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好半個月了,我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所以這會兒,我有些急切。
「是我,慕子言。」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便傳來他熟悉的嗓音。
這一刻,我的鼻尖有些酸酸的。
「嗯。」
「協議簽好了嗎?快點寄過來。」
我等了將近半個月的男人,這會兒還是用著這樣冷漠的語調和我說話。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慕子言,你真的希望我簽好協議嗎?」我的聲音里,有連我自己都覺得酸澀的低啞。
而我的手,輕輕的搭在我的小腹上。
這裡,有我和他的骨肉。
一條留著我和慕子言血液的生命。
我想,現在應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只可惜的時候,在此情此景下,我的男人卻是來逼著我和他離婚的。
「你認為呢?司徒琪,不要自認為自己很聰明,趕快簽好了協議,郵寄給我,不然,等我採取非常手段的話,你連一丁點離婚賠償也別想得到。」慕子言用他那特有的沙啞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對著我叫器著。
甚至,我還能聽到,電話那端這個時候,他的粗重喘息。
我記得,五年前在慕子言和周亞若的那場婚禮上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曾這麼對我說些殘忍的話。
那個時候的我,因為太過於年幼,看不清隱藏在那張冰冷麵具下的他的真實動機。所以,那個時候的我,才會傷心絕望的離開了。
但現在的我,不止長大了。我的孩子,也需要我的保護,所以我不能那麼輕易的倒下。
所以,即便是此刻的慕子言,用著很令我受傷的冰冷語調對我說話,我依舊只會扯開淡雅的弧度。雖然我知道,電話那端的他,根本看不到我的笑意,但是我就是想要笑給他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司徒琪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夠擊敗的。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張了張嘴,用著我認為還算是很平淡的聲音,對著慕子言說到:「我知道了,協議我這就給你送過去。」說完,我便掐死了電話,不給慕子言說其他話語的機會。
然後,我起身,將自己身上這件臃腫的棉衣換下,換上了上一次慕子言在時裝周上為我定製的那套駝色妮子大衣。褲子也換上了最為厚實的棉褲,腳上套上了雪地靴。
梳理里我的頭髮,將它們綁成一個馬尾之後,我套上了圍巾,走出了大門。
其實,我原本還是想要畫個淡妝的,你們也知道,我和慕子言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相見了。而且今天還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簽署離婚協議的重要日子,我當然想要打扮的好一點,留下一個比較美好的回憶。
不過,想到我腹中的孩子,我想還是算了吧。
畢竟孕婦化妝,對孩子很不好。
我想在是孩子的媽,一切都要以孩子的利益得失為首要任務。
出了門,我發現今兒的天還是比較的冷。即便是我換上了比較厚實的衣服,依舊抵擋不了這麼寒冷的風。
我沒有自己開車,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達慕氏的大樓之下。
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將五十塊遞給了司機。
不過,我沒有很快下車,因為我還等著那個司機給我找回五塊錢。
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我,即將成為離婚人士。
而且,我還懷著身孕。每一分錢對我來說,都是極為寶貴的。
我還要靠著這些錢,將我的孩子養大。
等司機在詫異的眼神底下找回我五塊錢之後,我才下了車。
走進慕氏大廈的大廳之時,林蓓安已經在總裁專用電梯前等著我,大概是慕子言和我通完那個電話,知道我要來之後,他便將她陪派下來,專門來迎接我的。
「夫人。」林蓓安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只是抿著嘴,淡笑著。
如果她知道,我現在是和慕子言來談離婚的,我估計她口中的這句「夫人」,絕對不會叫的如此輕快。
上了電梯,很快便到達慕子言的辦公室了。
辦公室門敞開著,大概是在等著我進去。
但看著那明晃晃的地板,我又突然沒有邁腳前進的衝動。
「夫人,總裁在裡面等著您,進去吧。」身後,林蓓安催促著。
「嗯。」我這麼應道,然後我才邁開了退。
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人的腿也會有這麼重的時候。
每靠近慕子言的辦公室一步,我的腿便是越發的沉,讓我有種想要臨陣退縮的衝動。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好像冒起了氣泡。
咕嚕一下子,不是很明顯的。三個多月的時候,孩子正是長身體的階段。
大概孩子是知道,今天要見到爸爸了,正跟我撒歡著。
可它還不知道,我今天到這裡來,是跟他爸爸離婚的。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的腳也順利的邁進了慕子言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很寬敞。
慕子言辦公的地方,還有一扇門。
我知道,那個地方就是他辦公的時候,偶爾休息的地方。
我想,這也是他不在家的這麼些天里,所住的。
辦公室的周圍,都是落地窗。
從這裡望出去,視野很廣。
我記得,五年前我也偶爾會在放學后,到這裡來探望慕子言。
那個時候,他總是喜歡將我按在那扇大玻璃上,俯視著那來來往往的人群,對著我的身體哼哼唧唧著。
以前我也總害怕,我的身體會被外面路過的人看到。
所以每次和慕子言貼在玻璃上做那檔子事情的時候,我總會顯得有些猴急。
不過在和慕子言結婚之後,我才被告知,原來這扇玻璃,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
只有裡面看得到外面的風景,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發生的事情的。
也就是說,我和慕子言貼在玻璃上做那檔子事情的時候,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而我當初在那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慕子言做那檔子事情的焦慮和慌亂,則被這個男人當成情調的一種。
「來了?」就在我張望著那扇落地窗,回憶著過往的一切之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