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來的後來，我才明白，那一刻，我早已陷進他的愛情旋窩。

「那要看你的表現。」我眨巴著我的大眼珠，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

那樣的動作，是情人間的撒嬌，曖昧至極。

只是很久很久之後的我才明白，那樣的動作，我和他，根本就不該。

「呵呵，那我表現的好呢？」慕子言靠在我的耳際，性感的薄唇勾勒出的弧度，曖昧至極。

從他口中傳出淺淺的薄荷香，輕輕的波動我的感官神經。

「那我就給你。」我學著他，在他的耳際輕聲的呢喃。

「那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小東西。」他伸出手，褪去了我身上的衣衫……

那一天下午，我和慕子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至於他瘋狂的將我壓在床上，然後啃咬著我的身體，他說那隻不過是收取利息。

當夕陽的餘暉消失在天際之時，幕氏所謂的公司員工燒烤大會開始了。

那一天，我見識了成人的瘋狂。

那樣的瘋狂，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他們喝著啤酒，打鬧著，嬉笑著，高歌著。

還有一個男人，將一個女人強壓在樹下。

那個女人我記得，叫蘇童，是慕子言新上任的秘書，有著一雙好看的丹鳳眼。

很多時候，我覺得那雙眼睛里，好像藏著許多別人都看不見的悲傷。

「他們那是在幹嘛？」儘管那些人都打鬧著，嬉笑著，慕子言依舊將我圈在我的懷中。

所以，即便是我好奇，也不能跟上去。

「做我想對你做的事情。」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唇靠在我的耳際，輕聲的訴說著。

風從竹林的一端吹過來，清涼而舒適。

「可是那個女的好像不願意，我們不應該阻止嗎？」我歪著頭，就像好奇寶寶。

「那是成人的遊戲，你不懂。」他的手，溫柔的拂過我的發梢。

「言哥哥，不要讓蘇童和那男人好嗎？」不知道為什麼，就算蘇童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什麼話，但我就是知道那個男人不是我喜歡的。

十八歲的我認為，愛欲一事很神聖，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做。

但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情愛有時候無關愛情。

「如果我做到了，那今晚是不是？」慕子言當著眾人的面，靠在我的耳際，輕輕的摩挲。

而他圈在我纖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他的笑容，在火紅色的微光下，曖昧無比。

原本矗立在我們周圍的人，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神曖昧。

那個時候的我，傻傻的認為，那是他們都在妒忌我。

那個時候的我，一點也不畏懼別人的目光，因為我相信，我身邊的這個男人。

只是後來的後來，我怕極了這樣的眼神。

而慕子言，只是冷冷的說我就像是縮頭的烏龜。

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是他將我遺留在陌生街角的後遺症……

「那要看你做的怎麼樣？」沒有畏懼任何人的眼光，我牽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好，一言為定。」他的笑容，就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妖嬈了他，也甜死了我。

他的手，開始在我的胸口處流連，隔著那層布料將幟熱傳達到我身上。

「別這樣，好多人看著。」我有意識的抬頭，慕子言也跟著我掃了一圈周圍的人。

我承認，那個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個惡魔。

別人加諸給我的痛苦，我都會加倍的在他們的身上討回來。

「咳……」在慕子言掃視里那些人之後，他們紛紛別開了臉，像是知道錯的小孩。

「都沒事做，是嗎？」慕子言開了口。

周圍，一度陷進了沉默。

「琪琪，想不想看螢火蟲？」突然，慕子言再度開口。

我點點頭。

其實，自從我的父親坐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外旅遊過。

至於看到螢火蟲，就像上輩子的事情。

「嗯，都聽到了嗎？沒事的話，就都去抓螢火蟲，抓不到的話，這個月的獎金全部扣除。」慕子言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發號施令。

「什麼？」在聽到慕子言的吩咐之後，他們都出現了訝異的表情。

像是在向慕子言求證那般。

「我數到三，如果不想動的話，就明天交出辭呈。」火紅的光芒照在慕子言的臉上，平淡無波。

在他聲音落下的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包括，剛剛壓在蘇童身上的那個男人。

「小東西，如願了嗎？」慕子言別了一眼蘇童之後，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火紅的光線下，我發現那雙如磨一般的眸子，有著勾魂攝魄的能力。

那一夜，我以為會在我生命的長河中留下深深的印記。

救了蘇童，也懲罰了那些指指點點的人。

只是後來，我才明白，其實就算沒有我，蘇童照樣會得救，因為蘇童其實是范氏范澄宇的前妻。

而慕子言則是范澄宇的豬朋狗友。

但多年之後，當我知道這些之時，我卻發現，我早已將這一夜所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

那些我們念念不忘的曾經，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我們遺忘了。

慕子言的嘴角，好看的弧度似乎要將我的神志吞沒。

「嗯。」我為我能做到的改變，感到十分的欣喜。

十八歲，天真的年紀。

只要慕子言的一句話，我就相信那是整個世界。

「真乖。」他的聲音，比剛剛的更加的沙啞。

而他的手，像是帶著魔力。

偷偷的潛伏進入了我的衣襟里，將我的上身的束縛解開了。

我的唇，微微的張開，想要攝取新鮮的空氣，來緩解這一瞬間的沉悶。

可聰明如他，很快的就將唇落在我的上方。

「幕總？」就在他的吻快要讓我窒息的時候，我們的身後突然有了聲響。

聲響，打斷了慕子言繼續作惡的手。

同時，也讓我的小命獲救。

我們同時抬頭，發現我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

光線的緣故，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不過他的手上，此刻正有一個袋子，袋子中，有著點點熒光。

就像天上的星星，光芒很淡，但卻帶給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