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屍源
豐都綜合市場很大，相當於兩個足球場，共有幾千家個體戶，分別販賣各種貨物。
市場外面非常熱鬧，行人車輛絡繹不絕，如果兩個人一起走過，稍不留心會被分開，可以想象擁擠程度。
稍微遠點的地方，感覺卻是比較冷清，除了見到貨車進出，很難見到行人經過。
那裡有塊很大的空地，算是一個待貨點，停著各種各樣的貨車，正在等著生意上門。
田野和艾攸雨走過去，分別找到那些貨車司機，打聽有沒有司機失蹤。
前後折騰兩個鐘頭，總共問過一百多人，只是得到一種結果，從來沒有司機失蹤。
田野找到艾攸雨，簡明扼要說了幾句，刻不容緩掏出手機，接連撥通兩個號碼，相互彙報工作以後，情緒變得十分低落。
正如田野和艾攸雨一樣，另外兩個小組的成員，同樣還是毫無收穫。
「六個人分成三個小組，想要調查整個綜合市場，至少需要三天時間。」
田野從不怨天尤人，只是覺得人手不夠，將會延誤破案時間。
「三天能夠調查徹底，算是我們燒高香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萬一我們真是幸運兒，或許今天就能確認屍源。」不是艾攸雨抱著僥倖心理，而是真的束手無策，只好安慰田野兩句。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田野摟住艾攸雨的肩膀，走向另外一個待貨點。
「無論任何一個待貨點，相信都有很多貨車司機，哪怕彼此之間並不認識，至少認識其中幾個人，我們只要抽查一些人，那就不會浪費時間。」
「這種方法的確不會浪費時間，假如一不小心漏掉知情人士，我們將會吃不完兜著走。」田野不想走捷徑，只想按部就班調查下去。
「顧不上那麼多了，按照這種方法調查，如果查完所有待貨點，還是沒有確認屍源，那就重新調查一遍。」艾攸雨走向一輛大貨車，又向司機打聽情況。
為了儘快抓住兇手，田野不再瞻前顧後，按照艾攸雨說的方法，隨意抽查那些司機，依然沒有半點收穫。
四十分鐘過後，兩人再次走到一起，趕往下一個待貨點。
「等一等。」艾攸雨忽然停下腳步，直勾勾盯著二十米外。
那邊是個偏僻的角落，裡面有間公共廁所，旁邊停著三輛貨車，看來顯得比較陳舊。
其中有輛藍色貨車，上面鋪滿厚厚的灰塵，明顯停了很長時間。
兩人頓時打起精神，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兩位老闆要車嗎？」以為是有生意上門，一個黃臉司機迎上前來。
田野不答反問：「那輛貨車是誰的？」
「好像是……喂！老徐，問你個事兒，這車是不是老蘭的？」黃臉司機撓了撓頭頂，緊接著看向不遠處。
老徐快速走了過來，看了看兩個陌生人，微微皺起兩條濃眉：「這車正是老蘭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停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兩位老闆，車主真的不在，你們看看我這車……原來你們是刑警！」看清艾攸雨手裡的證件，黃臉司機尖叫一聲。
艾攸雨收好證件，直接殺入正題：「我們是刑偵支隊的人，過來調查一件案子，希望兩位好好配合，透露一下知道的情況。」
兩名司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多久沒有看見老蘭了？」
「大概十來天左右。」
「老蘭的貨車一直停在這個待貨點嗎？」
「自從我們認識老蘭開始，他的車就在這個待貨點。」
「老蘭平時運送什麼東西？」
黃臉司機笑了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都是苦命人，每天風裡來雨里去，掙點養家糊口的小錢，哪裡還敢嫌東嫌西，只要有人需要用車，不管什麼都會運送。」
老徐咳嗽幾聲，馬上解釋兩句：「不是什麼東西都會運送，只是運送合法的東西。」
「是的，是的。」黃臉司機傻笑起來，看上去特別憨厚。
艾攸雨湊合著笑了笑：「老蘭平時運送作料嗎？」
「老蘭這人非常厲害，以前結識一位老顧客，經常找他運送作料。」
「這位老顧客叫什麼名字？」
「姓聶，好像姓聶。」黃臉司機不敢確定，下意識的看向老徐。
老徐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淡淡微笑：「這個老闆的確姓聶，聽說為人挺大方的，從來不會虧待司機。」
等到田野做好筆錄，艾攸雨接連提出兩個問題：「老蘭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他叫蘭明華，住在李家坡那邊，具體位置我不清楚，可以去門口的登記處，問一問待貨點的負責人，他們應該清楚這些事情。」老徐指著出口那邊，表示自己能力有限。
「謝謝兩位提供線索。」艾攸雨伸出白凈的手掌，分別和兩人握了握手，又給兩人發了香煙，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目送兩人走向旁邊，田野從褲兜掏出手機，按下宗敬慕的號碼，傳達了來之不易的好消息。
「我們兩人守在這裡，等技術隊的同事過來，首先檢查這輛貨車，再去蘭明華的住所。」
「好。」
艾攸雨遞給田野一根香煙，自己點燃一根抽了起來。
正當抽完一根香煙，兩人剛剛閑聊幾句，伊舞帶著一名男警，急急忙忙走了過來。
「伊主任，辛苦了。」艾攸雨咧嘴一笑，指著旁邊的貨車。
「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伊舞客套一句，向助手遞個眼色。
那名男警靠近車子，很輕鬆的打開車門，拿出蘭明華的相關證件，終於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待貨點的負責人過來，得知刑警正在辦案，很積極的配合調查，不僅說出蘭明華的住所，並且說出他的聯繫方式。
正如想象中一樣，撥打蘭明華的手機，由始至終沒人接聽。
幾人來到李家坡，找到蘭明華的住所，進門過後翻箱倒櫃，除了找到一張銀行卡，沒有找到具有價值的東西。
幾人聯繫到小區物業，先是封鎖蘭明華的住所，然後開著車子返回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