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抵死纏綿

「對啊，你要是在夜店出了什麼事，我們該怎麼跟你父母交代？」顧清歡咬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實告訴你把，我表哥喜歡你很久了，他一直在等你，如果你願意的話，便宜一下他吧，其實他也不錯，好歹也是校草級別，都是因為一門心思喜歡你，到現在好多人都以為他是基佬。」

這個堪稱原子彈的消息落地之後，寢室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靜。

過後，蘇眠痛苦哀嚎，「那我一直磕他跟學生會會長在一起，磕是砒霜嗎？」

「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啊，我哥就是直的。」顧清歡無語，她一次次的提醒，都無法讓腐女清醒過來，她能怎麼辦？

莫琳琳倒是顯得淡定，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抓了桌面上的包包掛在身上，「我先走了，今晚給我留門。」

她前腳走，蘇眠後腳就穿衣服，看向顧清歡，「我們去找她？」

「不用了。」顧清歡坐回椅子里，摸出手機打字，「讓有作用的人去看著吧。」

還在加班的陳西洲收到信息時，還以為顧清歡耍他，回了個手動滑稽的表情包，後來顧清歡又不停地發消息，他才信了，立即離開公司，抵達那個夜店。

莫琳琳已經喝得不省人事，朋友人圍著她，想把她拉起來送回家，可這女孩就是抱著酒瓶不肯撒手。

「讓我來。」一道沉著的男聲讓眾人的動作為之一頓，齊刷刷看向他，

陳西洲面色凝重地走過去，一把將莫琳琳抱起，「我先送她回學校了。」

「好，走吧走吧。」當中有人認識陳西洲，更知道他表妹跟莫琳琳關係友好，幾乎沒多想，就讓他把人帶走了。

陳西洲把人送去學校時，學校已經門禁，進不去了，只好轉頭把她帶回自己的公寓里。

莫琳琳扶著他的肩膀搖搖晃晃走進房間，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兩人齊齊跌進沙發。

「酒呢，我要喝酒。」莫琳琳鼓著小臉，和平時高冷妖媚的模樣全然不同，此時更像個傻乎乎的孩子一樣坐在陳西洲身上，還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惹得陳西洲心火難耐，趕緊把她安撫好，起身去拿酒過來給她。

莫琳琳一見到酒就嘿嘿地笑，蔥白纖長的手指點著酒瓶，「你快點給我開了。」

「好，給你開。」陳西洲碎碎念的去拿開瓶器，平時看起來那麼正經沒想到私底下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真是大開眼界了。

酒瓶開了之後，莫琳琳一手拎了個酒瓶，晃了晃，隨即對陳西洲勾勾手指，「哥哥，你過來。」

那一聲「哥哥」直接讓陳西洲半邊身子軟了，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你想要幹什麼啊？怎麼女人喝醉了這麼可怕的？你要不要……唔……」

話沒說完，莫琳琳酒吧酒瓶往他嘴巴里灌，酒水如數倒進口裡。

陳西洲頭一次被人這麼逼著喝酒，差點被嗆死過去，連忙推開她，莫琳琳不幹了，坐在地上哭起來。

女孩子一哭，就讓人沒轍，陳西洲主動含住酒瓶，「你灌吧。」

莫琳琳咯咯一笑，開開心心地倒著酒瓶子，灌完一瓶，還特別貼心地問他，「哥哥，好不好喝？」

「好，好……嗝兒……喝。」陳西洲滿腹的酒氣，還沒喘過氣來，莫琳琳的魔抓伸向桌子上的酒，又開始新一輪灌輸。

陳西洲雖然酒量不錯，但也經不住這麼喝法，三瓶之後，整個人暈乎乎的，已經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了，最後他做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次日早上，莫琳琳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他的耳膜，陳西洲一臉茫然地從床上坐起，搔搔後腦勺，「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莫琳琳揪著被子，臉色像是剛從冰箱里拉出來的冰塊一樣。

陳西洲腦子清醒過來，發現兩人躺在同個被窩裡，還是赤身裸體時，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回事？」他緊張地把被子拽到他身上，莫琳琳一半白花花的身體暴露在外面。

尖叫一聲，莫琳琳用力把被子拽回來，怒瞪，「我怎麼會在這裡，你這個臭色狼！」

話落，對陳西洲拳打腳踢，陳西洲招架不及，整個兒躲進被窩裡，臉一不小心埋在了兩條美腿之間，莫琳琳的尖叫衝破屋頂，緊跟著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個大壞蛋，居然趁我喝醉做出這樣的事，我的清白都毀在你身上了，以後我還怎麼嫁人，我以為你是清歡的表哥，品格應該壞不到哪裡去，沒想到你禽獸不如。」莫琳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西洲手足無措里會兒，用兩根手指戳她的肩膀，「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跟你結婚的。」

莫琳琳美眸一冷，「我們連感情都沒有，結的哪門子婚？」

「你沒有我有啊。」

「嗯？」

「沒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陳西洲語重心長，「正所謂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反正我條件也不差，要樣貌有樣貌，要身高有身高，要錢有錢，以後我們還能有感情，還會要孩子，perfect。」

莫琳琳呵呵了兩聲，面無表情，「你想得到挺美，我拒絕。閉眼。」

陳西洲很聽話地閉上眼。

莫琳琳藉機掀開被子下床，撿起地面上的衣服，張開雙腿走路時，身體殘留的撕裂感讓她痛苦難耐。

實在是太痛了點！

陳西洲裹著被子背對著她，「行了沒，行了的話我們改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件事了，看樣子你不在意我們之間的事情，可我在意啊，我特別在意，怎麼我也算是保留了這麼多年的處，這會兒被你破了，我很虧的。」

莫琳琳頭一次聽到這麼荒謬的事情，大步跪到床上，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服，「我還被你破處了呢，我有說過什麼么？你就在這裡嘰嘰歪歪，還是不是男人了？」

「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么？」陳西洲欠揍道。

莫琳琳心火直冒，一把將他的頭按在被子里，摔門而出，任憑陳西洲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清歡，眠眠，我失身了，嗚嗚嗚……」

莫琳琳雖然平時看上去大方優雅，還毒舌高冷，可她有一顆特別傳統的少女心，從她跟那個色鬼男朋友談了兩年還沒有越過最後一條線可以看出她內心有多傳統了。

現在忽然間稀里糊塗跟個男人睡了，她傷心得想死又不敢死。

顧清歡和蘇眠感到KFC時，莫琳琳正坐在窗口旁的桌子那裡，低著頭用紙巾抹眼淚，樣子無助極了。

顧清歡和蘇眠看了都很心疼，陸續走過去安慰。

「琳琳，別哭了，不是我哥去接你了么，你怎麼……」

顧清歡話未說完，莫琳琳聲貝徒然拔高，「就是你哥睡了我。」

這句話成功引得這塊地方的人紛紛側目。

蘇眠忙笑著解釋在對話劇台詞。

顧清歡震驚又憤怒，拍案而起，「我找他去，這貨膽子也忒大了，敢欺負我的人！」

莫琳琳把她拉住，吸了幾下鼻子之後，情緒穩定多了，「你別去找他了，這件事我也有錯，我把他灌醉了，後面發生什麼也是我自找的。」

「那你現在改怎麼辦？」顧清歡又氣又愧疚，抓住莫琳琳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表哥娶你的。」

「他也說想跟我結婚，但是我不想。」莫琳琳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地流下，「我才剛失戀沒多久，怎麼跟他在一起啊，我現在都還沒從渣男的陰影里走出來。」

顧清歡露出理解的神色，「我明白你的顧慮，那要不你過一段時間試著跟我表哥談個戀愛，你不用擔心他會綠你，他一直默默等著你呢。」

莫琳琳收住眼淚，泫然欲泣，「可是這樣的話我就覺得我好渣了……」

「誰說你渣了，我願意。」陳西洲忽然走過來，身穿西裝，精神頭十足，把莫琳琳落在他家的包放在桌面，「你什麼時候想好了跟我談戀愛，就來找我吧。」

顧清歡愣了愣，沒能從驚悚中回過神，「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我向楚易烊問你地址了。」

顧清歡眉頭緊鎖，「我沒跟他說我在這兒啊。」

陳西洲一時間沒把住嘴，道：「他好像在你手機里裝了什麼GPS定位APP還是什麼的。」

顧清歡長眉一扭，十分生氣，「太過分了！」

當下發簡訊過去質問，而楚易烊的回答無懈可擊，當心她出事有危險不能及時找到她。

陳西洲轉身要走時，莫琳琳叫住他。

「你會在我手機里裝定位么？」

陳西洲想了想，點頭，「會吧，不過我會告訴你，你不想我知道你在哪裡的時候，可以關掉網路。」

「我知道了，你走吧。」莫琳琳情緒穩定了許多，她沒注意到陳西洲眼底閃過的落寞，而陳西洲也沒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亮光。

顧清歡聽完自家表哥堪稱完美的答案之後，越發覺得楚易烊不是好東西，放假后立刻去他的公寓蹲他。

「你怎麼在我手機里裝定位儀，還不告訴我？」顧清歡上來就咄咄逼人。

楚易烊把她抱在身上，旋轉了一圈坐在沙發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蹭她臉，「我忘記了，而且那麼大個APP，你沒發現？」

「我又不注意這個。」顧清歡臉上寫滿不快，指著楚易烊的鼻子，頗有嚴刑拷問的氣焰，「你是不是想控制我？」

楚易烊哭笑不得，「你都幾歲了，我控制你幹嘛？小腦袋瓜一整天里都在想什麼呢？」

顧清歡不太信地打量他，」說，你還在我身邊悄悄安裝了哪些眼線？」

聞言，楚易烊嘶了聲，「你在學生會裡面的那個小學弟，也是我的眼線，不過他經驗不足，反而被你撩了。」

顧清歡驀然睜圓眼，揪住男人的領帶，「可以啊楚易烊，一開始就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楚易烊甘之如殆被她壓著，「不然怎麼能娶老婆。」

「嗤。」到底還是他技高一籌，不出兩秒，顧清歡就被他撩得小鹿亂撞了，但是下一刻，楚易烊跟她說了另外一件事，小鹿停了下來。

「我明天要去伊拉克談生意，跟你爸爸一起去。」

「那麼危險的地方，可以不去嗎？」顧清歡臉色緊張，抓住楚易烊的手，「我們不缺那個生意吧？」

「這是之前約定好的，不能違約。」楚易烊伸手把她額前的幾縷頭髮撩到耳後，「大概去一個星期。」

顧清歡眼眶泛紅，手忙腳亂地從男人身上下來，「我要回家。」

「我陪你回去。」楚易烊站起，整理好衣服，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出公寓。

連夜趕回顧家，顧清歡一頭扎進顧晗年懷裡，「爸爸，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顧晗年輕拍她的後背順氣，「別擔心，爸爸會平安回來的，你在學校好好學習，放假了就回來陪陪媽媽和奶奶。」

顧清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會的。」

顧晗年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楚易烊，「這麼晚了趕回來，在家裡睡吧。」

楚易烊微微頷首。

顧清歡在房間里跟顧晗年和凌念念聊了好久，才肯回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就看到床上躺著楚易烊，聽到聲響，抬起頭看她，向前伸出手。

顧清歡抓住他的手，趴在他身上，嗅著熟悉的氣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蘊濕了男人的襯衫。

兩人默默地抱著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楚易烊和顧晗年一起出發，前往機場。

一天過後，顧清歡開啟了依萍模式。

楚易烊離開的第一天，想他。

楚易烊離開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楚易烊離開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楚易烊離開的第五天，無止境地想念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找他。

草稿紙上寫滿了「伊拉克」三個字，正好老師叫她起來回答最想去哪個地方，顧清歡心不在焉地說了伊拉克，旅遊老師面色一陣尷尬。

等她坐下，莫琳琳拍拍她的肩膀加油打氣，「別擔心了，他們肯定有人保護的，就楚易烊他媽媽家那邊的勢力，誰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不得找死啊？」

顧清歡軟軟地趴在桌面，「可是我還是很想他，好久沒見了，以前幾年不見都沒關係，怎麼現在一天不見就這麼想啊？」

「沒辦法啊，誰叫你現在是沉浸在愛情里的女人呢？」莫琳琳支著腦袋幽幽嘆氣，「熱戀期的女人，頭腦是空白的。」

顧清歡睨了她一眼，「你在說你嗎？不知道是誰在我表哥出差第一天就哭著來找我，說陳西洲一不在，就感覺整個世界失去了色彩。」

莫琳琳：「……」

下課後，顧清歡的手機振動了下，收到了楚易烊發來的消息。

【回來了，下課的話，去公寓等我】

顧清歡差點哭出來，手指顫抖地打字。

【我爸沒事吧？你也沒事吧？其他人都沒事吧？】

【一切安全。】

看到這條消息，顧清歡一直懸挂的心臟總算平緩下來。

下課後，她直接把書包塞給蘇眠帶回學校，兀自打計程車前往楚易烊的公寓。

到那裡，熟門熟路地摸出房卡開門，然後進去等，窮極無聊時，去了楚易烊的書房，想著用他的電腦打一把遊戲，沒想到這貨的電腦桌面是她高中時的照片。

嘖，這人有真夠悶騷的。

顧清歡嘴角得意地勾了下，坐下來了一盤遊戲。

叮咚——

剛結束，門鈴響，她扔掉滑鼠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日思夜想的臉孔出現在眼前時，顧清歡鼻子一酸，衝上去用力抱他。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楚易烊一遍尋找她的唇，一把把箱子拉進來，用腳跟關上門，然後把她按在門板上，霸道兇猛地掠奪她的呼吸。

日日夜夜都在想，如今終於觸碰到，恨不得把她揉進血肉里，和自己融為一體。

顧清歡吻得忘情，主動勾住男人的脖子脖子。

楚易烊托住她的臀部，把她抵在牆上，吻得更熱烈。

結束后，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相聞。

顧清歡凝視著男人烏黑的眸子，啞著聲音，「生意談妥了嗎？」

「談妥了。」楚易烊啄了口她的唇。

顧清歡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仰著臉。

楚易烊抱著她走進卧室，放在床上，兩人抵死纏綿。

翌日，顧清歡被手機來電鈴聲吵醒，母親凌念念的焦急的聲音傳來。

「清歡，你回家一趟，你爸爸住院了。」

顧清歡蹭的一下坐起，差點握不住電話，「爸爸怎麼突然間住院了？」

「醫生說身體里長了什麼東西，需要住院做手術。」凌念念道。

「我馬上過來。」顧清歡掀開被子，弄醒了楚易烊，後者睜開眼看到她一臉焦急，清醒過來了，挪過去攬住她。

「怎麼了？」

顧清歡下床，「爸爸住院了，你帶我去醫院吧。」

「好。」楚易烊利索下床穿衣。

兩人以最快速度拾掇好自己，前往醫院。

到那裡時，凌念念剛好從病房裡出來。

顧清歡迎上去，「媽，爸爸怎麼樣了？」

凌念念搖了搖頭，輕拍她的手背，「就是要住院，儘快做手術，不然那個東西在體內久了，會危及到生命。」

夫妻倆在一起這麼多年，身體一直沒什麼大問題，這次顧晗年突然間發病，可把她嚇得夠嗆。

顧清歡扶著母親坐下，「媽，你也累了，楚易烊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你過去休息一會兒吧？」

凌念念吐了口氣，「也好，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你們兩個幫忙照看一下吧。」

「我送您過去。」跟顧清歡交換了個眼神，楚易烊帶凌念念離開。

拿到房卡，凌念念讓楚易烊回醫院跟顧清歡一起照看著，她自己找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即便身體很累，也沒有睡意。

平時習慣了顧晗年在身邊，現在突然變得孤零零，倒是叫她很不習慣，睜眼好久，才睡過去。

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凌念念起床，走到附近的草市場買了些肉和菜，回到酒店熬湯。

楚易烊給她定的是家庭式酒店房間，內置廚房，行動方便。熬好湯，裝在保溫盒裡，提著前往醫院。

「你們回去酒店歇著吧，我在鍋里留了湯。」凌念念對兩個年輕人溫聲道。

兩人守了大半天又餓又累，聞言像是解脫了一樣，「媽，我等下再過來。」

凌念念點點頭，看著孩子們走遠，在推門進病房裡。

「你來了。」顧晗年上半身靠著床頭，眉眼帶笑，眸中柔意繾綣。

凌念念旋開保溫盒，盛了一碗湯，用瓷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到顧晗年口邊，顧晗年一邊看她一邊張嘴把湯含在嘴裡。

凌念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淡淡睨了他一眼，「看什麼呢，這麼一眨不眨的。」

顧晗年嘴角微翹，「看媳婦，好久沒有這麼安靜的日子了，我還挺喜歡的。」

「呸呸呸。」凌念念把勺子放在碗里，認真道：」你要是想過清凈日子，出院了我就買棟清凈的房子給你住，別在這裡胡說八道，誰喜歡住醫院啊？」

顧晗年哭笑不得，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把玩，「年紀大了，小毛病總是有的，有醫院在也放心。」

凌念念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得不感慨時間飛快，眨眼間，他們的女兒長大，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而他們，也到了要麻煩醫生的時候了。

「你說，我們還有多長生命呢？」凌念念忽然講心裡的感慨脫口而出。

顧晗年愣了下，繼而微笑，「我不會走在你之前的。」

凌念念眼尾顫了下，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於是打趣道：「怎麼，你想二婚啊？」

顧晗年搖頭，嗔瞪了她一眼，忽然間深情下來，「我要是比你先走了，你一個人睡不好，吃不好，也不會記得睡前要喝牛奶，到時候生活一團糟，肯定很難過，我把你照顧好了，再隨你走，也就沒有遺憾了。」

氛圍突然之間變得那麼煽情，凌念念鼻子一酸，眼眶微紅，緊緊扣住男人的手。

「你要把我的湯都喝完，然後做手術，快點出院，跟我去鍛煉身體，我還沒跟你活夠呢。」

人世間很薄涼，可有你在，我就想繼續待在這個薄涼的世界，陪你坐看雲捲雲舒，靜聽花開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