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大婚,西嶽國后位
顧傾城笑而不語。
張翠蘭連忙拉著自己的女兒坐下,臉上洋溢這欣喜:「傾城啊,你可真厲害,將這一切都布局的這麼好,甚至不露絲毫的痕迹。在歸元寺那得道高僧說你是天命凰女,我其實都不敢相信,現在我覺得我的女兒將來一定能夠登上最厲害的位置……」
顧傾城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只是淡淡的微笑:「娘親,現在說一切都還為時尚早。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對顧家不利。」
張翠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四下看了看,這才道:「恩,娘親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感到驕傲。」
醫術卓絕,溫柔賢惠,美名遠揚。
雖然這些年她已經年老色衰,但是依靠著這個女兒,顧言之一刻也不敢輕怠了自己。老夫人也是,對自己頗多照拂。
顧傾城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窗外。窗外,一隻麻雀飛上了柳樹頭,仰起頭,嘰嘰喳喳的鳴叫,聲音嘈雜。
娘親大概是忘記了,歸元寺之行,也是她給祖母的建議。
沒錯,只有她顧傾城才有資格坐上西嶽國的后位,成為西嶽國最榮耀輝煌的女子!
大婚當日,紅妝十里,綿延不絕。
顧若雲坐在房內正在梳妝打扮,房內的氣氛十分低迷,若不是滿屋紅妝,只怕會以為顧家要辦的是一場葬禮。
雲瑜輕輕的為顧若雲梳理長發:「一梳梳到尾,一梳梳到尾;二梳到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女兒大了,終於要嫁人了。
她看著銅鏡中顧若雲已經徹底康復的臉,如花傾城的模樣,這是多少男子都會為之驚艷的容顏,可現在竟然要嫁給一個快要死的王爺沖喜。都是因為自己,是因為自己沒用,所以才害了若雲。
梳著梳著,雲瑜的淚就落下,打濕了臉頰。
顧若雲嚇了一跳,轉身:「娘,怎麼哭了。」
雲瑜立刻用手抹去眼淚:「若雲,是娘沒用,對不起你,害了你。」
她說著話,竟然要跪下。
顧若雲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她道:「娘,你說什麼呢。你生我養我,如何對不起我,現在是我該報答你的時候了。」
雲瑜看著顧若雲,眼中有種情緒在涌動。
顧若雲總是覺得雲瑜話中有話,但是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說。她為了安撫雲瑜的情緒故作輕鬆的道:「言王殿下英明神武,是多少女子心中的英雄人物,能夠嫁給他為王妃也是無上的榮耀。日後,就是爹爹見了我,都要見禮,叫我一聲言王妃。」
雲瑜垂著淚:「可是那言王……都快要死了。即便是不用殉葬,太妃若是將這件事怪罪於你,你日後在王府也不會好過的。」
顧若雲笑道:「娘,你不能這麼想。我最近不是學會了醫術,說不定我去了直接救了王爺。王爺好了,太妃又當我是救了他兒子命的救命恩人,我日後在王府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得罪。」
雲瑜知道顧若雲是在安慰自己:「你這孩子,真是樂觀……」
就在這個時候,顧惜柳來了,臉上帶著諷刺的表情。只是看著盛裝打扮的顧若雲不由得楞了一下,顯然被驚艷到了。
只是很快,那驚艷就變成了惡毒。
好看有什麼用,好看也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那將死之人能不能睜開眼睛看她一眼都不一定。而且,當婆婆的看著這樣的臉,想著自己已去的兒子,指不定用什麼辦法降她。
「姐姐,迎親的轎子就在門外了,你可準備好了。」
這一聲姐姐,是多少年顧惜柳不曾叫過的。今日叫起來,一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有的儘是諷刺。
顧若雲慢條斯理的將不遠處的紅蓋頭拿來,帶在了頭上。口舌之爭沒有意義,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到王府,儘可能的救治那個被所用人都說快死的王爺。
只要他活著,那麼她日後就是王妃。
顧惜柳本來是想要看到她痛哭流涕,惆悵萬分,抱頭痛哭的樣子。可是卻沒想到,顧若雲似乎一點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悲傷。
「二姐,你這是哀莫大於心死嗎?」
顧若雲駐足,蓋頭下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妹妹真愛說笑,今日是姐姐大婚得日子,姐姐自然是高興的。等到妹妹成親的時候,便會有這種體會。只不過,妹妹的母親到底是青樓出生,相比是不可能有這般盛大的婚禮了。」
顧惜柳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顧若雲直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懟她:「你這個賤人,囂張得意什麼……」
顧若雲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臉上:「過了今日,我便是言王妃,還請你謹言慎行。日後我若是再辱罵我,那便不是一巴掌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顧惜柳被打暈了,半天沒有回神。眼中儘是憤恨和怨毒,過了好半響,這才大喊了一聲:「顧若雲,你別得意。今日不止是你大婚,你可知,今日暉王殿下也大婚,要娶長姐。」
顧若雲腳步微微停滯了一下,一陣心痛在蔓延。
她很清楚,這不是她的感覺,而是來自原身的。沒想到,已經這麼久了,原身的情緒竟然還會影響到她。
腦中閃過之前兩人一起經過的種種。
說實話,楚明暉之前對顧若雲也不是很差,卻又與顧傾城有了來往。這種男子,放在現代妥妥的渣男,絕對算不上良人。顧傾城美名在外,想不到挑選男子的眼光卻是差的不止一點點。
「那就請你替我向長姐帶一份祝福。」
說完,轉身就走了。
語言輕描淡寫,腳步輕快自然,似乎一定都沒有記掛在心上的樣子。
顧惜柳楞在了原地。
這,這……這還是那個為了暉王要生要死,說非他不嫁的顧若雲嗎?還是說,她只是裝的。對,一定是裝的,她一會一定會在轎子里哭個翻天覆地,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