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時 （第三更）

()PS：持續碼字中，新發的三章大家先看著，我爭取再碼幾章。抱歉。一抹極光不知從何處射來，耀目的光芒刺得張嘯宇雙眼生疼，勉強睜開一道縫隙，看著眼前未知而又令人迷茫的奇異世界。嘀嗒、嘀嗒、哐當……從古至今無論東方抑或西方，各式各樣的掛鐘、手錶、時鐘、甚至是鐘樓，橫七豎八懸浮在張嘯宇所處的這個未知世界中。而他自己正不知為何憑空而卧，耳畔各式各樣嘈雜又極有規律的滴答聲源源不絕。除了鐘錶外，這個世界別無他物，張嘯宇清晰的感覺到，識海中連時靈都無法呼喚，自己多半是被完全孤立於這個空間內，而從這裡的環境分析，這裡多半是真言之力的世界，也就是自己的『時間』。各種鐘錶的間隔縫隙中是一片空白，把他照醒的正是這裡射出的奇光異彩。「那個蠢丫頭……」張嘯宇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一想到風鈴微笑著善意的把原核塞進自己嘴裡的畫面，立時一種哭笑不得的挫敗感涌了上來，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果然有理。從原地站起，張嘯宇驚喜的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徹底復原，渾身上下活動自如。唯一不適應的是，體內的真言之力似乎消失一空，那種異能於細胞間穿梭的暢快感全然不見。「唔，也許現在我只是個靈魂體或者是意念體、思維。可能是因為我身體無法負荷原核的能量，真言之力為了保存我的神識才將我引入這個空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應該能有辦法出去。看來這裡也是一場考驗。」既然周圍空無一人，連腳步聲與呼吸聲都查詢不到，張嘯宇也就放開了心，喃喃自語，娓娓分析起來。好幾次虎口脫險，朝死神揮手說拜拜，張嘯宇逐漸變得更加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死在這裡，所以再奇怪的地方也一定有出口，就算沒有謎題，也要找出答案。滴答、嘀嗒、哐當……回應他的只有空洞嘹亮的鐘錶聲。不管怎麼遠望，這個世界的盡頭仍舊是時鐘，時間彷彿永遠不會流逝一般，任由鐘聲如何響起，秒針分針時針照樣寸步不動。縫隙中射來的白光也依舊刺目，沒有黯淡分毫。時間……漫步在空蕩蕩的鐘錶空間中，張嘯宇能夠接觸到的唯有時間。一成不變的畫面，一動不動的鐘錶，就像一副亘古不變的異境，令他心底深處悄然浮現起一抹無力感、失落感。彷彿不管怎麼朝前走，向前進，什麼都不會因此改變分毫一般。「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心急，既然時間沒有走，那就最好不過，說明我的時間還綽綽有餘。只要能夠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就一定能破解出答案！等我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天還沒亮，一分鐘都沒有流逝。」繼續徘徊在鐘錶空間，張嘯宇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放棄的同時，身子卻在一點點的變沉，他知道，這是潛意識作祟。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控制的一部分情緒，就像看到愛吃的東西會不自覺的產生食慾，就像看見討厭的人會下意識的皺皺眉一樣，他的潛意識正在令他逐步放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又或是沒有流逝。也不知徘徊了多久，當張嘯宇一次次徒然無功的走回原點，一次次伸出手觸碰鐘表，卻摸了個空，什麼都碰不到后，他漸漸產生了种放棄的念頭：也許自己永遠都離不開這裡……時靈說過，第二次超過身體符合，就會陷入死境……混沌、茫然。饑渴、疼痛、疲勞，張嘯宇根本感覺不到，唯有挫敗、失落、放棄在主導他的思維。我到底走了多久？什麼才是時間？我的時間到了嗎？張嘯宇不知道，一時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無助的表演者，只知道不斷模仿名人名事，卻根本不知道本質是何，完全處於被自身異能所嘲諷的狀態，說實話，長期以來，他的異能究竟是什麼，時間加速的本質是什麼，時間加速的軸承、效果、作用，具體數字是多少，他全然不知。一個學習生物學的半文科生，自然不會關心理科的數字。正因如此，他對於時間的本質完全一知半解，又如何破解真言之力的測試？繞著空間上下左右又走了一圈后，張嘯宇靜靜坐到地上，疲乏無力的盤腿靜坐、遐想。我如果在這裡死了，是會因主腦崩潰導致腦衰竭而死，還是身體無法負荷原核之能而衰亡？死了以後呢？會變成一個意識體繼續飄蕩？等等！時靈！說不定會成為另一個時靈！對，就像它那樣飄蕩在不知名的空間，可以通過意識對話，只是個思維體的存在！難道說，時靈之前也是個人類？是因為崩潰、死亡而變成如今這種意識體的存在？張嘯宇不禁抓了抓頭髮，就像個被逼瘋的科學家，這種可能性究竟是對還是錯於他又有何干係？糊塗……都快自身難保了，還在考慮他人。呵呵，等破解這裡之後，當面問問時靈不就知道了嘛。張嘯宇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潛意識判定卻有效，讓他清醒了幾分，不再胡亂猜測。呼~~~先想想，第一次接觸到真言之力時的情況……「首先我因為成功通過神的測試，而進入混沌空間，接著從一顆顆被封印的巨大古漢字中挑選了『時』，然後時間之力就如醍醐灌頂般傳送進了體內。再然後，我回到地球這個位面后對著大火一次次使用倒退，卻失敗了，反倒令火苗助長……對著靜止、沒有處於運動狀態的筆使用異能，沒有任何效果，或者說效果肉眼無法分辨。但對正在進行燃燒運動的火苗來說卻立時成功……」「等等，說不定筆並沒有保持靜止，而是在以肉眼無法辨別的速度運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從一開始，我就搞錯了對象！」張嘯宇忽然從思維中捕捉到了人類習慣性產生的疏忽、漏洞。這個世界上純粹靜止狀態的物體有嗎？這個答案是否！從牛頓的地心引力學上來說，世界上所有物體都在或多或少承受著地心產生的吸引力，完全靜止不動的筆根本不存在！只是在運動軌跡中遭到課桌的阻力，無法下沉。質量、密度無法超過課桌，導致加速再多次也沒有分毫效果。「對絕對是這樣沒錯！當時筆或多或少產生了移動，但是肉眼根本看不清，所以才無法察覺！」張嘯宇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測，就像當初對大火連續釋放異能時產生的效果，連續數十次時間加速導致火焰瞬間膨脹至最高點，正因如此加速火焰運動后，化學分子進行揮發的速度也驟然加快，熄滅的速度也快了數十倍。打從一開始，時間加速這項異能就無所不能！無論是化學成分、化學元素、分子、母子、一切的一切都在運動！只要是運動狀態的物質，時間加速就都能夠進一步加快其運動軌跡！加速血液流動！縱然這般誇張的可能性，也絕對能做到！關於這一點，張嘯宇豁然開朗，腦子裡那根一直沒有去觸碰的筋就像被針輕輕一紮般，開始運作。歸根究底，從生化異變爆發至今，他心裡那根牽連到緊迫感、恐懼感的弦一直綳著無法鬆開，直到進入這片空間后才緩緩鬆弛下來，給了他思考的時間空間。這裡比起任何地方都要寧靜，此時耳畔唯一的鐘錶聲，對張嘯宇來說就像在演奏一首寧神的歌曲，悠長、委婉。啪嗒、啪嗒、啪嗒……忽然間，整個空間所有鐘錶的表面上，指針都開始進行詭異的極速流動！彷彿轉眼經歷了幾個世紀，無數次表面盤旋后，紛紛從十二點整，指向了四點！「跨越三分之一？」張嘯宇緊緊皺起的眉頭豁然開朗，興奮的一錘腳下的空間，展顏笑道：「看來關於時間加速這項異能的本質，我已經掌握了三分之一，剛才的猜想完全正確！只要繼續深想，了解其餘的三分之二后我就能從這個空間逃離！回歸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