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知道我的臉有什麼好看的，或許是因為我的臉上染上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伸手撫上我自己的臉頰。

「怎麼了？」慕子言坐在我的對面，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異常。

「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我疑惑的看著坐在我面前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生的一副很好的皮囊。

臉部白皙，泛著很好看的粉色。

還有那一雙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就像是一個神秘的湖泊，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探尋。

「沒有。」他微眯著眸子，看著我。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稚嫩如我，那個時候的我，並不覺得一個男人那樣看著我是代表著什麼。

「呵呵，琪琪，我只是覺得你的臉很好看。」他輕聲的喚我為琪琪的時候，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當的。

「哦。」年幼的我，並不懂得怎麼去應答一個男人這樣的話題。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投資你們的學校？」坐在對面的慕子言，似乎對我剛剛的態度有些不滿，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麼？」我的手依舊攪動著咖啡，看著那顆白色的糖完全的融進這杯咖啡中。

「為了你。」突然，他伸出手握住我攪動咖啡的那隻手，拽著不放。

「你幹什麼？」他的動作叫我慌亂。

咖啡廳的高級包廂里，只有我們兩個。

但我不認為，這個有錢有勢得到男人，會對我劫財劫色。

因為，我認為，我真的還不具備那樣的姿色。

「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女朋友。」他的言語很簡單，也很平淡。

就像他這樣的表白，只是他簽下一單生意那麼簡單。

但很久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那只是他們浮誇子弟常用的泡妞伎倆。

「你說什麼？會不會是你搞錯對象？」就在慕子言說這樣的話語的時候，我慌忙的看向我的左右。

然後再將疑惑的視線落回到他的身上。

「不用懷疑，我說的就是你，司徒琪。」當我巡視著我的周圍有沒有別人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頭頂上冒出了黑色的線條。

但是很快的，他的眸子里又帶著笑，看著我認真的說。

一時間，我竟然連話都說不出。

也許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懂得，那是什麼感覺。

十幾歲的年紀，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愛情是何意義？

記憶，在那一刻變得空白。

我不記得，在那之後，我是怎麼回到叔叔的家裡的。

只是在那一天之後，那個男人就那樣名正言順的闖進了我的生命。

幾乎每一天放學之後，我總是能在走出校門的第一時間，看到學校門口處停放的那輛林肯加長。

然後我就會被帶去各式各樣的餐廳，吃各式各樣的美食。

偶爾，我會看到慕子言在車上翻看一些表格類的東西。

但我們的關係，就僅僅只是那般而已。

除了慕子言送我回來的時候會在我的額頭上獻上溫柔的一吻，或是在沒有人的時候，他會用他的唇輕摩挲著我的脖頸之外，我們其他事情都沒有做。

那個時候，我記得我周圍的同學幾乎都用羨慕或是妒忌的眼神看著我。

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懂。

我甚至把那樣的眼神當成了自己的資本，當成頭上的光環。

只是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個時候別人的目光是那麼的銳利，一點一點的將我凌遲。

日子，依舊在那樣的過著。

這段時間，慕子言為我添置了一把手機，說是只要我想他的時候，就可以打電話找他。

他的那個手機號碼，只為我一個人設立，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並且為我一天24小時待命。

那個時候，天真如我。

在聽到那是我專屬的號碼的時候，我的心真的被填的滿滿的。

我不會忘記，當我聽到這樣動人的情話之時，我羞澀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上我的吻。

不過，在後來的後來，我撥通那個電話，那邊只是千篇一律的女音，訴說著他對我無情的事實的時候，我才懂得，原來情話，真的適合用來哄我這樣的小孩。

當我的唇落在他的臉頰，他的唇也動情的纏住了我的。

在我的意識開始迷失之際，他還趁機的將他的手伸進了我的……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覺到他的體溫漸漸變得幟熱。

如果不是那一天，他的助理無意識的闖進他的辦公室的話，我和他應該會做完全套。

當他用外套裹住我已經**的身體，當他咆哮的吼著他的助理的之後，他用那沙啞的嗓音對我說：「你真的就像個妖精，讓我恨不得一口將你吞進肚子里。」

只是，後來他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他說，「你就像是個桃子，我想等你全熟的時候，再盡情的品嘗你的蜜汁。」

當他用那低俗的言語表達他的齷蹉想法的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那是他對我的尊重，或是對我的寵愛。

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窺探著的，不過是我的身體。

我的心，他吝嗇的連想要過的念頭都沒有。

當然，這是后話。

正式和慕子言確立關係的那一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自從慕子言介入我的生活之後，一夜之間我就變成這個學校的名人。

女生們妒忌我，說我是只九尾狐，會用我的九個尾巴勾男人的魂。

或者說，慕子言只是圖新鮮，保鮮期一過，我就會像其他當別人地下情人的女人一樣，成為被丟擲的垃圾。

對於這些言語，我無所謂。

因為他們不是我，他們不會知道，慕子言對我有多麼好。

我十八歲生日那一天，是到處開著鮮花的春天。

那一天，慕子言推掉了所有的公事，陪在我的身邊。

他是個成功的商人，而我自然也懂得，時間對於一個商人的寶貴。

所以那個時候他一整天都陪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那一天的早晨，當我帶著他到我經常喜歡去吃的，偶爾會有幾隻蒼蠅飛過的包子店門口的時候，我成功的在這個不容易表露情緒的男人臉上看到不斷豎起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