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武功還是仙術？

沒有多餘的對話，江楓將三個大內密探拋到一邊，右手握緊湛盧，一臉鄭重地看著眼前的朱無視。

兩人對恃間，憐星從屋內輕輕躍起，堪堪落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她看了眼江楓，便右手聚攏真氣，準備與之共戰鐵膽神侯。

朱無視瞥見兩人互為犄角，也不擔憂，只是呼出一口濁氣，右手由掌化爪，凌空吸住身旁一塊巨石，朝著憐星所立之處擲去。

憐星雖左手左足殘廢，可絲毫不影響身法的輕靈，左右挪移飄忽不定，一個閃身便拉開數丈距離，令朱無視的攻勢落空。

待朱無視舊招已老，新招未現之際，江楓動了。

劍若九天雷霆，浩浩蕩蕩地奔騰而來，一連十三劍，朱無視皆可化解。

十四劍演化而出，朱無視還打算倚著先前的化解之法破之，可略一交手，他便發現主動權徹底發生了變更，對方招式無形無跡，縹緲無可尋，一個照面的功夫，湛盧劍尖便要刺破他的心窩。

他心中宛若萬千麵皮鼓共鳴般，驚得他慌忙使出吸功大法，打算強行化解這一擊。

一股強橫的吸力觸及江楓軀體，朱無視以為對方就要退卻之時，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吸取任何真氣，對方體內空蕩蕩的，好似沒有一星半點的真氣。

他有些不信邪，恍惚間又加重了力道，打算把江楓的精氣神吸光，令對方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一股反震之力襲來，吸力陡然轉變，他覺得自己手中的力量在逐漸流失。

眼看劍尖就要觸及自己心窩，朱無視終於發現自己的功法毫無意義，根本不能影響對方，情急之下，他一腳踹向江楓小腹，借著互斥的力道，向後退去。

劍刃距離心窩一寸之時，堪堪錯過，不待朱無視慶幸自己躲開，一道更為玄妙的劍意襲來，湛盧劍被江楓脫手而出，在空中舞動幾個劍花，數道劍氣揚出，仿若天魔亂舞。

朱無視被驚得眼花繚亂，恍然若失之際，他感到心窩一陣刺痛，俯身之時，才發現湛盧劍從他胸前穿過。

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朱無視圓睜著雙目，不甘地墜下，再也沒法起來。

十五劍出完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憐星甚至還未恢復自己的氣息，就發現湛盧劍在空中隨意飛躍，不需要任何人控制，便能完成各種劍招。

而朱無視的落敗，她同樣沒能看明白，一切有如玄妙真法，似仙人千里御劍，協助江楓斬殺對手。

唯有正主江楓臉帶驚奇，好像發現了一片新大陸。

幾個呼吸間，江楓右手掐指，調動著體內靈氣與湛盧劍相連，心中溝通著一股奇妙的聯繫，隨著指間擺動，湛盧劍劃破空際，一一完成十五式劍招。

又是指間微動，一個后擺，湛盧劍疾速破空而去，眨眼間便從天而降，落在江楓身後，如影隨形。

對戰之間，江楓掌握了以氣馭劍的法門，當然這種氣指的是靈氣，而非尋常武者修鍊的真氣，唯有他自己才能操控。

結束之後，江楓又試了試碧血照丹青，發現並不能操控，唯有湛盧劍，能與他心中有一絲聯繫，他也是通過這道聯繫完成各種操縱。

護龍山莊外，江楓與憐星踱步山間。

「江楓，你怎會有如此玄奇的能力？」如果說之前吸引憐星的是江楓那張俊秀的臉蛋，如今便成了他肩上背著的湛盧劍了。

一個簡易布袋，湛盧劍懸於其中，無論如何擺動，劍身都不動分毫。

「我也不知道！」江楓無奈一笑，他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有系統這件事，隨意編了個理由道：「我歸家之後，在江畔尋到一座古墓，裡面擺著一柄劍與一本功法，我練了之後便有如此本事！」

「古墓？」憐星有如好奇寶寶，不斷地追問著，「哪座古墓，莫不是哪位仙人留下的衣冠冢？」

她直接把江楓的功法化歸仙人範疇，畢竟她也是當世高手，知曉武學的盡頭能達到什麼程度，像江楓這種凌空御劍，取人首級的本事，她便是再修鍊一百年，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唯一的解釋便是引入仙法。

「或許吧，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們當下之際，還是趁早尋到你姐姐的下落！」江楓微微頷首，鄭重道。

「好！」憐星喜笑顏開道。

西廠之內，江楓坐在督主的寶座之上，右側站著憐星，下面跪著各種西廠鷹犬，雨化田則是奄奄一息躺在一隅，渾身好像被吸干一般。

隨意拿起一篇文書，江楓端詳片刻，遞給憐星道：「你姐姐在關外，她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我們必須趕快去找她！」

憐星接過一看，果然文書上寫著一行秘報：「月前在關外發現那伙擅闖京城賊人的蹤跡，其中一女子受傷，已派一隊人馬跟蹤，護龍山莊亦有探子跟隨！」

「可我們不知道具體位置啊！」憐星皺眉道。.

「問問他們便知曉了！」江楓一笑，湛盧劍在空中耍了幾道劍花，停在大檔頭的脖頸之上。

「仙人饒命，我說，我說...。」

......

數日之後，關外一處山谷外，江楓與憐星各騎一匹駿馬，奔騰在雪地上。

憐星身上披著貂裘，她右手握緊韁繩，努力將左手隱在披風下，可隨著駿馬跳躍，她費心掩蓋的地方又會露出，令她臉色寒若冰霜。

「憐星！」江楓輕聲呼喚道。

或許是聽到江楓的呼喚，憐星臉上的寒意稍減，她繼續遮掩左手左足道：「有事嗎？」

「你姐姐當年的確對不起你，你本該和她一樣完美無瑕！」

憐星聞此，臉上露出一道猙獰，旋即便轉瞬即逝，她故作無事道：「沒事的，早已過去了！」

「你的傷勢，或許會有機會治好！」江楓驀然道。

憐星以為江楓在寬慰她，苦笑一聲，面帶堅忍道：「其實這些年，我早已習慣了，或許天命便是如此吧，我沒有姐姐那般的運氣！」

江楓想到北冥神功大成后的效果，便有如此功效，如果是更高品級的明玉功返還，或許是真正的修仙功法了，對於修仙者來說，生死人而肉白骨不過舉手之勞，到時候返上一門無上功法，憐星的傷勢必會迎刃而解。

寂靜的雪地上再次被馬蹄聲掩蓋，二人二馬奔向遠方，漸與天色合一，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