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一出好戲
019一出好戲
「聽說,只是聽說啊,裡面有碩士?」
武達問出這話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坐在人間天上的大廳里了。
請注意是三個人,不是兩個人,也不是四個人,只有三個人……
好了,不水了,再水您就該罵人了。
這三個人分別是林家小五,大名林信,林詩瀅以及她的似乎是冒牌但似乎要轉正的男朋友武達。
如果把人間天上比作,古代的勝於藍的那種顏色的樓的話,大概屬於頂級配置的那種。裡面的設施就一個字,貴;東西的價格就一個字,貴;服務員的價格也是那個字,貴。
趁個三五百萬的,都不一定有資格進去。因為說不定一場局下來,你的半個身家都變成人家的了。如果一不小心裝13裝大了,得罪了某個你不能得罪的人,你的全部身家就都是別人的了,甚至包括小命。
所以有人戲稱,人間天上就是暴發戶的墳墓。
林信是啥人?早就暴發好多年的暴發戶,在帝都也是出了名的頑家,比這會所的老闆的臉都大,怕個誰?
這不,大堂經理一看五少來了,麻溜地過來請安:「五少,您幹嘛坐在大廳啊?我給您找個大包?」
林信一擺手:「不用!今兒個就我們仨,去包間沒必要。就在大廳里坐會兒,看看你們新到的服務員。哦,對了,我這位朋友第一次來,你給他介紹一下服務員的學歷的問題。」
大堂經理很有禮貌地問武達:「不知道這位先生,想了解哪方面呢?」
武達有點不好意思了:「學歷……」
大堂經理笑了:「其實就是個噱頭,沒啥稀奇的。說白了,也就是個玩物。大學生這兩年不時興了,就弄個碩士的招牌。假如有大客戶,價錢合適博士也未必請不來。就是年齡大了點,脾氣也不太好。怎麼,您需要嗎?」
林詩瀅早就看著油頭粉面的經理不順眼了,見他還敢當自己的面拉皮條,怒喝一聲:「滾一邊去!不喊你,不準過來!」
大堂經理看看林信:「這……」
林信擺擺手:「你去忙吧!這位,我都不敢得罪,你就別打聽了!不叫你,你別過來。」
經理退下了,不多時,全是洋碼號的紅酒端上來了。
在悠揚的鋼琴曲中,喝著又酸又甜的紅酒,看著來來往往或御姐或蘿莉或女王或清純或妖艷的各色美女,武達感覺到腰間一陣酸痛。
某兇手笑眯眯地問:「好看嗎?」
「好看。」
武達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即就感覺到空氣似乎有點安靜,急忙往迴轉:「但,都沒有你好看!」
林信發了個「有前途」的表情,林詩瀅也眉開眼笑:「你真的覺得我好看嗎?哪裡好看?」
看著滿面春光的林詩瀅,武達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你……笑起來真好看!」
林詩瀅嬌羞地低下頭:「人家哪有那麼好……呃,不對,你的意思是,我不笑的時候不好看!我掐死你!」
武達:「呃……你這是不講道理啊!」
「跟女人講道理?你瘋了吧?」
林詩瀅撲了上去,跟武達打鬧成一團。
看著瘋起來林詩瀅,林信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別看瀅瀅整天風風火火的,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但自從與初戀男友分手后,瀅瀅的性子就越來越野,越來越像個刺蝟。整天跟幾個男孩在一塊兒廝混,家裡人都害怕她墮落了下去。
好在瀅瀅玩得雖然越來越瘋,卻始終沒有越過底線,才算是讓家裡人放心不少。也算是,間接挽救了幾個玩伴的小命。
這不,李家的人想更進一步,託人來提親。大哥林仁也覺得合適,才又緊急聯繫在外面瘋跑的瀅瀅,想給她收收心。
可沒想到,瀅瀅忽然又帶回來個二婚的老男人,而且還是個底子不太乾淨的主。
原以為是瀅瀅臨時拉來湊數的,看這情況,這裡面有事兒啊!那剛才的戲,不就白演了嗎?
沒錯,剛才在林家的種種,都是套路。或者準確地說是試探,是對林詩瀅的安慰。甚至包括領著武達來這玩兒,也是套路的一部分。
可這明顯的情況有變,這兩位是要玩真的了,這接下來的戲碼不好演啊。
就在林信琢磨,怎麼聯繫上那個重要男配,阻止上場的時候,一個很動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小叔……」
「小叔你妹啊!」林信一抬頭,愣住了,「一天,你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李一天。
來者英俊瀟洒,玉樹臨風,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相貌不凡……
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把黑不溜秋、土拉八幾、鬍子拉碴、卑鄙無恥……的武達給秒殺了。
林信痛苦的一捂臉。既然來了,就按劇本走吧!萬一忤逆了總導演老爺子的意思,後果堪憂啊!
不過,林信倒是真的和李一天有過節,對各方面都比自己在女孩子面前吃香的李一天也真是沒什麼好感。
林信很不耐煩地一擺手:「別那麼客氣,天少!咱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你喊我名字就行。」
「那哪兒成啊!小……」看林信很不耐煩,李一天趕緊改口,「五少好興緻啊!天兒剛一擦黑,就過來玩了?」
「沒有。這不是來了個朋友嗎?帶他來看看。」
李一天假裝這才看到林詩瀅,很是驚喜的樣子:「瀅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呢?」
「別亂叫,搞得跟你很熟似的。」林詩瀅一把抱住武達的胳膊,「跟我未婚夫回來的,主要就是讓家裡人見見,過兩天還要回去。閑雜人等,就沒那麼多的時間見了。」
李一天的臉上掛不住了:「哦,這就是你的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你都訂婚了?要訂,也應該是咱們倆啊?這個小癟三,他配嗎?」
似乎是要回答自己的話,李一天「呸」的一口唾沫,吐在武達的鞋面上。
生活不是戲劇,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更不會有太多的驚喜。
剛出來玩,就碰到情敵的機會有多大呢?不比掏兩塊錢中了五百萬的幾率高吧?
結合林信閃閃爍爍的眼神,再回想起老爺子一再強調的「只要瀅瀅同意……」等等之類的限制條件,武達如果還不明白這就是一齣戲,那真的是白活了兩輩子了。
武達很平靜地拔出被林詩瀅緊緊抱住的胳膊,抽出一張紙巾,彎下腰把唾沫擦凈,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真的是李一天?林小姐青梅竹馬的朋友?」
期待武達暴怒,然後好趁機整他的李一天愣住了:「是啊!怎麼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武達心灰意冷地擺擺手:「後面的台詞不用說了。你是不是想說,我如果是個男人,就應該把你揍一頓,然後被你帶來的保鏢弄個半死。
呃不,按照你們的習慣,應該是直接找警局抓人。然後定個罪名啥的,判我個十年八年的。如果你的心再黑一點,說不定還可以在裡面就找人弄死我,是吧?」
李一天愣住了。
雖然他真的是這樣想的,也是準備這麼做的,但就這樣直巴愣登被人看透,也有點尷尬。他搓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非要弄死你,其他的也只是個設想。多包涵,多包涵哈!」
武達根本不理他,又轉向了林信:「五少,您真的是林小姐的小叔嗎?」
林信眉毛一豎,憤然而起:「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以為你那兩下子,能在這兒討了好!敢跟我們林家叫板,你夠資格嗎?」
武達往沙發上一座,點上一根煙,一揮手:「都坐吧!既然來了,就把話說清楚。李少,你大老遠地來了,演出費不少吧?呃,是我小家子氣了,你們看重的不只是錢。」
林信和李一天很不習慣被人主導談話,都是眼中帶著怒火,瞪著武達。
林詩瀅愣住了。
原本以為是很開心的出來玩一下,順便跟武達把剛迸發出的愛情小火苗再點得旺一些,怎麼武達忽然就翻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