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破

()一團團跳動的火焰在夜幕下熊熊燃燒，通往浙省的高速公路上蔓延三十里儘是火海！難以想象，這條足足有十米寬的主幹道上盡會發生規模如此龐大的連續車禍。被焚為廢鐵的汽車連接成火橋，蜿蜒在一塊兒，刺鼻的汽油味下時不時竄出幾道火舌與爆炸，令張嘯宇不禁皺起了眉。從目前的火勢來看至少持續了半個小時，但警車與消防車仍未出現。不知道前方的交通樞紐站是不是也出現了問題。張嘯宇默默盤算之餘腳下油門一踩，加速從火海中闖過。回顧兩側一根根被撞倒的欄杆與路燈就跟羊肉串一樣串著一具具仍在焚燒的屍體，陣陣肉香隨寒風吹入救護車內卻激不起張嘯宇半點食慾。酸雨仍在呼嘯，但火勢卻未曾停歇分毫。越過火海，張嘯宇將反光鏡調整到了最佳的角度，繼續朝前行進。這斷高速公路它很熟悉，每年三次去大學看望妹妹時乘坐的大巴士都會經過。只不過今夜有些陌生。時值八點，公路兩側為了保障行駛安全的路燈卻忽明忽暗，沒有一個技工來維修。前方的樞紐站雖然燈光透亮，卻感受不到半點人氣。舔了舔嘴唇，張嘯宇的神情明顯有些緊張。無論從那種角度分析，前方的樞紐站都很危險，但要通往浙省唯有走這一條路，車裡的汽油也不多了，無法支撐他繞道行駛。手掌溢出一抹緊張的汗，張嘯宇在褲子上擦了擦，剛準備重新握住方向盤就驚訝的發現之前因為操縱異能過度而產生的裂痕竟然奇迹般的開始結蓋了！就像膝蓋、手肘等部位一樣。手掌這般的常用部位的傷口要癒合，所需消耗的時間要遠超於其他位置。張嘯宇一直在駕駛救護車，手掌一直在運動沒有休息過，怎會恢復的如此塊？就算別的位置傷了，也不可能短短一個小時就結蓋！等等，強化各項素質百分之三十？張嘯宇忽然想起吞下的那顆『蛋』，當時因喪失出現的突然來不及思考，現在再一回憶，好像腦子裡的古漢字提示過他。那顆蛋是二級原核好像，記得是提升了三點生物能量。照此推算的話，一點生物能量就能提升人體素質百分之十，如果當時把另一頭異獸的原核也找出來并吞噬的話，豈不是要提升六十？這道傷口說不定已經復原了！各項素質……張嘯宇默念著，從車抽屜里翻出了一根鋼尺，隨後右手用力一拗，哪料往常它根本拗不動分毫的鋼尺竟是慢慢的被折彎，到最後被硬生生拗成了U形！定下心感受體內的生物能量，張嘯宇愕然的發現，時間加速的使用次數竟是恢復到了三次！渾身肌肉就像打足氣般壯了一小圈，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正洶湧澎湃的在體內伺機！從目前種種情況看來，空間里那個女人說的沒錯，原核能夠大幅度提升人類能量。如果我之前的臂力是100，現在就已經達到了130。只要源源不斷的吞噬下原核，升級的同時還能強化自身能量，確實很理想……張嘯宇默默分析，這股能量帶給它的好處不少，只要合理運用的話，遠程點射死喪屍不成問題。只要不陷入喪屍群，依靠『時間加速』的配合絕對能獵殺零星的喪屍。只是……他們原先也是人類……如是想著，張嘯宇猛地朝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不禁暗罵自己的荒謬。雖然他們曾經是，但現在已經脫離了這種族群，並且以曾經的同類為食！如果還存有這一絲不必要的憐憫，將來死的絕對是自己！要想活下去，只有不斷獵殺壯大自己的實力。世界已然如此，又能奈何？盡人事、聽天命。如果遇到倖存者，能力範圍內就幫上一把，如果遇到的是喪屍……殺無赦！張嘯宇望著前方已經浮現的樞紐站，暗暗握住口袋裡帶著的解剖刀。樞紐站位於一個道路三岔口的中央。張嘯宇走的道是從金山通往浙省，右側是從虹橋機場方向行進的道路，而要通往浙省唯有穿過樞紐站向前方行駛。經歷過異獸的撞擊、喪屍的猛撲，又翻越過一次火海的救護車根本無法強行衝破隔斷通行的鐵杠。要通過的唯一方法唯有進入檢查室按下開關，緊急收起鐵杠。救護車緩緩靠近樞紐站，隔著十五米左右的距離張嘯宇關閉車燈，停下車卻未熄火，透過蓬勃大雨費神的關注其間的動靜。也許是大雨阻擋了喪屍的視線與聽覺，樞紐站的三個收費窗外，三頭穿著制服的喪屍不斷徘徊在雨中，卻完全不曾注意到張嘯宇的到來。用『行屍走肉』來形容再貼切不過。月光下它們的臉頰抽搐而又猙獰，一滴滴無法識別的黑色液體從它們嘴裡滑落。在它們身後玻璃完全被撞破的收費間內依稀可見幾根殘肢斷臂，零零落落的粘在玻璃上。不對，被喪屍撕咬后不是該淪為同類的嗎？怎麼會死？張嘯宇皺眉思索，腦海中卻忽然又浮出了一道古漢字：腦死則『異』死。看來這所謂的『神』只會回答某些特定的問題，即是與自身能力無關的提問。對於自己死不死完全沒興趣多管，但對喪屍卻興趣濃濃。張嘯宇暗暗腹誹，苦笑一聲后托起下巴沉思這句話中的含義。按照古漢字來分析的話『異』應該是指喪屍，腦死……按照之前殺兩頭異獸的情形來分析確實是這樣。也就是說，只有破壞大腦才能殺了喪屍。反之，大腦存活喪屍便不一定死？照這樣看來那具屍體之所以沒有變成喪屍的原因，也就是他的腦……張嘯宇將目光向前方探去，果然依稀從玻璃窗內看見半個腦殼翻到著仰卧在收費器上。胃裡稍稍有些不適，但它卻沒有時間在乎這麼多，眼前最重要的無疑是突破此地。由於幾頭喪屍徘徊的位置正巧被樞紐站上方的橫樑遮蔽，雨水無法飄到它們上方，張嘯宇也無法應用酸雨強襲。為今之計，只有另想辦法。沒有十足的力量前張嘯宇絕不會選擇正面硬悍，目前他僅僅領悟到了遠程攻擊方式。就像叢林獵手一樣，只習慣潛伏於暗處偷偷施放致命的冷箭。以最輕的聲音翻遍整輛救護車，張嘯宇找到了三瓶醫用酒精、三捆紗布以及五瓶鹽水。除此之外，副駕駛坐的抽屜內還有一套標準的醫用工具，橡膠手套、鉗子、手術刀、止血藥、繃帶、醫用膠布等等，應有盡有，比起他那套窮酸的解剖用具專業多了。足夠了！張嘯宇腦中飛快的制定出一套計劃，他從沒有試過，但說不定能成功，也必須成功！把排檔掛到倒擋，救護車緩緩向後倒退的同時，張嘯宇將車窗搖下了一小半。緊接著把手術刀的末端用綁帶緊緊包紮住，再用醫用膠布緊緊固定住。做完這一切，張嘯宇用手拉了拉，確定韌性和粘度后，舔了舔嘴唇，將手術刀拋到窗外。緩緩踩下油門，隨著救護車的逐步加速，張嘯宇的雙眼中迸發出濃重的決絕。他必須通過，退無可退！他明白，這是他為了在末日中生存下去所必須成長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