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裴晏之掌雙慶班(求推薦!求打賞!)
金友海自說自話道,「這所謂的老闆,就是下面的人得跟著你吃飯,得指著你,他們指著你的什麼,是你的能耐,而不是你的錢,不是你的產業,因為你的錢,你的產業總會有一天會吃沒了,
但是你只要有能耐,跟著你,他們就餓不著,再說了,你少海師兄是什麼能耐,我還能不知道嗎,這雙慶班我要是敢給他,十天之內,他就能把這雙慶班給我換了煙土了,
所以,晏之啊,這雙慶班是師父我這輩子的心血,你不能讓師父連這最後的這點念想都沒了吧!」
看著腰背有些彎曲的金友海,裴晏之終於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師父,你放心,有我在,雙慶班不會垮!」
裴晏之斬釘截鐵的話也是讓金友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金友海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忽然感覺到有些頭暈,伸手扶了一下椅子扶手,裴晏之也是趕緊上前攙住金友海,關切的問道,「師父,您沒事吧!」
金友海緩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哎,沒想到啊,這身子骨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真是老了啊!」金友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裴晏之也是心中難過,師父在去年的時候,在回劇場的路上,被人下了黑手,頭上被打了一記悶棍,當場就暈了過去。
幸虧有人路過,將其救下,但是下黑手的人是誰,至今都不知道,從那以後,金友海的精氣神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金友海看著裴晏之一臉擔憂的樣子,也是心中一暖,說道,「行了,你師父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不用這樣,跟我進來!」
金友海推開了裴晏之扶著自己的手,挺直了腰背,一步步的慢慢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裴晏之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伸手虛扶著。
到了屋中之後,金友海走到了梳妝台的面前,坐了下來,指了指旁邊的那個衣架子,上面整套的全金鑲邊女蟒,這是金友海他們這一派的拿手戲「貴妃醉酒」,楊貴妃的行頭。
金友海說道,「這身蟒,就傳給你了,這可是江南青絲閣陳大師的手筆,光金子就用了三兩三,這件蟒可是花了我小半的身家啊!」
金友海將旁邊的那個大箱子打開,雖然屋內並不是太明亮,但是當箱子打開的時候,裴晏之的眼睛還是被閃了一下。
只見箱子里是滿滿當當的一箱子頭飾,水鑽頭面,點翠頭面,還有各種發簪,耳墜,八寶……整整一箱子,全都是旦角的頭飾,也稱為「大頭」!
金友海將其中一個點翠頭面拿出來,說道,「晏之啊,這些都是師父這麼多年的存貨了,今天就全都傳給你了,記住師父的話,第一,一定要把雙慶班給我傳承下去,能做到嗎?」
裴晏之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師父,您放心,琰之用性命保證,我在,雙慶班就在,我死了,雙慶班也還在!」
金友海微微一笑,說道,「好,第二點,別跟官府攪合在一起,咱們唱戲的,惹不起那些人,好好唱戲,記住一點,千萬不要干賣國的勾當,否則,師父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說完,金友海目光灼灼的看著裴晏之,一隻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裴晏之也是感覺到了師父的力度,微微一笑,說道,「師父放心,我裴晏之什麼都敢做,但是就是不敢賣國!」
金友海這才鬆開了裴晏之的手,輕咳了兩聲,說道,「好孩子,記住這兩點就行了!」
三天之後,金友海帶著自己夫人和兒子金少海離開了京城,雙慶班的全體人員都來到了京城的永定門外,看著金友海和師娘坐到了馬車上,金少海的眼中也是帶著一絲不服氣,氣哼哼的也上了馬車。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裴晏之心中也是一陣的空虛,但是等到馬車消失不見了,裴晏之則是抬起了頭,看著周圍不住竊竊私語的雙慶班的人員,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冷峻的笑容。
裴晏之說道,「各位,從今天開始,雙慶班,我裴晏之說了算,有不滿意的,現在就說出來,省得有人在後面使絆子,大家在一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了,我裴晏之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齊心協力,讓雙慶班在京城徹底的打響名聲!」
說完,裴晏之也是冷冷的看著所有人。
而其中有幾個人則是面帶冷笑的說道,「裴老闆,我們哥幾個有去處了,就不在這礙您的眼了!告辭!」
還有幾個人看到有人當出頭鳥,也跟著抱了抱拳,面帶羞愧的離開了!
看著自己剛剛執掌雙慶班,就有三分之一的人離開了,裴晏之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不滿和憤怒,相反,裴晏之的嘴角則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其實在裴晏之的心裡有數,這些人早就有了異心了,京城的京劇班社多如牛毛,裡面的勾心鬥角,下黑手,使絆子,手段多不勝數。
自從金友海之前被人下了黑手,一天不如一天了之後,很多人都接到了其他的班社的挖角。
有人心動了,有人則是不屑一顧,有人更是勃然大怒,就連裴晏之也接到過不少班社的邀請,畢竟是小有名氣的角兒了,而且如果能把裴晏之給挖走,那麼雙慶班就徹底的完蛋了。
但是裴晏之並沒有嚴詞拒絕,而是旁敲側擊,問出了幾個班社的名字,暗暗的記在了心中,等待日後再說,而且把雙慶班中那些暗通款曲的人都記在了心中,就算這些人不走,到時候自己也會讓他們統統滾蛋的。
二十歲出頭的鄭書同,一臉憤慨的站在裴晏之的身邊,看著那些離開的人,怒聲呵斥道,「你們這些白眼狼,金老闆剛離開,你們就要走,一點良心都沒有,要不是金老闆恩典,你們全都要餓死了,
真的是一點恩情都不講了,你們以為那些班社挖你們過去,你們就有好日子過了,白日做夢,叛徒到什麼地方都不會得到尊重的!我看你們能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