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熟悉的承諾
「呵,梁非,你的話我才不信,而且是誰告訴你我跳不下去的。」
傅斯年在上來的時候沒有急著逃跑,而是在觀察這邊的地勢情況,這個倉庫的確很高,要是貿然跳下去必定會受傷,對自己逃跑很不利,被抓回來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傅斯年卻發現這裡的草都很茂盛,尤其是東邊的草叢更是茂密,如果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有這麼厚的草墊在下面,受傷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我看你就是嘴硬,你要是敢跳,我就……」
梁非的話還沒說完,傅斯年就一躍而下,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
梁非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傅斯年已經消失在草叢之中,等梁非追過去早就不見人影。
這裡樹繁葉茂的,之前連這個倉庫都能很好的隱藏住,別說是這一個人了。
這下樑非是徹底有些慌張了,他沒想到傅斯年他居然真的敢跳下來。
梁非找了一周都沒有發現人影,就守在路口處,那裡是回去的必經之路,傅斯年要想逃跑必須往這裡經過。
許久也不見傅斯年的身影,梁非懷疑傅斯年肯定躲在某處還沒有離開。
梁非總感覺到那裡不對勁,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勁,立馬回到倉庫中,發現裡面好像傳來一處異樣的光線,等梁非走進一看,那道光線卻意外的消失了。
梁非原本猜測傅斯年應該會回來找沈聆夏,卻沒想到這裡只有沈聆夏自己在這裡,看來傅斯年對沈聆夏的感情也不深啊!
沈聆夏有些慌張的看著梁非,將自己背後的那個物件藏的嚴嚴實實的,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般。
原來剛剛梁非去追傅斯年的時候,沈聆夏立馬就去聯繫了紀樓,只是信號實在不行,沈聆夏只能拍下這裡的地勢等走出去在發給紀樓。
剛剛梁非突然趕到,嚇得沈聆夏立馬就收起了手機,也不知道梁非到底看到沒有。
「夏夏,你有看到傅斯年來這裡嗎?」
沈聆夏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緒回答道,「沒有啊,我受傷了就一直呆在這裡,沒有看到有人過來。」
沈聆夏將手機偷偷塞回袖子里,看來梁非只是來找傅斯年,並沒有看到自己拿手機。
「好,那你好好獃在這裡,我再去找找看。」
沈聆夏還想再說些什麼,梁非就又跑了出去,沈聆夏只好作罷。
這麼看來,傅斯年已經安全的跑出去了,自己也終於放心了一些。
沈聆夏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想到外面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
剛想喊出聲音,那人就像是有預知能力一般,捂住了沈聆夏的嘴。
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沈聆夏漸漸的不再掙扎,手緊緊的摸上那雙捂住她嘴的手,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模糊了視線。
沈聆夏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觸碰到傅斯年了,這久違的感覺讓沈聆夏一下子就綳不住了。她扯下傅斯年的手,轉過身來看著這張消瘦的好多的臉頰,手情不自禁就顫抖著撫摸上去。
「你怎麼這麼傻,你應該快點離開的啊!梁非現在在瘋狂的找你,你現在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一定要帶你一起離開,我是絕不可能為了保命,自己苟且偷生。」
傅斯年也緊緊抱著沈聆夏,就像是要將她揉進骨子裡似的,沈聆夏都能感覺到他的用力,但是再疼也不願意推開。
「你先自己離開,再派人來救我,我會在這裡等你的,你先走好不好!」
沈聆夏語氣中都帶著哭腔,滿臉都寫滿了不願,而傅斯年當然不願意放手,自己親眼見過梁非是怎麼對沈聆夏的,難道這個時候還要自己逃跑讓她羊入虎口嗎?」
「夏夏,你要相信我,我剛剛一直在外面探路,而且我已經找到了出口,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沈聆夏盡量讓自己忍住眼淚,狠心扯下傅斯年的手臂,自己還踉蹌的後退了半步,一副要與傅斯年保持距離的模樣。
「我不能和你走,我要留在這裡,要跑你就快點跑,不然梁非等一下就回來了!」
沈聆夏咬著牙忍著眼淚一字一句的說著,連傅斯年都不敢相信,夏夏居然不願意和自己一起離開。
沈聆夏當然不是不願意離開,而是自己之前假裝摔倒的時候,真的把自己的腳給扭傷了,根本就沒辦法跑起來,和傅斯年一起離開,只會成為他的累贅,他的拖油瓶,沈聆夏一直不是一個肯給別人惹麻煩的人,此時她也選擇讓傅斯年先走。
而且沈聆夏也不知道梁非何時會回來,自己留在這裡還可以幫忙拖延一下時間,讓傅斯年有更充足的機會可以逃脫。
「既然夏夏你不願意離開,那我也不走,我就和梁非拼個你死我活,也一定要把你帶出來。」
傅斯年相信沈聆夏不願意和自己離開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逃跑絕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只有打敗梁非,夏夏才能毫無顧忌地和自己一起離開。
沈聆夏一拳錘在傅斯年身上,卻沒有真的用力。
「你怎麼這麼傻啊!我的腿受傷了跑不遠的,你不應該留下來和我一起的。」
傅斯年看沈聆夏終於還是說出了實情,原來這個小傻瓜是怕連累了自己,真的是傻,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如果失去了她比失去任何東西都重要嗎?
傅斯年寬厚的手掌輕輕抹上沈聆夏的腦袋,「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保護你是理所應當,就像我們結婚誓言上說的一樣,在以後的婚姻生活中無論是順境和逆境,無論是富貴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我們將一起攜手度過,共同患難,共同享福,願意彼此作為對方終身的伴侶。今天的誓言將堅守一生。」
沈聆夏自己聽著傅斯年說出這段熟悉的承諾,傅斯年獨有的嗓音在沈聆夏耳邊回蕩,或許夫妻之間,有些東西是應該一起承擔起來。
更何況,兩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嗎?或許真的應該放手一搏的試試看!
而在一個角落裡早就有一雙眼睛盯了他們好久,一直默不作聲,卻又如黃鼠狼的眼神一般精明凌厲。
此人正是梁非,他已經在那裡蹲了好一陣子了,雖然距離有些遠,可是梁非卻將他們的的動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兩個人分明抱在了一起,看上去關係決不一般,平常沈聆夏就不喜歡自己碰她,可是現在卻能讓傅斯年對她摟摟抱抱。
梁非的拳頭緊握,手中的木棍早就已經握到了手中,隨時準備沖他們打過去。
「狗男女!都給我死!」
梁非握緊木棍沖兩人沖了過去,還好中間有一段距離,傅斯年馬上就注意到了情況,將沈聆夏護到自己身後,自己則是伸出手臂擋了一棍。
梁非這一棍可謂是用盡全力,一點都沒有留情,傅斯年被打的不輕,感覺半隻胳膊都要廢掉了。
「傅斯年,你沒事吧!」
沈聆夏連忙從傅斯年身後出來,查看他的傷勢,一點都不顧及梁非是否在場。
梁非看沈聆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裡更是惱火,又舉起他手中的木棍,傅斯年這回可是有了心裡準備,拉著沈聆夏躲過攻擊,直接掄起他的大長腿朝梁非踢了過去,毫不留情。
傅斯年佇立在昏暗的光線之下,背光的輪廓凸顯出他的俊秀身影。而就在他那不屑高傲的視線緩緩地落下來的時候,梁非已經跌到在地上口吐鮮血,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梁非就像被包裹在死寂的迷離黑紗之下,之前梁非對自己還有對沈聆夏的羞辱和折磨都歷歷在目,此刻傅斯年就好像修羅一般,再次聚力往梁非胸口上狠狠地踏上一腳。
「噗!」
梁非口中的鮮血遠遠不斷的流出,在這暗幽幽的廢墟中,顯得異常狼狽不堪和無助。
傅斯年早已壓不住心中的熊熊烈火,手中的拳頭緊緊握住,隨時準備再給梁非致命一擊。
沈聆夏雖然厭惡梁非,也恨不得他死,可是傅斯年絕不能背上殺人的罪名,以梁非現在的情況看來,傅斯年殺了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們快走吧!」沈聆夏柔軟細膩的手輕輕摸上傅斯年緊握的拳頭,緩解他壓制在心中的戾氣,「他傷成這樣也奈何不了我們,等警察過來,他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傅斯年聽完沈聆夏的話,柔聲淡望著沈聆夏輕嘆一聲,「好,我去找根繩子將他綁起來,以免他逃跑,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傅斯年將沈聆夏安置在一個可以坐的地方,自己則是回到曾經被綁的地方尋找繩子。
沈聆夏低著頭查看自己的腳傷,已經紅腫的很大,就像個包子似的,沈聆夏輕輕碰一下也覺得疼。
梁非用餘光看著傅斯年經過自己,再看了一眼低頭的沈聆夏,憋著最後一股勁握著棍子朝沈聆夏揮去。
「夏夏,小心!」
傅斯年找到繩子轉頭就看到舉起木棍的梁非,什麼都沒有想就衝上前護住沈聆夏。
一聲巨響,傅斯年倒了下去,沈聆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一瞬間,就好像發生了天翻地復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