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低沉的聲音，如同剛剛那把馬桶刷，狠狠的揉搓著我的心臟。

其實，我有掙扎，努力的掙扎。但他，沒有看見。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而他，慕子言，這個我的男朋友，怎麼可以不聽我的解釋？

怎麼可以這麼冤枉我？

我不服，我要抗議，我要申訴。

但慕子言，並不理會我的這一舉動。

放開了我的手，然後起身離開了浴缸，動作無比優雅的邁步走出了浴室。

一點也沒有光著身子的驚慌。

但他的離開，反而比剛剛他所說的話語更要傷人。

他用著他的實際行動，來表明他對我即將出口的解釋表示不削。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只知道，有些溫溫熱的東西劃過我的臉頰。

那是神馬？

淚水？

我想應該不是。

大概，只是剛剛濺上去的水花。

一定，一定就是這樣！

我沒有去理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理會。

但從那一天開始，我和慕子言，便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這當中，他沒有表示對我身份的承認，也沒有承諾過我什麼。

他給了我一張所謂的金卡，還有一把鑰匙，就是這間豪華房子的。

還有，便是我有些介入了慕子言的那些個圈子，只是有些格格不入。

然後，我依舊上學。

至於司徒遠，和司徒靜，這對禽獸兄妹組合，學校里再也沒有他們的蹤跡。

聽別人說，他們去留學了。

但這些，慕子言從不向我提及，我也不會去詢問。

再次得到司徒兄妹的消息，那是很多年之後。

那時候，我和慕子言，已是同個平面上的平行線，永不會有交點。

這是我個人認為的。

放學后，我坐著慕子言派來的車，回到了那幢慕子言給了我鑰匙的房子。

車窗外，有些人指著我的人，抑或是，這輛昂貴但我卻說不上名字的車子。

這一些，我都清楚。

從跟慕子言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人都說我是慕子言包養的地下情人。

靠著年輕的身體，攏獲著慕子言的心。

但地下情人，總歸是地下情人，始終有，被拋棄的那麼一天。

也許，很多人因為這樣的言論，而被傷到了自尊。

但我不在乎。

那些只不過是人的妒忌心在作祟。

回到房子的時候，天已經有點灰了。

這是太陽下山之前，特有的。

拿著慕子言給我的那把鑰匙，我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是這段時間，我所熟悉的動作。

只是落進眼帘的，並不是我所熟悉的場景。

房屋內，有著男男女女，他們高談闊論的聲音，幾乎將我的出現淹沒了。

而慕子言便坐在這群人中，他的腿上，有一個蛇蠍美女。

之所以我要用蛇蠍來形容，是因為那女人長的極媚。

那大胸，和肥臀，正是我這個年紀所沒有的。

白皙的手，圈著慕子言的脖頸。

如同玫瑰一般的紅唇，與他的貼的是那麼的近。

近到，曖昧至極。

那一刻，我有點衝動想要上前。

扯著那個女人的頭髮從慕子言的腿上，拉下來，大罵一頓。

或者跟電視劇上的那些女人一樣，大打出手。

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克制住那股衝動的，反正那個時候我就像沒事的一樣，頂著無數人投射來的視線，我拎著我的小書包回我的房間。

是我的房間。

這段時間，我跟慕子言雖然同住一屋檐下，但我們並不同房。

說出來，可能大家難以置信。

從司徒家出來之後，我和慕子言，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做過愛。

「子言，那小女人可是你最近弄到手的？」在我默不作聲向著樓上走去的時候，我聽到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這麼說的。

弄到手？

這個有點難聽。

雖然在我的這個年紀，我不懂得「弄到手」這一層含義。

但我隱約能察覺到，這並不是個什麼好辭彙。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有些好奇慕子言，對於這些會作出什麼樣的回應。

因為從我跟慕子言的開始，他就從沒有對我說出過一句「我愛你」。

這樣的句子，不是情侶間該有的么？

那為什麼身為我男友的慕子言，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承諾？

所以，這一刻我有些好奇，對於這樣的問題慕子言會是怎樣的回答。

我故意放慢了我的腳步，豎起了耳朵，聽著樓下那群男男女女的一舉一動。

「路少，我可提醒你，嘴巴要管緊一點，這個可是幕少花費花了大心思得來的。你要是想要你的那層皮的話，最好管好了你的嘴巴。」

但令我失望的是，對此問題作出回應的，並不是我的男友。

而是坐在那群人中間的另一個人，洛澤。

這個人，我認識。

前幾次去慕子言的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到過他。

只是，每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都會對我笑。

但不知為什麼，那出於禮貌的笑容，總是讓我覺得頗為不自在，甚至還有種不安。

「是嘛？我就覺得，這個怎麼這麼生面孔，原來是被子言金屋藏嬌了。」

剛剛那個被稱為路少的人，說的。

聲音和語調，曖昧至極。

我知道，他們是怎麼看我的。

但我不在乎。

我在意的，只有慕子言一個人的看法。

但慕子言，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這有點傷了我，年幼的心。

從樓梯口的這個角度，我能看到那群人。

甚至，我還能看到，慕子言在他們談論的時候，憋過來的視線。

那雙豹子一樣的眼睛里，有著一些我不懂的光芒。

我轉身，繼續邁開我的腳步，朝著我的房間走。

「琪琪，過來坐下，讓大家認識認識。」

突然，熟悉的嗓音，在這樣敞大的房子里響起。

是慕子言。

雖然剛剛還有人在交談，但他的聲音根本就沒有被掩埋。

反而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這一刻，我過去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女朋友？

我想應該不是。

慕子言的腿上，此刻有個肥臀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