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子涵，母子分離
老夫人皺眉：「我說過，聖旨已經到了，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
顧若雲毫不示弱：「祖母，如果說皇上說明了讓我做言王妃我自然不會說一個不字。可是，聖上寫明的是要姐姐，祖母卻要咄咄相逼，到底為何？同樣是孫女，祖母為何這般厚此薄彼。」
顧若雲從小就知道祖母不喜歡母親，她也是因為這個之前才故意疏遠母親的。在這之前祖母對她算不上不好，只是不夠親近罷了。這次歸元寺之行之前，她卻從來沒有刁難過她。吃穿用度，就算不算好，但是該有的也會給她置辦一份，以示公允。
可這一次，她回來之後對顧傾城的看中又重了幾分。現在還執意讓她去換顧傾城，一定是在跟昨日父親手裡的那個錦囊有關係。
老夫人臉色不好看：「哎，若雲啊，祖母不是厚此薄彼，只是人各有命罷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如果傾城嫁給言王很有可能會斷送我顧家的無上榮光，你明白嗎？」
顧若雲皺眉。
命？
果然跟昨夜祖母給父親看的那個錦囊有關係。
祖母信佛，每年都會去歸元寺上香祈福，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定然是有人在歸元寺中說顧傾城命格好，對顧家有幫助，所以她才不能讓顧傾城葬送在一個隨時都可能死的王爺府里。
最好別讓她知道是歸元寺的那個和尚說的，否則日後她一定會用銀針扎的他半身不遂。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雲不相信命運之所，所有若雲是不會同意的。祖母要讓若雲去李代桃僵，祖母就不怕若雲道言王府將這件事告訴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告訴皇上，皇上治我們顧家一個欺君之罪嗎？」
老夫人氣的使勁拍了一下桌子，擺著自己的威嚴。
「若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從小你就不學好，貪玩無比，我一直沒有苛責於你，以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沒想到，你是個無才無德的逆女。你身為顧家子女，不以顧家的榮耀為己任，視為不孝。現在還在這裡說要告發顧家，我顧家怎麼會養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雲瑜連忙道：「娘，息怒，若雲不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黑著臉道：「那她是什麼意思？」
雲瑜焦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示意讓她辯解。
顧若雲輕描淡寫的說道：「祖母說的沒錯，這就是我的意思。我不相信命，我只知道，這聖旨不屬於若雲，所以若雲打死也不會接。」
雲瑜愣住了，在看見女兒眼中堅定無比的光芒之時，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老夫人受不了了：「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教了。陳嬤嬤，將家法請上來。」
一個嬤嬤再次拿出了紫藤杖。
顧若雲微微皺眉。
去你的，竟然又是那坑爹的家法。她後背上的傷本來就還沒好。這要是打下去，恐怕會更嚴重了。
看看老夫人，在想想之前顧言之的種種行為，她不得不感慨遺傳基因的偉大。
老夫人再次問道：「你嫁還是不嫁。」
顧若雲字正腔圓的說道：「不嫁！」
老夫人眼神變冷道：「陳嬤嬤，動手吧。」
陳嬤嬤抬手便打。
雲瑜眼前求情無用，也不再求情，而是直接衝過去，將顧若雲抱在了懷中。那紫藤杖就這樣落在了她的後背上，她抱著顧若雲，發出悶哼。
顧若雲驚了：「娘，你沒事吧。」
雲瑜對顧若雲微微一笑：「若雲，我沒事。」
然後她又抬頭，看向老夫人道：「娘，你要罰便罰我，還請你收回讓若雲代替傾城的命令吧。」
老夫人氣的大吸了兩口氣：「我說若雲怎麼會這般不顧顧家，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教的。到底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沒有半分的大家之氣。若雲便是被你帶壞的，陳嬤嬤，給我使勁的打。」
陳嬤嬤點頭，手中的紫藤杖再次打了下來，下手更狠。
就在這個時候，張翠蘭也來了還帶著顧子涵。
顧子涵見陳媽媽在打自己的娘親和姐姐，發瘋一般的跑過來，用自己小小的身體護著雲瑜和顧若云：「不要打我媽媽，不要打我姐姐。」
陳嬤嬤沒有看見顧子涵來，高高抬起的手沒有來得及收，差點就要打在顧子涵身上。顧若雲見狀，直接將顧子涵拉了過來，擋住了那紫藤杖的攻擊。
子涵年級太小，這一杖打下去，萬一打在脊椎上搞不好要出大事。
老夫人顯然也嚇了一跳，但是見顧若雲護住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責備的看著張翠蘭道：「怎麼將子涵帶來了？」
張翠蘭連忙垂頭：「娘，是我不好，早上子涵醒了一直找娘親。我擰不過他，這才帶他來看看。」
老夫人生氣的叫道：「糊塗。」
張翠蘭連忙承認錯誤：「是兒媳婦不對。」
老夫人見她態度恭敬，便沒有繼續說她。這個兒媳婦是她自己選的，對她很是孝順，從來都是以她的命令為重，她自然是滿意的：「快將子涵帶下去。」
張翠蘭連忙道：「是。」
子涵被顧若雲抱在懷中，顯然有些害怕，年幼的身子有點微微發抖，但是卻硬著脾氣大聲喊道：「我不要走，我要跟娘親和姐姐在一起。」
老夫人見這個情況，越發不高興皺眉：「子涵，你不聽祖母的話嗎？」
顧子涵此刻根本估計不了那麼多，大聲吼道：「祖母要打娘親和姐姐，祖母是壞人，我討厭祖母，我不要待在顧家了，我要永遠和姐姐娘親在一起。」
這話一出，老夫人臉色煞白，氣的雙手發抖：「雲瑜，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嗎？若雲被你教的不學無術，不能顧及家門榮耀。子涵又被你教的目無尊長，這樣對祖母說話。既然你不會教孩子，那好，從今天起子涵再不是你的兒子，日後就跟著翠蘭好了。」
雲瑜大驚：「娘……」
老夫人臉色黑的如同燒菜的鍋底：「來人，將子涵帶走，從今日起翠蘭才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