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這麼勁爆的一幕
………
周末唐人街人不少,傅啟政好不容易找了個停車位,兩人來到了一家香鍋店,發現要等位,不過不需要太久。
前面有八桌。
取了號之後,洛湘有點兒不甘心繼續在這裡等著,便對傅啟政提議:「我們去那邊超市逛一會兒吧。」
傅啟政點點頭,跟洛湘去了附近的中國超市。
洛湘給沈阿姨打了電話,問了一下她需要什麼,然後嘩啦啦買了一大堆東西。
結賬的時候,洛湘還沒來得及掏錢,傅啟政已經把卡遞上去了。
「你幹嘛呀!我有錢。」洛湘沒想過讓傅啟政出這個錢。
傅啟政瞥了洛湘一眼,「不用了,沒多少錢。」
說話間,他已經刷完了卡。
洛湘趕緊拿過了小票,看到上面的金額之後,對傅啟政說:「回去我給你轉賬。」
傅啟政非常不喜歡她明算賬的樣子,還是不理她,拎著東西就往外走。
洛湘買了很大一包東西,多到傅啟政拎著都有些吃力。
洛湘看到這一幕瞬間就不好意思了,她趕緊跟上去,「我幫你一起拎吧!」
說完,她從傅啟政手裡拿過了一半的手提袋,替他分擔重量。
傅啟政低頭看了一眼,洛湘笑著解釋說:「我小時候跟我媽買東西的時候,經常這樣一起拎,走啦走啦,先把東西放車裡再去吃飯,應該差不多輪到我們了。」
………
兩人拎著一大袋東西放到了後座,再回到餐廳時,果然輪到了他們。
服務生遞了點餐器上來,傅啟政直接讓洛湘點了。
洛湘也沒有客氣,選底料的時候,問了一下傅啟政的口味:「你可以吃辣嗎?」
傅啟政:「一般般。」
洛湘:「那我們要微辣好了,我也不太能吃辣。」
選好底料,洛湘又點了一些蔬菜和肉,最後是飲料了,「對啦,你要喝什麼?」
傅啟政:「都可以。」
洛湘:「那要酸梅湯好啦,好久沒喝了,我媽熬的酸梅湯可好喝了。」
傅啟政注意到,洛湘今天提到了兩次她的母親。
他仔細想了想,之前好像並沒有聽她提起過這些事情。
他對她家庭方面的了解也很少。
只知道,她和衛戚似乎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也就是說,她母親先跟衛戚的父親離了婚,後來又生了她。
那她父親呢?
衛戚說,母親去世之後,一直是他養著洛湘,好像也未曾提起過父親這個角色。
「你跟你媽關係很好?」傅啟政思考了一會兒,裝作不經意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很好的,我跟我媽那是相依為命長大的,家裡就我們兩個人。」洛湘笑著說,「反正我想吃什麼她就給我做什麼,從來不委屈我的。」
傅啟政:「你父親呢?」
這個問題,傅啟政問得有幾分小心,他猜想再大大咧咧的人都有逆鱗和敏感點,她不提起父親,很有可能是和父親關係不好。
不過,洛湘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麼難過,她只是癟癟嘴:「沒見過哎,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去世了。」
傅啟政:「……?」
「我也是後來聽我媽媽說的,她跟我爸好像是大學在一起的吧,但我姥姥和姥爺不喜歡我爸,他們大學畢業的時候,兩個人以死相逼,要求我媽嫁給我哥他爸,我媽被逼得沒辦法了就只能先嫁了,後來生了我哥,過了幾年之後實在過不下去了,然後就跟我姥姥姥爺斷絕關係,離婚嫁給了我爸。」
「我媽結婚之後我爸就一直沒娶老婆,我聽我哥說,我媽剛檢查出來懷孕沒多久,我爸就被確診癌症晚期了。」洛湘撓了撓腦袋,「誒具體是什麼癌症,我不記得了……反正挺嚴重的吧,最後沒撐到我出生就走了。」
傅啟政聽完洛湘的描述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母親呢?是怎麼走的?」
話雖這麼問,但傅啟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自己不顧一切都要在一起的男人離開了,等於沒了精神支柱,精神一垮,身體垮下來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身體不好。」說到這裡,洛湘垂下了頭,聲音里難得地染上了幾分失落:「可能是我爸走了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吧,反正我印象里她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高中的時候就走了。」
「不過,她走的時候還跟我說,要去找我爸了。」洛湘吸了吸鼻子,擠出了一絲笑。
這種感情,傅啟政其實並不太理解。
不過,聽完洛湘描述她母親之後,傅啟政突然就明白了洛湘之前為了靳寒嵊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理有據的。
她母親應該跟她差不多,都是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性格。
洛湘從小潛移默化受到了這樣的影響,認定了一個人也很難勸服自己放手。
傅啟政正這麼想著,服務生正好來上菜了。
原本還有些失落的洛湘一看到香鍋上來了,頓時露出了笑臉,彷彿剛剛的難過都不曾存在。
傅啟政原本想要安慰她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
洛湘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牛肉丸送到嘴裡嘗了嘗,味道太好了,她忍不住舉起左手比了個大拇指。
「你快吃,好好吃啊。」洛湘催傅啟政動筷子。
傅啟政有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但最後還是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吃到東西之後,洛湘特別地開心。
連著吃了幾個肉丸子,洛湘才想起來正事兒:「對了,我記得出來之前你說找我有事兒……什麼事兒啊?」
傅啟政:「……」
原來她還記得這個事兒,他以為她現在腦袋裡只有吃了。
突然問到這個事兒,傅啟政有些不好開口,於是他便盯著她看,順便組織語言。
洛湘被傅啟政看得緊張了起來,端起手邊的酸梅湯喝了一口。
她正緊張的時候,就聽傅啟政說:「對不起。」
洛湘一口酸梅湯差點兒噴出來,她忍住了,結果被嗆到了。
洛湘抽了幾張紙巾捂住了嘴巴,拚命地咳嗽。
傅啟政看著她的反應,不由得皺眉——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幹嘛突然跟我道歉啊,嚇死人了。」洛湘緩了好半天才恢復了一些,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傅啟政,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之前你生初初的時候,我不應該回海城。」傅啟政難得一臉耐心地看著洛湘,「雖然我在場可能也幫不到什麼忙,但至少會比不在場要好。」
「啊,你就為了這個事兒跟我道歉啊?」洛湘聽得懵了。
傅啟政點點頭,「嗯。」
「沒事兒啦,我不介意的,而且我根本就沒生氣。」洛湘無所謂地擺擺手,「要是當時寒嵊出事兒了喊我回去,我也會回去啊,這種事情你不需要道歉。」
傅啟政聽到洛湘這麼說,臉色微沉了幾分:「你是說你會放棄生孩子然後回去找靳寒嵊?」
「不是啦,一個比喻而已。假如你要生孩子了,但是寒嵊那邊有急事兒喊我,我肯定也會讓你一個人生孩子然後去找他。」洛湘這話說得格外地坦然。
傅啟政聽完之後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有做渣女的潛質。」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渣男咯?」洛湘反應飛快,立馬發起了反擊。
傅啟政:「……」
「好啦好啦,吃飯,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大事兒呢,這點兒破事兒你惦記這麼久,真有你的。」
洛湘對傅啟政無語了,拿起筷子繼續乾飯。
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兒啊。
傅啟政坐在對面,看著洛湘吃飯吃得開懷大笑的樣子,突然就覺得自己之前的心理鬥爭都白做了。
他一個人糾結了那麼長時間,結果本尊根本不在乎——
傅啟政無奈地笑了起來。
洛湘的腦迴路,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
初初一周歲生日過完之後,洛湘和傅啟政的關係得到了一些緩和。
雖然還是會有拌嘴的情況出現,但是傅啟政對洛湘的態度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沈阿姨看在眼底,覺得這兩個人搞不好是有希望的。
不知不覺迎來了春節,傅啟政接到了溫禾時那邊的年夜飯邀請。
溫禾時近半年都在紐約治療,她和她母親住的地方是傅啟政親自安排的,她看病找的醫生也是傅啟政聯繫的。
當然,傅啟政內心已經知道自己和溫禾時不可能了,他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一個朋友的立場。
作為長輩,陳芳一直都很感謝傅啟政,得知他春節還在紐約的時候,便要求溫禾時邀請他過來吃年夜飯。
傅啟政答應了,過去之後才發現,溫禾時這邊是真的熱鬧。
除了他之外,還來了不少人。傅啟政跟鍾北清就是在這頓年夜飯上認識的。
鍾北清剛剛成年,聽溫禾時說,她有打算來紐約讀書。
傅啟政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笑著看向鍾北清:「不錯,申請學校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
鍾北清有些激動地看著他:「可以嗎?」
對於鍾北清這個眼神,傅啟政並未多想,只當她是小孩子對長輩的崇敬。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學經濟學,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導師。」
後來,鍾北清和傅啟政交換了聯繫方式。
這件事情,傅啟政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
年夜飯結束之後,傅啟政便回到了公寓。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去了對面一趟。
進來的時候,客廳里只有洛湘一個人在背單詞,十分安靜。
她這回沒戴耳機,聽到他過來,便放下了教材,「你怎麼來啦?」
「來看看,你們晚上吃什麼了?」傅啟政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洛湘:「餃子啊,沈阿姨說今天年三十,按規矩得吃餃子。」
傅啟政:「嗯。」
洛湘:「你加班了啊?冰箱里有剩下的餃子。」
言外之意就是,熱一熱可以吃。
傅啟政搖搖頭,「我吃過了,在禾時那裡吃的。」
「哦~」洛湘拉長了聲音,嘻嘻一笑:「我說你最近怎麼突然脾氣變好了,原來是跟溫禾時關係有進展啊,怎麼樣怎麼樣,難道她同意跟你在一起了?」
洛湘突然就開啟了八卦模式,神秘兮兮地湊上去等待著他的答案。
不對。
傅啟政看著洛湘開心的樣子,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字——
如果主角是靳寒嵊,她肯定不會是這種「大氣」的反應。
傅啟政有領教過洛湘為了靳寒嵊發瘋的樣子,跟現在完全不像一個人。
所以,她究竟是有多不在乎他,才能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傅啟政竟然十分地憋屈。
「沒有。」沉默好一會兒,傅啟政才沙啞著聲音開口,「我跟她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只是朋友。」
洛湘:「好吧。」
她的反應還是很平靜,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鬼使神差地,傅啟政又在後面接了一句:「你和靳寒嵊也不可能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幹嘛又提我啊……」洛湘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哦,我明白了,其實你還是受刺激了來找我撒氣的吧?」
洛湘這會兒也有點兒生氣了。
傅啟政還好意思怪她?
洛湘一怒,嗖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走到傅啟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鼓作氣罵了出來:「你以為當年的受害者只有你一個人啊,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我早就跟寒嵊結婚了,哪裡還輪得到她溫禾時啊?要生氣也應該是我生氣吧?」
「還有,你不要總是說什麼我主動的,我當時腦子抽筋了不好使,你不是每天都說我蠢嗎,幹嘛跟著蠢貨一起蠢?你自己精蟲上腦控制不住,還非得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你那天晚上要是做個措施,我也不至於懷孕,還被他發現……」
雖然這事兒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洛湘還是越說越難過。
靳寒嵊就是她的意難平,平時不提起來還好,一旦提起,她絕對會情緒崩潰。
傅啟政仰起頭來看著洛湘站在自己面前控訴的模樣,目光驟然一緊。
她身上穿著睡衣,睡衣裡頭應該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她剛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沐浴乳的味道,再看看她的嘴唇……
傅啟政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那兩個夜晚。
他一直覺得自己自控能力很好,沒想到竟然對著她起了衝動。
難道人在憤怒的時候,真的會更容易興奮嗎?
傅啟政突然站起來,一把將她扯到了懷裡。
「你幹什麼唔……」
洛湘被傅啟政的動作弄得心生不滿,正要耳出聲抱怨的時候,傅啟政突然低頭吻了上來。
嘴唇被他啃上來的那一瞬間,洛湘覺得自己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傅啟政瘋了吧?
竟然親她?
洛湘整個人驚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她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後,開始拚命地掙扎。
——傅啟政這個王八蛋,每天嫌棄她就算了,竟然還想著占她的便宜!
洛湘的掙紮根本威脅不到傅啟政,她的招式被他一一化解。
最後,傅啟政直接將她抵在了沙發上。
………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洛湘聽到了他粗重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像極了之前的那兩次。
洛湘在男女關係方面是完全的生手,傅啟政是她唯一發生過關係的異性,身體難免對他存在著記憶。
一個吻,已經足夠讓她軟下來。
但洛湘很清楚他們兩個人不能這樣,她推不開傅啟政,只好去咬他的嘴巴。
洛湘用牙齒啃上了傅啟政的嘴唇,狠狠地一咬——
這下,傅啟政終於鬆開了她,兩人的嘴巴上都掛著血跡,傅啟政的下嘴唇很明顯地被咬破了皮。
這個時候,沈阿姨聽到客廳里的動靜,走了出來。
誰知道,一出來就瞧見了這麼勁爆的一幕。
沈阿姨站在原地,進退兩難:「傅先生,洛小姐,你們……」
「我回去睡覺了。」洛湘直接打斷沈阿姨的話,她從沙發上起來,整理了一下睡衣,快步回到了卧室。
洛湘回到卧室之後,傅啟政也對沈阿姨說:「我先回去了。」
沈阿姨看了一眼傅啟政被咬破的嘴角,好意提醒:「傅先生,嘴巴記得上藥。」
傅啟政:「……」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就先走了。
沈阿姨站在原地,想了想自己剛剛看到的場景,笑著搖搖頭。
看來她出來的真不是時候,哎,作孽啊。
………
洛湘回到卧室之後刷了個牙,然後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躺下來之後,她卻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剛剛傅啟政把她壓在沙發上的畫面。
他到底在搞什麼啊……在溫禾時那裡受了氣就來她這裡發泄?
之前隨便罵她,她就忍了,這次竟然還親她了……
這個王八蛋!
把她當成洩慾工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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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啟政的情況沒比洛湘好到哪裡去。
回到公寓之後,他徑直走到浴室去沖澡,站在花灑下閉上眼睛的時候,腦袋裡還都是剛才的畫面。
水溫已經很低了,但是仍然壓不下去體內的燥熱。
可能是真的太久沒有考慮過生理需求了……
他這些年日子過得很禁慾,除了那兩次意外之外,他就沒有再有過別的女人。
一方面是因為他工作忙,沒時間去考慮,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前些年一直惦記著溫禾時,自然就不會想除了她之外的女人。
這麼說來,洛湘真是他生命中最大的一個意外了……
傅啟政又將水溫調低了一些,他閉上眼睛想著溫禾時之前說過的話——
溫禾時說,他已經開始在乎洛湘了。
是這樣的嗎?
洛湘……實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可是,如果不喜歡,剛剛為什麼又會產生那樣的衝動?
傅啟政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沖澡,然後大概捋清楚了他對洛湘的感覺——
應該是有一點點好感,但還沒有到很誇張的程度。
畢竟他們兩個人有過關係,現在也算得上是朝夕相處,洛湘雖然性格差勁兒了一點兒,但好歹是個漂亮的女人,人都是視覺動物,對她產生好感也無可厚非。
但談喜歡和愛,應該還有些誇張。
不過溫禾時有一點是說對了的——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對這樣的女人產生好感。
因為洛湘和他擇偶標準,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他喜歡有頭腦有智慧的知性女人,最理想的人選就是溫禾時那樣的。
而洛湘呢?
缺心眼兒,沒腦子,任性又矯情,三十多的人了,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
洗完澡以後,傅啟政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獃,腦袋裡頭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但是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晚,他竟然做了那種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大概兩年前,洛湘懷上初初的那一天。
夢境里每個細節都十分地清晰,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傅啟政平時清心寡欲,成年以後,他已經有起碼九年的時間沒做過這樣的夢了。
雖然是冬天,但是早晨醒來的時候,他仍然渾身是汗。
對於傅啟政來說,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
傅啟政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因為昨天夜裡做了那樣的夢,身體的反應還是很興奮,他下床的時候人還有些飄。
起來之後低頭看了一眼,他表情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然後轉身去了浴室沖冷水澡。
大冬天,滿身大汗,再沖一個冷水澡,簡直就是感冒套餐。
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時間去想這些了,只想讓自己儘快地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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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啟政比起來,洛湘那邊倒是沒有這麼誇張的反應。
昨天晚上她躺下來之後確實很久都睡不著,因為想不通傅啟政為什麼會突然親她。
想了一會兒之後,洛湘覺得腦子疼,索性就不想了,後來也就這麼睡過去了。
不過早晨醒來的洗漱的時候,腦袋裡還是會閃過昨晚的畫面。
洛湘抬起手來拍著自己的腦袋,暴躁地說:「啊啊啊,別想了,那個神經病。」
沒錯——
在洛湘看來,傅啟政突然親她,就是神經病行為。
搞不好是在溫禾時那邊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想找人發泄了。
真是個人渣!想到這裡,洛湘洗臉的力道都加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