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昨天沒死成,今天接著死
誰沒事閑的蛋疼,自盡找死?
寧婉哼哼兩聲,倔強的瞪著凌刃寒,「我不管我不聽,我就想呆在千歲府長長久久……」的吃肉肉。
後面的話,寧婉自然是沒說出來了。她堂堂王牌特工,穿越之後居然要為了一口肉折腰?說出去真是笑掉大牙,說罷,寧婉紅著眼睛,倔強的拽著凌刃寒的袖子,不撒手。
「花言巧語,將她的舌頭,給咱家拔下來!」
凌刃寒狠狠甩開寧婉的爪子,說罷,一臉嫌棄的掏出帕子擦了擦袖子,然後蹙著眉,厭惡的將帕子扔在了地上。
可憐的帕子,躺在地上,備受嫌棄。
命令一下,吳剛沉著臉上前,一把將寧婉拎了起來就要動手。
然而,寧婉眼珠子一轉,忽的喊道:「千歲的寶貝,不要了嗎?」
寶貝?吳剛動作一頓,回頭去看凌刃寒。
凌刃寒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目光陰狠的瞪著寧婉。
即便寧婉不說,他也會掘地三尺,將東西找出來!可眼下,寧婉既然這麼問,該是別有意圖。他冷冷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睨了寧婉一眼,道:「怎麼,想跟咱家談條件?」
寧婉搖搖頭,目光鎖定凌刃寒,誠懇道:「小女子對千歲真心一片,甘願為千歲赴湯蹈火,賣肝兒賣腎,絕不含糊!既然千歲想要寶貝兒,小女子有個請求,讓小女子帶路,替千歲將寶貝拿回來,也算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
這小東西,又在打什麼主意?
凌刃寒眯起眸子,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小東西。
三天前,她雖怯弱,卻也算是有些骨氣,被自己拒絕後,自知顏面無存,自盡於千歲府前。怎麼醒來之後,跟換了個人似的?
沒皮沒臉,不知羞恥,狡猾奸詐,心機深沉!
凌刃寒常年呆在深宮,各式各樣的女人,見過無數。卻從未見過寧婉這種,明知死路一條,卻還掙扎求存。
想拖延時間?還是另有打算?
凌刃寒眸子里升起幾分興趣,突然想看看,這小東西還能玩出些什麼花樣來。
於是,他細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問道:「東西在哪兒?」
「丞相府。」寧婉面不改色,眼神真誠的不能更真了。
似是怕凌刃寒不信,又補充道:「您若是不放心,可派人跟著我,我保證去拿了東西,就立馬回頭任您處置,絕不反抗!」
凌刃寒冷笑,眸色晦暗,意味不明。
吳剛看了看寧婉,上前抱拳道:「屬下自請,跟她一同前去尋回寶貝,將功折罪。」
聞言,凌刃寒掀開眼皮子,深深的看了吳剛一眼,冷哼一聲,拂袖進了屋內。
這便是應下了。
吳剛鬆了口氣,扭頭看向寧婉,冷聲道:「寧小姐,請吧。」
此時的丞相府,經過昨夜之後,整座府邸人心惶惶。
既擔心寧婉得罪九千歲,牽連丞相府,又擔心寧婉真的被九千歲看上,他們的日子就更沒得過了。總之只要寧婉還活著,他們就過不好。
大廳內,寧凰紅著眼眶坐在寧丞相身側,絞著帕子,咬唇恨道:「父親,寧婉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她若留在京城,女兒日後還怎麼嫁人呀?」
堂堂丞相千金,居然主動示愛九千歲,還被拒絕了?這要是傳出去,丞相府的脊梁骨都會被戳斷。
寧凰自幼接受最上乘的教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加上容貌生的不錯,將來嫁入皇室指日可待。更何況,她母親為了替她尋求名師,親自離京前去拜訪,至今未歸。
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出事了,寧凰後半輩子豈不都毀了?
寧丞相也正頭疼此事,可凌刃寒心思深沉,為人陰毒,又得皇上聖寵,若真要動他寧家,恐怕他舉家族之力,也無法抗爭。
思及此,寧丞相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我寧家怎出了這麼個喪門星!」
見寧丞相動怒,寧凰心中不禁得意,寧婉即便是原配嫡出又如何?如今她三言兩語,便讓父親對她厭惡更甚,即便是她這回能活著回來,父親也絕不會輕饒了她。
「父親別生氣,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女兒名聲被毀,家族蒙羞,若真到這一步,女兒願意終身不嫁,侍奉父親母親。」
聞言,寧丞相心中一軟,拍了拍寧凰的肩膀,柔聲道:「還是你懂事啊。」
哪裡像寧婉那個小賤蹄子,自甘墮落,不知廉恥!
寧凰擦了擦眼角,起身替寧丞相順了順氣,「父親,女兒的事兒,寧婉不知道吧?」
「你放心,這件事,沒人會想到是你。只是日後,你切要小心,萬不能再這麼糊塗了。」
「是。多謝父親。」
大廳內,父女二人其樂融融,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可惜,兩人沒樂多久,管家便進來通傳,寧婉回來了。
一聽寧婉這兩個字,寧丞相頓時面上一寒,手攥成拳頭,狠狠的在砸在桌子上,「這個逆女!還有臉回來!」
隨即,寧丞相氣勢洶洶的起身,直奔門外。
寧凰挑了挑眉頭,眼底劃過一抹冷笑,「寧婉?這麼迫不及待的回來送死?」
說罷,她理了理衣裳,轉身回了後院。
前頭的事兒,自有寧丞相操心,她只需等著便是。
千歲府在宮外,四周不是皇子府便是公主府,距離丞相府不算遠,卻也著實不近。寧婉騎著馬,兩條胯子磨的生疼,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得沉著臉,暗地裡倒吸涼氣,眼下好不容易到了丞相府,她不由得鬆了口氣,慘白著臉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然而,她這副神情,在吳剛看來,便是心如死灰,生無可戀。
吳剛心下好笑,勒住韁繩,剛翻身下馬,便見寧丞相氣勢洶洶的從府內走了出來。他身後,管家手中拿著白綾,毒藥,匕首,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這三樣東西,意思不言而喻:昨天沒死成,今天接著死。
吳剛蹙起眉頭,回頭去看寧婉。
他聽說過丞相府的二小姐不受寵,可虎毒不食子,寧婉究竟做了什麼,能讓寧丞相這麼執著的要讓她死?
反觀寧婉,不悲不痛,神情漠然的看著寧丞相,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是她初次見到原主的父親,按理說,心中該是有點歡喜雀躍的,可不知為何,此時寧婉的心裡,只有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