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賣藝，火刀入胸

表演的男子興緻高昂，大聲喝道：「今次，我就表演我的絕招，飛火刀。」

圍觀群眾一陣拍手：「好！」

說著，他拿出一個銅盆，銅盆裡面是炭和木材，燃著大火。大火之上，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放著許許多多的飛刀。

飛刀的刀刃被大火燒的通紅，看上去就很厲害。

不遠處，準備了一個女子，女子被捆在靶子上，頭頂個雙手都各端著一隻蘋果。

男子吆喝道：「有錢人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精彩表演，就要開始了。」

紅玉咂舌：「這，也太可怕了吧。」

顧若雲看著賣藝之人，也跟著微微皺眉。

在古代，階級分明，所以這些貧困之人，想要生活，本就是很難的事情。他們現在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換取生存下去的權利。

男子表演，第一刀準確的刺入了女子頭頂的蘋果，旁邊叫好聲一片。第二刀，刺入女子右手的蘋果。銅板噼里啪啦的響，落到了端著鑼的孩子手裡。

第三刀……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往裡擠，不小心撞到了綁著女子的木樁子，女子的身體不由得向著右邊傾斜了很多。

男子的飛刀卻已經飛出，直直的刺中了女子的左胸。女子悶哼一聲，就沒了聲息。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丟飛刀的男子已經傻眼了，還是端著鑼的男孩丟掉了自己方才好不容易收集的銅錢，撲倒在女子身上，滿臉淚痕的喊道：「娘，娘……」

男子回過神來，立刻就上前，驚慌失措的喚自己的妻子：「翠兒，翠兒……」

女子已經昏迷，完全沒有反應。

孩子哭得傷心：「爹，怎麼辦？」

男子咬牙：「虎子，你將地上錢撿起來，我先抱你娘去看醫館。」

小男孩強忍住自己的眼淚，點頭：「好。」

男子想要抱起女子，看見火刀，眼中一痛，伸手就要拔刀。

顧若雲站的比較遠，見男子的動作，連忙想要出言阻止。火刀是火熱的，根本就拔不出，就算是強行扯出，那也會十分費勁，且會導致這個女子大出血，危及生命。

只是，話還未說完，前邊便傳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拔，你只管拔，我敢保證，你只要拔了，還沒到醫館她就死了。」

眾人向那個說話之人看去。

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長得一般，只是一雙眼睛顯得有些過於精明算計。

有眼尖的人認出他來。

「這不是同仁堂的胡大夫嗎？」

「妙手神醫胡大夫？」

「可不是嗎。」

男子連忙嚇得送開了手，將自己的妻子放在地上，直接整個人跪在地上，求那大夫道：「大夫，你是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吧。」

那胡大夫冷笑一下：「救，憑什麼，你們有錢嗎？」

賣藝的男子楞了一下，連忙道：「有，有，虎子，將錢拿來。」

虎子連忙跑上來，將鑼里的銅板遞了上去：「爺爺，我有錢，我有錢，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胡大夫瞟了一眼銅板，不屑道：「你這點錢連一副葯都買不起。這人，我是不會救的。這救活了，你沒錢給我當做醫藥費。若是救死了，還要白白搭上我的名聲。不要說是我，放眼看去，這整個京城恐怕沒有一個醫館的大夫會救你娘子。」

男子一怔，不由得抱著自己的兒子失聲痛哭起來。

堂堂七尺男兒，哭的十分凄涼。

旁邊有人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見死不救。」

胡大夫不以為意，滿臉諷刺的說道：「你行，你來治啊。要不然，你給他出錢，白銀五千兩，我現在就治。」

那人瞬間不說話了，因為沒本事沒錢。

這裡人很多，顧若雲本不想出頭，但是她卻無法就這樣看著一個家庭破碎，一個幼子失去了母親。她走了出來，對男子道：「讓我試試吧。」

男子抬頭，看向顧若雲。

因為臉上有紅疹，所以顧若雲帶著面紗，一襲白衣，好像仙子一般。男子抬頭，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下意識的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失禮，連忙道：「多，多謝，姑娘。」

顧若雲看著這張淳樸的臉，點了點頭，嚴謹的說道：「我會儘力的，但是這到距離心口很近，很危險，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醫療本來就不是一定的事情，要給百分之百的答案很難，尤其是這個女子卡行情體質不太好。

男子心中很悲痛，但現在已經將顧若雲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還請姑娘一試。」

胡大夫對於突然出來的顧若雲十分不高興：「哼，一個小姑娘不自量力。你將你娘子的性命交在她手上，根本就是開玩笑。」

火刀入胸，且在心臟附近，說實話，他根本就治不了。方才出聲，不過就是嘚瑟一下炫耀而已。現在一個小姑娘上前，竟然說自己能救，簡直就是好笑。

顧若雲看向那胡大夫，淡淡道：「在我看來，為大夫者，首先便是醫德。無德何為醫，不論你的醫術如何，你都不配做大夫。」

她的話，讓旁邊無數人拍手叫好。

胡大夫被諷刺，頓時感覺到無地自容，面紅耳赤。他憤怒的指著顧若雲道：「你，你別得意，待會人若是死，以此訛上你，我看你怎麼跟他們交代。這些人，根本就是窮鬼，我這可是為你好。」

虎子立刻吼道：「我們才不是窮鬼，我爹爹也不會訛人的。」

「虎子，彆氣，不值得。」顧若雲伸手摸了一下虎子的頭，似安撫，之後抬頭淡淡對胡大夫道：「那我要是將這人治好了，你怎麼辦？」

胡大夫滿臉不屑，根本就不相信顧若雲能夠將人治好：「你若是真的將人治好了，我跟你姓，如何？」

顧若雲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再加一條，他們所需要的醫藥費，你出。」

胡大夫趾高氣昂：「好。」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死定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治好：「那她若是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