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北海華佗講故事（6）

片刻后，姜帥的第六感覺果然應驗了。

就在姜帥處於半睡半醒時，忽然，他發現眼前漸漸泛起一片紅色的光暈，其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晶光，弄得眼睛忽閃忽閃的。

姜帥以為又在做夢，他太討厭夢中那個身穿鎧甲的武士了，對方目光兇惡不說，關鍵是眼巴巴盯著自己的衣兜，分明不安好心，想一把搶走衣兜里藏著的寶貝。

沒有無緣無故的夢，冥冥之中，姜帥覺得鎧甲武士和古玉可能有某種聯繫，說不定，古玉就是那個鎧甲武士的。當然，這只是一種潛意識中的瞎猜亂想而已，怎麼會是武士的呢，當然是那個女鬼倉促逃離時遺落的嘛。

何況，夢裡見到的那個鎧甲武士只是從腦子裡無端地冒出來的一個虛擬人物，屬於莫須有。再說，夢本來就是不確實的，完全不必當回事的。

這麼一想之後，姜帥覺得自己太神經過敏了，他一邊寬慰自己不要大驚小怪，一邊睜開眼睛，看看紅色的光暈究竟怎麼回事。

這一睜眼不要緊，姜帥訝異地叫了一聲：「咦？」

原來，紅色光暈來自自己的手掌。

確切說，是從手指縫隙中發出的。

展開手掌，姜帥驚訝地長大了嘴：攥在手心裡的古玉不知什麼時候變了顏色，開始見到時發出藍瑩瑩的綠光，而現在顏色卻鮮紅，通體透明，四散發出淡淡的晶光。

姜帥一陣驚訝后，忽然恐懼起來：古玉怎麼一下子變了顏色？鮮紅鮮紅的，像血一樣，和之前……死人血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心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忽然，就聽「吱呀」一聲，原本關得緊緊的窗戶緩緩自動向兩邊敞開了。

儘管「吱呀」這一聲非常輕微，但傳入姜帥耳膜后，讓他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抬頭一看，只見窗戶正緩緩向兩邊打開，好像無形中有隻看不見的手，試圖悄無聲息地用力，將窗戶輕輕拉開。

藉助慘淡的月色，姜帥隱約看見一個影子般的人形黑影，在窗檯外飄飄忽忽，蕩來蕩去的。

而就在姜帥把頭抬起的瞬間，窗外那人形黑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很明顯怔了一下，悄然隱到了旁邊。

與此同時，攥在姜帥手掌心裡的那塊形狀奇特的古玉，其顏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鮮紅了許多，古玉表面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暈，紅色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晶光。

詭異的是，當方才窗外剛剛現出人形黑影時，古玉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不但顏色有了變化，而且，它居然在姜帥掌心中輕輕跳動，一起一伏，欲脫離手掌的控制。

姜帥驚訝的不得了，一看掌心裡的古玉，上下起伏的更加厲害，確切說，不是上下起伏，而是輕微地一上一下地跳躍。

幸虧早就有所防備，而且抓的緊，否則，古玉早就脫離掌心了。

在古玉上下躍起之時，透過紅色的光暈，姜帥隱約看見古玉內好像含了一個字，之所以用「含」，是因為這個字非常立體，篆體，筆畫比較多，稜角分明。

隨著紅色光暈顏色的深淺變化，這個篆體字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可以這麼說，如果古玉不向外散發紅色光暈的話，根本不會發現玉裡面隱藏著一個字。

姜帥拿眼一瞅這個篆體字，雖然筆畫很多，但還是大致認得出，這是一個「江」。

馬上，姜帥就斷定，古玉的主人姓江。

也就說，古玉是女鬼逃離時遺落的，由此得出結論：女鬼生前姓江。

既然女鬼自稱「小倩」，所以，其名字應該叫「江小倩」。

姜帥剛做出這個判斷，就見攥在掌心裡的這塊古玉再次微微跳動起來，上下起伏，好像被某種意識所感應，欲脫離手心。

並且，古玉躍起的方向朝向窗檯。

這更加印證了姜帥的判斷：古玉有主，其主人就是女鬼。

而此刻，那女鬼剛剛已經出現了，窗戶就是女鬼打開的，她正隱藏在窗戶外面呢。

現在，姜帥忽然明白女鬼為什麼返回來了：古玉對女鬼非常重要，當她發現古玉被遺落在房間后，回來將其取回。

嗯，一定是這樣的！

而女鬼之所以隱在窗戶外面，不敢出來，當然因為害怕被「武器」襲擊。

想到這一層，姜帥心中對鬼的畏懼之心蕩然無存，他手上用力將古玉攥緊，抬頭，面朝窗外，厲聲道：「江小倩，雖然你是鬼，但我不怕你，我奉勸你趕快離開這裡！如果你敢進來的話，我就要……」略一頓，繼續道，「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本來，他想厲聲呵斥將對方嚇走，但話到嘴邊威脅對方時，想到脫褲子掏武器時的那一幕，不由覺得很是尷尬，不等對方開口，便趕緊轉移話題，又道：「我知道你江小倩想把東西拿走，可，凡事總得講個道理吧，瓶子是我姜帥從鬼市上花錢買來的，到手的東西它就是我的，你呢，是從瓶子裡面冒出來的，所以，你也是我花錢買來的，所以，你的東西當然就是我的，我這話說的不錯吧。」

話一出口，姜帥心中卻不得勁，買來瓶子的同時，等於連同買回一個鬼，怎麼……這麼彆扭呢。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鬼是鬼，人是人，彼此之間陰陽兩相隔，如今，莫名其妙把鬼引到家中，怕是不妙。

這麼一想，姜帥重又警覺起來，目光朝周圍一掃，屋內除了一張床，空空如也，沒啥斧頭砍刀之類的東西，便很自然地又想用淋熱尿的方式來對付女鬼，於是，姜帥一手攥緊古玉，另一手抓住褲腰帶。

他決定，危機關頭，必要時還得動用「武器」，至於文明嘛，就顧不上了。

儘管方法粗俗些，但只要能把古玉留住，就不管那麼多了。

就在這時，窗外那個飄乎乎的影子又出現了，這次，影子出現后，一開始淡淡的，如一道人形青煙，馬上就越來越清晰。

姜帥仔細一看，一點不錯，就是一開始瓶身上出現的那個古裝女子：膚如凝脂，衫領露酥胸，其眼波流轉，目光似笑非笑。

只是，這女子身如薄紙，懸在窗外，黑暗中被深秋的寒風吹的蕩來蕩去，如果風大一些的話，似乎呼啦一下就會被捲走。

見對方樣子楚楚，姜帥不由心生憐憫，聯想到死人血、頭髮、還有那張飄來飄去化成齏粉的黃符，姜帥斷定女鬼是被困在瓶子里的，或者說被鎖在了瓶中，當然，其中用了什麼巫術不得而知。

有冤情啊！

「唉！」姜帥嘆息一聲，想到女鬼說的那句感謝公子救命之恩的話，略沉吟后，對女鬼道，「你應該叫江小倩，對吧？如我所料不錯的話，你肯定死的很冤枉，生前受了很大的委屈，被人困在瓶子里，魂魄無法去投胎，對吧？」

說到這裡，姜帥注意觀察對方的表情。

只見那女鬼聽了姜帥的話后，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姜帥不解，問：「你又搖頭，又點頭，啥意思？」

「我不叫江小倩，我姓周，叫周小倩。」女鬼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很柔，雖然窗檯距離姜帥不到5米，但對方聲音傳過來，好像來自另外一個空間。

一聽對方不姓江，姜帥暗喜：這麼說，古玉的原始主人不是她。

原因很簡單：古玉內部有個篆體字「江」，說明其真正的主人姓江，而這女鬼姓周，所以古玉不是這個女鬼的。

確切說，古玉最初的主人不是這個自稱叫周小倩女鬼的，是一個姓江的，只不過，古玉從姓江的手中到了周小倩手裡，如此而已。

「原來，你也姓周啊，」姜帥一邊將古玉悄悄塞進衣兜，一邊說，「好巧啊，我也姓周，五百年前是一家，咱們原本就是一家人，所以嘛，我把你從瓶子內解救出來，是理所應當的，你不用謝我。」

說完這話，姜帥很大度地笑了笑。當然，隨後一說姓周而已，反正對方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公子將瓶子踢碎，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出頭之日。對周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倩萬分感激。」12

「哦，那個嘛，不必客氣，我不是說了嗎，都姓周，五百年前一家人，應該的！」姜帥說完，語氣一轉，「我說小倩啊，你的魂魄現在已經自由了，趕緊投胎去吧。塵歸塵，土歸土，人死不能復活，來世再得安生吧。」

儘管姜帥心裡有許多疑問，比如周小倩生前怎麼死的，究竟有何冤情，被什麼人用巫術鎖在瓶內等等，但此時他沒有興趣，也懶得過問，他想趕緊把周小倩打發走。

現在的重點是古玉，絕對不能讓寶貝被周小倩要回去。

如果古玉被對方要回去的話，就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因為，姜帥身體已經在鼓搗瓶子的過程中，中了陰毒，就等著天亮后拿古玉找肖老闆鑒定鑒定發筆橫財呢。

發了財，有了錢，馬上去最好的醫院，找水平最高的醫生，把體內的陰毒祛除掉。

所以，此時古玉就是姜帥的命，必須保住！

偏偏，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就在姜帥想把對方兩句話打發走，話音剛落後，只見周小倩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說：「公子對小倩的救命之恩，實屬難忘，不過，救人救到底，還望公子能把東西還給小倩！」

這一鞠躬，姜帥看得更加清晰，對方完全就是一張薄紙，或者說，形如薄紙一張，一躬鞠過來，身形飄飄搖搖，猶如風中一枝弱不禁風的薔薇花，隨時有可能被風攔腰折斷。

姜帥一怔：不對呀！書中對鬼的描述可不是這樣，看上去和正常人並沒有太大差別，只是一身陰氣還有肌膚冰冷罷了。

眼前這個周小倩，怎麼看都和想象中鬼的形象相去甚遠，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而已，姜帥顧不上想太多，對他來說，當務之急是把衣兜里的古玉保住，堅決不能還給對方。

「你說什麼？」姜帥直接裝糊塗，一臉不解的樣子，道，「把東西還給你？什麼東西？你一定搞錯了，我這裡怎麼會有你的東西呢？」

「公子見笑了，你剛剛還說瓶子是你花錢從鬼市上買來的，我的東西就是你的呢，怎麼這會反而不知道了呢？」

姜帥臉色一紅，對方說的不錯，自己確確實實對著窗外講了「一番道理」，已經主動承認拿了對方的東西，現在被對方當面「揭發」，臉上實在掛不住，畢竟，作為堂堂男子漢，說話不夠大氣。

「哦，一開始瓶子是你的，可，後來不是被我一腳踢碎了嗎，」姜帥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下，故意把焦點引到瓶子上，「瓶子變成了碎片，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就沒了呀！」

這句話潛在的意思是：你周小倩說的東西是瓶子，它原本屬於你的，可現在瓶子碎了，東西沒了！

顯然，姜帥這句話不符合邏輯，瓶子是他從鬼市上花錢買來的，當然屬於他的，怎麼會是周小倩的呢？

此時，姜帥顧不上邏輯不邏輯了，之所以拿瓶子說事，就是為了不暴露古玉。一個破瓶子算什麼，玉才是寶貝，才是重點，一定要把古玉藏好，堅決不能讓對方發現。

姜帥說話過程中，心裡早就下定決心：對方如果提到古玉，就說沒見到，什麼都沒見到！

姜帥明白，周小倩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古玉，雖然對方身子薄如紙張，輕飄飄的，好像不是鬼，但，即便不是鬼，也恐怕不好對付。

很可能，古玉對對方來說，極其重要，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

馬上，姜帥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

只見周小倩身子一盪，從窗外進了屋內，身形一穩后，她伸手指向姜帥的衣兜，說：「公子理解錯了，我說的東西不是瓶子，而是你兜里的玉。」

「玉？什麼玉？」姜帥繼續裝糊塗，他邊用手緊緊捂住衣兜，邊氣壯心虛地說，「我兜里什麼都沒有，你剛才說什麼玉，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

姜帥準備用最原始最簡單的辦法對付周小倩，這個辦法就是：耍賴皮。

就說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你周小倩不會翻我的衣兜吧。

姜帥知道，此時雖然外面黑漆漆的，但距離天色放亮應該沒多長時辰了，只要聽到公雞打鳴，一切都OK了。

公雞一打鳴，黑暗中一切不幹凈的東西自然就會消失。

不幹凈的東西當然包括周小倩，即便她不是鬼，也屬於靈異之類，也會懼怕光明，聽到公雞叫，必定遁於無形的。

所以，耍無賴是消耗時間的最佳方式。

誰知，姜帥剛說完，就被自己的話打了臉：只見透過衣兜，泛出陣陣紅色的光暈，並且，即使用手捂著，衣兜也有節奏地一起一伏。

姜帥暗自驚詫：古玉的確是寶貝，顏色變化且不說，單就有了生命一般，說明具有非凡的靈性啊。

玉與心靈相通，充滿靈性，早在過去的古籍中就有記載。可以設想，這塊古玉伴隨周小倩時間不短了，確切說，當瓶子成為墓主人的陪葬品時，古玉就屬於周小倩的了。

當初肖老闆說過，瓶子應該是明代的東西，照此推算時間，不說一千年，七八百年有了吧。七八百年啊，這塊古玉伴隨周小倩度過了漫漫長夜，早就與其心有靈犀了，所以，在周小倩出現后，它才如同忽然有了生命一樣啊。

見無法再隱瞞，姜帥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得到了一塊玉，就在我的衣兜里。可，憑什麼說這塊玉是你的呢？你知道嗎，瓶子是我花錢從鬼市上買來的，買來的東西其所有權歸我所有，而玉呢，是我從瓶子裡面得到的，所以，玉當然就是我的。」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他又補充道，「我知道這塊玉陪伴你時間夠久的了，和你有了感應，你已經離不開它了。可是，我跟你說實話吧，這塊玉對我非常重要，我必須得到它，否則……我有可能有性命之憂。既然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即便玉是你的，你把它送給我又何妨？就當感謝我的禮物好啦！」

姜帥這番話說的很實在。他確實需要這個寶貝，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發財，有了錢，得趕緊去大醫院找個名醫看看究竟中了什麼陰毒。如果古玉被對方要走，發財？發個吊啊，等死吧！

另外，自從姜帥把古玉放在掌心裡攥了一會又放進貼身衣兜里后，之前那股寒冷徹骨的感覺大大減輕了，這更加堅定了他對古玉是寶貝的判斷，說不定，古玉能夠祛除體內中的陰毒，真這樣的話，就不急著出手了，先拿在手裡把玩一段時間把陰毒祛除乾淨再說。

聽了姜帥這番話，周小倩奇怪地問：「公子，玉對你真有那麼重要嗎？你剛才說，沒有它的話，你會有性命之憂，為什麼這麼說呢？」

「唉！」姜帥嘆口氣，道，「你知道嗎，為了把你從瓶子里救出來，我把自己快搭上了……」

接下來，他把如何用水果刀刮擦血沁、如何用手一根根將瓶體中的頭髮拔掉……當然，在說的過程中，姜帥本著能誇張就誇張完全不實事求是的原則，盡量誇大自己的功勞，比如，他說一開始就感覺瓶子內有冤魂被鎖在裡面，為了將冤魂救出，他不顧中陰毒的危險，奮不顧身見義勇為。

在講到那張黃符時，明明黃符從瓶體中脫離出來后在空氣中盪了一盪化為齏粉，姜帥卻很認真地說，當時，突然從瓶子內飄出一張黃紙，上面畫有各種怪異的符號，他馬上就斷定，這張黃紙是困住冤魂的罪魁禍首，於是，他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將黃紙撕成碎片……

總之，姜帥想讓對方知道，他是因為解救對方才中陰毒的。

這麼說，目的只有一個：你周小倩得報答我姜帥，如此以來，古玉理所當然就歸我所有了。

就在姜帥說的越來越興起時，周小倩的神色卻變得越來越不對勁：面色由平靜變得疑惑，緊接著，疑惑漸漸轉為憤怒，一時間，面部肌肉扭曲變形，面目忽然很是猙獰可怕。

見周小倩忽然間變得面目很可怕，姜帥頓時嚇了一大跳，他住嘴，下意識向後連退了兩步，後背立時泛起一陣寒意。

在這一瞬間，姜帥腦子裡浮現齣電影《畫皮》中的一個鏡頭：那個外表清秀的貌美女子，實則是一個掏取人心的惡鬼，其外面披了一張特意繪製的人皮，為了迷惑男子，惡鬼故意把五官畫的非常嫵媚，讓男人只看一眼便被迷得神魂顛倒，然後那惡鬼輕而易舉地將男子的心掏出來，吸其精血，以達成其修鍊目的。

姜帥越想越害怕，這個叫周小倩的，看上去輕飄飄的，是不是一張人皮啊！很有可能啊！

他一邊暗罵自己糊塗警惕性不高，一邊大著膽子仔細觀察對方，確切說，是觀察對方的臉。

他想看看對方的臉是不是用筆畫的，由於雙方距離很近，如果對方的臉真是用彩筆描繪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恰恰，此時一抹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射進屋內，偏就那麼巧，月光剛好落在周小倩的臉上。

這樣一來，對方的五官看得就更為清晰了。

此時，周小倩的面目已不再猙獰可怕，而是肌肉在不住地抖動，其實，與其說抖動，不如說抽搐。同時，其眼神很複雜，目光中有一絲絲的無奈與絕望，更多的是憤怒。

只一眼，姜帥就否定了對方是「畫皮」的概念。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對方的面部表情太真實了，面部抽搐時，肌膚紋理歷歷在目，這絕非用筆可以描繪的。

同時，由於之前相距較遠，加上夜色蒙蒙看不清楚，看到的五官較為模糊。而此時一抹月色恰好落在對方的臉上，另外，雙方相距很近，可以說是近在咫尺，所以，此時周小倩的面容顯得非常清晰。而仔細一看后，姜帥不由呆住了：周小倩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