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來自天使的召喚
#「孩子,高考考的不好,就來工地上(給爸媽)工作吧,反正現在你沒有出息了,就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吧,你爸要走了,快跟上他。」。
昨晚我還沉浸在高考的失敗中,今天就沒有了人權,身為父母棋子的我,在奮力拚搏之後,得到的只是……
我不能反抗,因為一旦我做了,中午就不會有飯吃,衣服也會換一個人穿。
拖著邋遢的步伐,我邁上了工地的道路。
在路上,我連決定自己走路姿勢的自由都沒有。
「挺起身子來,你是人,不是畜牲。」我爸轉過頭來,皺著眉頭跟我說,「你說我們養你這麼大容易不,你就體諒體諒我們的辛苦哇。」
我勉勉強強地跟著他來到工地上,「嗚嗚,嘶嘶嘶,晃蕩晃蕩」吹風機聲,電鋸聲,鐵棍跌落在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偶然間路過的人和我的父親打著招呼:「引孩子過來體驗生活了?」
我的父親笑臉相迎回答道:「嗯,你的那個鋼筋架焊好了沒有?」
「快了,等一下過我那邊拿吧。」說著他就離開了這裡。
我們繼續往前走,剛下過雨的路面泥濘不堪,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忽然間,我的父親轉身凝視著我的上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我就感覺到頭部遭到重擊。
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渾黑的世界烏漆一片,我就像是一個幽魂在無盡的輪迴里徘徊,只是死滅了肉體的靈魂,向著黑暗中那一抹微光靠攏,伸手觸碰,好像整個黑色世界都在消散。
當世界不再黑暗,我感覺到了清風,還有花香和鳥語。
「你們醒了」
這來自腦海中的聲音像迴廊里的迴音,餘音裊裊,而睜開雙眼之際,看到的是一個容貌絕美的天使,在天空中煽動翅膀,周圍散發著點點白光,宛若神跡。
誘人犯罪的身材自不必說,腰間別著一把劍,看不真切,但是,卻聞到了絲絲血腥氣。
當從天使的魅力中回味過來,才發現這裡是一處峰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彷彿被削掉了峰尖,留下了我們的立足之地。
深處高山我們能感覺到那千丈高峰的巍峨與不朽,也能感覺到來自天使的強大。
「你們本是已死之人,在這聖跡台上得到了重生,你們需要學會感恩,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天國的一員,你們要為天國流盡每一滴血,誓死不渝。」
那段話好像一段符咒讓我鬼迷心竅的相信了,就像一顆深種於內心的毒瘤,與心同生共存。
現在,我們被扔了下來。
在那萬丈高空中,死亡就只有那麼一瞬間。
「'來自死亡的靈魂吶,飛翔吧。」那個天使將我們踢下聖跡台之後,煽動著翅膀,在空中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腦海中想道:這是啟示嗎?讓我們飛,別開玩笑了。我們是人類呀。
可是,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周圍五個人同時眼睛放出電一樣的光芒,背後的衣服瞬間撕裂,先是一道血痕從肌膚劃破,接著就像是基因鏈重組似的,冒出來的血液化成骨翼,在狂風的肆虐之下固執的抖動,與自己的神經融合,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長出了潔白的羽翼。
而我,半天也沒有動靜。
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斃,否則摔下去就是肉泥一坨。我看了看最近的的一個人,剛好夠的著一條腿的距離,毫不猶豫的我一隻腳踢到他的身上,順帶說了:「兄台,借你的臉一用。」
借著這一腳的力道,我向著山峰靠攏,在這極速下墜的過程中,向山峰衝去無疑是自殺,但是,在生死面前,我的身體好像隨心所欲,有多大力道可以到達山峰,拿捏的很准,總之,一種玄又玄的感覺在生死之間好像得到了激發。
靠近山峰的表面時,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無數種求生方案湧現,最後,就像是飛檐走壁一樣,我從山峰半腰,垂直向地面跑去。
我的大腦里一片空白,我搜索了一遍自己過去的記憶,發現也是空白,自己的名字,父母,全都忘了,只記得自己曾經在黑暗中無數次的徘徊。
當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場夢時,那個在峰頂踢下我們的天使,飛一般的向我衝來,腰間的劍依然握在了手中,血氣乍現,就好像一頭來自來自深淵的血獸,渴望著鮮血。
劍氣,血氣瞬間將我籠罩,絕美女天使面色冰冷,連技能名叫什麼也沒有說,直面劍氣鋒芒的我,心中不知道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那每一道劍氣,血氣好像都放慢了似的,即使我是在下墜,也絲毫沒有壓力。
這強大的讓我奇怪的感覺,彷彿文人筆下的靈感,忽然生,忽然滅。
當我落到地上的時候,回頭一看,只見巨大的山峰半腰間一道十字裂紋,更加詭異的是那山好像有活性似的那道兩道劍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復,漸漸地就像沒有發生過似的,了無痕迹。
緊接著,女天使的攻擊就像跗骨之俎,在我落地的那一刻,地上的好像被施了咒語似的開始自我爆炸,。
而我的眼睛好像能精準的看見每一絲劍氣與血氣的交織,即使是爆炸,也在一瞬間離開了攻擊範圍,腳向後面的山峰一蹬,就離開了爆炸空間。
天使緩緩落到地上,慢慢地向我走來,剛才在山峰頂距離太遠看不清,現在,隨著眼睛和美麗天使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發現:
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只是普通人,而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會激發自己的潛力。
絕美的天使面容微冷,但卻長了一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嫵媚容貌,朱唇微啟:「聖跡台孕育聖跡,每個來到這裡的人在跳下時要麼是光明聖跡,要麼是黑暗聖跡,要麼長出羽翼變成天使,要麼長出骨翼變成魔鬼,你是什麼?」
我是什麼?我現在大腦里一片空白,你問我,我問誰去。這是個啥問題呀。我說我是天使俺沒有長出羽翼,我說我是魔鬼,我也沒有長出骨翼,那我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