第8章 帶人聲討來了
李升卿沉默了一下，才低聲地問著，「老族長，怎麼了？」
老張頭重重的嘆了一聲，「你啊，闖了禍了。鄧路發現在在醫院呢，說是成了啥植物人了，他們家的人就告到李族長那裡去了，添油加醋的，說你被什麼妖怪上了身了，要是你留在村子里，以後李長有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哼，李長有是個什麼玩意，要不是他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怎麼會頂替了老族長你！」李升卿低聲地說道。
張老族長才是實心實意地跟村子里的人辦事兒的，不像是李長有，族長競選的時候，暗中給各家送禮，又各種許諾，最後拉下了幹了二十多年的老族長。
當上族長開始，李長有立刻就翻了臉，除了對那幾家有錢的態度好，其他的人，哼哈的應付還好，搞不好還要發脾氣甩臉色，再有意見，直接給穿小鞋。
老張頭重重地嘆了一聲，搖搖頭，從貼身的棉襖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布包，打開了之後，是藍色的布，藍色的下面是黃色的，直到好幾層之後，終於打開了最後的一層塑料袋，裡面是皺皺巴巴的一沓錢，「升卿啊，我知道這麼多年，你給老徐家幹活又貼錢的。我這裡也沒多少，就一千塊。你拿著趕緊走吧。你要是不走，沒準他們得干出來啥事兒。」
看著老張頭手裡那皺巴巴的紙票，李升卿的眼睛不禁紅了下，抓著他的手，又把錢給他包好了，「老族長，我不能要你的錢，你都把錢給了低保戶家的孩子上學了。這些你收好了，趕緊走，免得那些沒長心的，再記恨到你身上。」
「升卿啊，我這都半截入土的了，家裡還有地，夠花了，你自己出去，沒點錢怎麼行呢！」老張頭還跟他撕扯著，李升卿隱隱的聽到很遠的地方，似乎李長有他們已經集合完畢，準備殺過來了。
「老族長，你放心吧。只要我不想走，就沒人能把我趕走！」李升卿淡淡地說道，那份從容和堅定，讓老張頭都不禁愣了一下。
「升卿！唉！」老張頭張了張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好像應該相信著李升卿似的。
看著老張頭還站在這裡，明顯是擔心著自己，猶豫了下，李升卿就輕聲地說，「老族長，要不這樣，你幫我辦件事兒去唄？」
「好，你說吧！」老張頭點點頭，就聽著李升卿在自己的耳邊囑咐了兩句，猶豫了下，還是答應著，佝僂著腰，飛快地走了。
等著他走了之後，李升卿朝著聲音的來源處遙遙看了一眼，多虧他們家的祠堂位置比較高，他的視力好像又好了很多，就這麼一眼，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打頭的是李長有，身後跟著鄧家康還有老鄧家的幾個本家的老頭老太太，徐薇和她爸媽夾在裡面，還有些平時老鄧家的擁蠆。至於王百萬畏畏縮縮的跟在他們的身後，趁著沒人注意，就從旁邊的岔道直奔著祠堂的後門來了。
李升卿不禁冷笑著，王百萬未必是真的很服氣自己，這次的事兒沒準他在旁邊煽風點火了，但是他又怕這些人都弄不住自己，就偷偷地跑出來，看情況在決定要不要跟自己通風報信的吧。
既然他們敢來，那麼這一次，他乾脆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臣服！
轉身回去了祠堂里，恭恭敬敬地上香。這一次，不單單是小紅來了，它還帶來了一條白色眉毛的黑色小蛇，那條小蛇不過手掌長，又極細，但是小紅對它的態度似乎還很恭敬。
「這是你朋友？不如就叫小黑吧。」李升卿微微一笑，對著黑色的小蛇伸出手，可是那條小蛇竟然理都不理他，徑直游到了牌位跟前，揚起頭，像是在禱祝似的。
李升卿只能耐心地等著，耳朵早就聽到了那些人已經走到了院子里了，只是都沒有吱聲，安靜的像是孫子似的。
李升卿冷冷地笑了笑，黑色的小蛇似乎也完成了儀式，回頭看了他一眼，鑽進了他的袖子里。
他剛要去接小紅，小紅自己就竄進了他的胸口，冰涼的觸感，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搬了個板凳，乾脆就面對著門坐下。
就算是隔著門板，他似乎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這群人竟然排好隊，整齊劃一的舉著拳頭，開始喊起口號，「李升卿，滾出王家灣！李升卿，滾出王家灣！」
到了祠堂的門口，李長有站住了腳步，轉身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故意大著聲音說道，「都安靜！怎麼說升卿也是咱們村的男人，只要他肯認錯，給你們賠償，你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門后的李升卿聽得，李升卿冷冷地笑了笑，這李長有真的當了那啥還想立牌坊，兩邊不得罪啊。
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他急了會不會跳牆。
老鄧家的鄧老太爺呼嚕呼嚕地咳嗽了半天，聽著旁邊的人嗓子都跟著癢的難受，半天才卡出一口濃痰，噗地吐在了地上，用著老煙槍的沙啞嗓子說道，「嗯，看他態度吧。別弄得好像我們老鄧家一大家子，欺負他個要絕戶的孩子似的。」
這話聽上去好像是個長輩的可憐著李升卿似的，畢竟他爹媽死的早，但是仔細一品，這老東西分明就是連李升卿也給詛咒了！
徐薇她爹，李升卿的老丈人徐良玉也跟著出聲，「他要是跟咱們小薇好好的離婚，賠點青春損失費，念在他也算是對咱家有點貢獻，別的我也就不追究了。」
門后的李升卿冷冷地笑了笑，一筆筆的賬，咱們記好了慢慢算。
李長有看著眾人都按照計劃表態了，就清了清嗓子，走到了門前，伸手推了推，竟然沒推動，他的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只能就坡下驢地敲了敲門，「李升卿啊，我知道你在家，他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身為族長呢，肯定會公平的處理這些事兒的。你沒錢也別怕，咱們再商量，好了，你把門打開吧！」
可是裡面竟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李升卿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安撫著它的蠢蠢欲動。
李長有也有些惱火了，李升卿難怪會被趕出家門去，就這個艮勁兒，可真是氣死人。
後退了兩步，李長有擺擺手，給鄧家康使了個眼色，鄧家康點點頭，助跑了一小段，用力一腳踹到了門上。
本以為一下就能把門給踹開，結果咣當一下，震得鄧家康的腳骨都要斷了，門還是穩穩的關著。
可明明是木頭門，剛剛他那一腳像是踹在了鐵板上，發出了金屬般質地的咣當的一聲，震得眾人腦袋都跟著嗡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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