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哥哥?你怎麼了,快點叫她脫下來。」我伸手,不顧他懷中的女子,扯上了他的袖子。
我覺得,這一定只是個夢。
慕子言,從我十八歲遇到他的那個夏天開始,他給我的一直都是寵溺。
一直都是。
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不管他花費多少錢,都會為我摘下來。
可現在呢?
為什麼他不看我,為什麼那本該只屬於我的他的溫柔只給了他懷中那個叫做周亞若的富家千金?
「琪琪,放手,不要任性,婚禮就要開始了,我很忙,你先回家去。」終於,男人在這場碰面中說了第一句話。
只是,那樣的淡漠聲音,幾乎將我的神志吞沒了。
難道,真的像所有的人說的,他不愛我,他只是將我當成一個玩物,而他還有真正嬌媚的未婚妻,在等待著他的婚禮?
我不相信。
那一定只是我的錯覺。
「言哥哥,你說什麼?」如果不是我親耳聽見,我決對不相信這樣的淡漠話語,會是他對我司徒琪說的話。
他說,他要結婚,很忙,要我聽話的回家?
不,這不能。
我司徒琪才是這場婚禮的新娘,回家的話,誰和他進行這場婚禮?
「言哥哥,你要結婚,為什麼我就要回家?難道你真的娶的人不是我?」一直以為,我都認為我很堅強,也很勇敢。
可是在這一刻,我發現我的聲音竟然該死的顫抖著。
他們說,慕子言就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門當戶對的周氏千金。
所有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可我就是不相信。
難道,事實真的像是他們一直都在談論的嗎?
我的手,依舊拽著慕子言的袖子,希冀的看著他。
溫熱的東西,似乎已經蓄滿了我的眼眶,從中奪出。
以前,只要我像這個樣子落淚的時候,慕子言總是第一時間將我眼角的淚痕拭去,告訴我,我的眼淚是他最為寶貴的。
他不希望看到我落淚的樣子。
所以,我習慣了傷心的時候,不掉淚。
可今天,眼淚真的藏不住了。
可他,卻沒有為我拭去淚水。
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懂。
不懂。
「琪琪,從你跟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應該明白,這一天的存在。我慕子言的妻子,只能跟我門當戶對。回家去吧,等我蜜月回來,我們再來談談。」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中帶著沙啞。
他那粗壯的手臂,依舊緊緊的橫在那個穿著白紗的女人身上。
那個手臂,司徒琪並不陌生。
每回午夜夢醒的時候,他總是用那雙有力的臂膀,圈著我的腰肢,將我帶進懷中為所欲為。
而今呢?
聽著男人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我突然笑了。
那些溫熱的液體,這一次肆無忌憚的滑落。
原來,是我錯了……
這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這個城市相繼報道著這個男人即將攜手門當戶對的女子,踏上紅地毯。
他們有的說我可憐,說我就算爬上了他的床,享盡了他的一切寵溺,終究還是被他推開。
也有的,說我是罪有應得。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學,就學會了傍大款,就算爬上了男人的床,也有被他踢下去的那麼一天。
在所有的人都在這麼議論的時候,我始終堅信,他愛的人是我,他會娶的人也只有我。
我一直以為,他們不懂慕子言,他們也不懂我。
所以,他們說的都是錯的。
可是,在這一刻我親耳聽到這個男人的話的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一直錯的人,是我……
而且,錯的多麼離譜……
但是他的音量,卻是周圍所有的人都聽的到的。
因為,我幾乎可以感受到,那些人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不約而同投射來的視線。
有憐憫,有嘲諷,甚至還有鄙夷……
「你真的要和她結婚?」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收回,落回到我的小腹之上。
那裡,有著另一條鮮活的生命,是我和他的結合體。
今天,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我的頭,有些眩暈,眩暈到,我認為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是。」我第一次發現,慕子言的語言還真的是言簡意賅。
「言哥哥,可不可以先跟我談談?」手心傳來,小腹之中有個小東西的動靜。
似乎在雀躍,難道他也感應到,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他的親生父親?
「琪琪,不用做無聊的努力了,今天的婚禮必須進行。有什麼事情,等我蜜月回來再談,ok?」慕子言挑著眉看我,眸子里,沒有往日的半點溫柔。
而他的臂彎,始終都扣在身邊那具凹凸有致的身段之上。
那樣曖昧的姿勢,就像是鋒利的針眼,刺向我的心頭。
那是尖銳的痛。
蔓延,一直蔓延到我的全身。
這個男人,便是我司徒琪一直都深愛著的男人。
而今天,便是他和別人的日子。
生活,真他媽的狗血。
「哈哈……」明明心是那麼痛,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很想笑。
曾經,那樣的姿勢,那樣曖昧的角度,只屬於我。
曾經,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寵溺,原本也只屬於我。
而今,他佳人在懷,而我,孤立無援。
我的腹中,還有今天才得知存在的孩子。
而孩子的父親,卻在今天即將攜著他人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我笑,笑到全身抽搐,痛到無法站立蹲了下去。
「琪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叫安倫過來,送你回去順便看一看。」也許是因為我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些恐怖,一直都站在別的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有些慌亂了。
他大步走過來,伸手抓住我的臂膀,想要將我扶起來。
以前,我任意的憑那隻大手遊離我的全身,甚至拂過我的胸口,還有私密地帶。
而今,當看到那隻即將觸及我的手時,我卻厭惡的躲開了。
我不要,讓他用那隻觸碰了別的女人的手,來觸碰我。
這是,我最後的驕傲。
以前,無論我怎麼躲藏,他始終都會很快的抓住我,並將我狠狠的折磨上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