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度異化（1/4）
阿地力大陸的天空，從來沒有過的現出了異象。
賽爾焦站在玉置城的城牆邊緣，老遠望去，只見正南偏東的方位，雲霧在天際的邊緣不斷堆積，似颱風一般猛烈旋轉，碩大的一團蘑菇雲潔白而又峬峭。
「城主，那邊發生了什麼？咱們要不過去看看！」泰奧站在賽爾焦的身後，看著遠方的奇觀，好奇不已。
「這！...這種畫面我聽聞過...只是我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竹竿身軀一般的馬加特，說話已經暴露三分畏懼，他所稱的「聽聞過」，或許和他曾經在索菲亞皇宮圖書館里，待過幾十年有關。
「這種場景，只有神在人間顯露真跡之時，才會發生...」馬加特背誦著腦海中曾經熟記的文字，即使話到嘴邊，也還覺得如夢似幻，不可信以為真。
「哼！」賽爾焦看著眼前的場景，聽著自己手下虛魔誇大的言論，心裡已經起了些許妒意。
「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知道些什麼，不過是前面千年一遇在下大暴雨，沒見過變天的，看把你們搞得神經兮兮的。」
賽爾焦說著，邁著步子從城牆上離開，許是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心緒。
戈爾基亞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出昏暗的宮殿，來到高大的宮門之外。
阿西莫夫此時已經站在宮門前，看見大王也走了出來，略微行了簡禮。
卡璐璐從宮外趕來，一蹦一跳地飛檐走壁，順著三十多米高的花崗岩石柱，順溜滑落而下，躍到戈爾基亞的身邊。
「大王！大王！你快看那邊，快看那是什麼？」卡璐璐神情俏皮而又興奮地，指著東南方向說道。
戈爾基亞坐在宮殿之內就已經覺察些許異樣，此刻走出大門之外，看見遠處的天空之中，烏雲像火山一般重巒疊嶂，心中已經猜到二分。
「哈！」戈爾基亞面露喜色，歡快地輕哼了一聲，「看來是我三兒子要到了，不知道賽爾焦在搞什麼鬼，惹得我伊斯雷爾現出了真身。」
阿西莫夫雖然也猜到，這可能是大王三兒子才會幹出來的事兒，不過沒有聽到戈爾基亞親口確認之前，他還是保守地將信將疑。
「大王的三兒子既然能有這般能耐，可喜可賀，依在下看，特拉多大陸，明年可以指日而待了。」
「大王！大王！」卡璐璐在戈爾基亞身旁撒嬌道，「要不我先去見見三王子，讓我來引見他來見您吧。」
「老二！」阿西莫夫出言穩重地阻止道，「三王子之事，事關大王的千秋大計，你不可胡來！」
「誰是老二？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這個冒牌第一給廢了，看你還亂不亂插嘴講話！」
「你們倆兒！不要吵了。」戈爾基亞從旁干預到，「賽爾焦已經夠給我惹麻煩了，小璐璐，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三兒子遲早會來棱城見他爹，到時候我讓他陪你玩三天三夜。」
「不夠！要三年！」
「等到咱們攻下特拉多大陸，你想帶他去哪玩兒就去哪玩兒。」
聽到大王許出這般承諾，卡璐璐才勉強抑制住自己的內心衝動，沒有背地裡逃出崚城，去找傳聞中的三王子。
哈斯此時懸浮於空中，青灰色的蒼穹斗篷已經不足以調節他身體的溫度，他只覺酷熱難耐，似捆綁在火上猛烈燒烤一樣。
天上的烏雲瘋狂旋轉，不一會兒就在哈斯的頭頂之上，現出一個颱風眼。
從颱風眼之上，露出一井口湛藍的天空，純潔的陽光直射於地面，驚得許多惡魔連連躲閃。
沒有達到虛魔等級之前，這些三階惡魔及其以下的品種，只需要正午的陽光曝晒一個小時，就足以讓其灰飛煙滅，消散殆盡。
哈斯沐浴在陽光之下，被陽光照射的皮膚，似油煎油炸般刺骨疼痛。然而即使如此，他的身形依舊完好無損，只看見一層層白色透明的水蒸氣，像冬日裡的溫泉一般，從水面上冒出來。
哈斯雖然深受折磨，可是尚且還具有意識，沒有完全奔潰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啊！...」
天空中傳來哈斯痛苦的叫喚聲。
「哈斯！」菲麗此時雖然已經自顧不暇，身上多處骨折，五臟六腑身受重傷，可她依舊注目著空中的隊友，為他的痛苦吶喊而感同身受。
「哈斯哥！」艾莉亞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哈斯身上暗藏的魔性，別人發覺不到，她卻感受得十分清楚。
此時，就連站在一旁的澤羅斯，看著空中的哈斯爆發出來的力量，以及引起的人間異象，也頓時對眼前的這個不起眼小子刮目相看，心裡暗暗思忖著，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痛！...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腦袋！...痛！...好痛！...」哈斯第一次墜入這般境地，他完全沒有心裡準備和應對策略，此刻尚且沒有胡做一通，已經算是底下受傷的隊友們的幸運了。
「菲麗！...救救我！...快！...快給我蛞蝓之術！...救我！...」哈斯咆哮著向菲麗求救。
菲麗雖然能夠再次召喚出蛞蝓，但是她心裡清楚，哈斯此時所處的境界，是蛞蝓所無能為力的。
尼昂此時和蜈蚣型惡魔智鬥了三萬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蜈蚣型惡魔看見哈斯在空中爆發出的異象，驚懼萬分，已經無心再戰。
尼昂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得以有機會注意到空中的哈斯。
聽見哈斯痛苦的吶喊，和向菲麗求救的信號。
尼昂瞬間化成水形，一股瀑布之水，洶湧而出，向著哈斯的身體沖了過去。
「哈斯，我來幫你！」尼昂出手相救。
「住手！快停下，尼昂！」文森佐聲音沙啞而微弱，不足以讓遠處的尼昂聽見自己的聲音。
「尼昂，別過去，危險！」菲麗倒是大聲喊了出來。
可是，尼昂的水流瀑布已經飛奔而上，看見自己的隊友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轟！...
白色的水霧大片大片在空中形成，蒸騰的雲霧瞬間裹住了哈斯的身體，尼昂只覺自己全身遭到了烙燙，恢復成人形，從空中摔落下來，胸口、手肘、大腿多處燒傷，甚至嚴重的地方，已經鼓起水泡，皮膚糜爛了。
可是哈斯懸在空中，只覺自己眼前視線被阻擋，體內的火燒依舊沒有半分減退。
「來人！...誰來救救我！...我快！...我快不行了！...」
哈斯頭頂之上的一對鹿角已經完全形成，從他鼻孔間呼出的氣體，溫度比火爐還高。
「我！...我！...我快不行了！...」哈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突然間，他從空中原來懸空的位置，一閃消失。
速度之快，動靜之微妙，以至於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現了罷工現象。
「我快不行了！」原本的三隻頭惡魔，突然聽見哈斯的低語聲，幾乎貼著自己的耳膜在響。
它還來不及躲閃，胸口上的三顆紅色寶珠，一把握在哈斯的手中。
哈斯猛烈一拳擊在胸前，左手在惡魔的腹部又開了一個大洞，整隻左臂都穿透而過。
哈斯一用力，左手捏碎了三顆紅色寶珠，大把的碎屑從他的指縫間，如沙塵般散落沙地中。
轟！...
惡魔消散的同時，釋放出體內全部的原型力量，一大片黑幕瞬間又遮蔽四野，如夜幕降臨。
一秒鐘后，天空再次恢復白晝。
哈斯又已經一閃，來到了六隻手的惡魔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