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難道你不知道嗎
梁非把沈聆夏的手綁的嚴嚴實實的,還頗有成就感的看了看自己剛才的傑作。
確定沈聆夏現在無法掙脫繩子的束縛之後,梁非這才一臉滿意的王傅斯年的方向走去。
梁非看著倒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傅斯年,眸子中劃過了一絲的冷冽。
梁非繼續抬腳,繼續往倉庫的靠牆處走去。
沈聆夏一直在注意著梁非的動向,他見梁非先是走到了傅斯年的面前,停頓了一會,繼而又往牆壁的方向走去。
沈聆夏轉頭看了看牆壁的位置,那邊赫然立著一根鋼筋。
想起梁非剛才所說的話,沈聆夏又看了看牆邊的鋼筋,她皺起了眉,莫非梁非這是想要……
「梁非你這是要幹嘛?」沈聆夏朝著梁非質問著。
梁非嘴角微揚:「我的好夏夏,就允許你們欺騙我,還不讓我騙騙你了?」梁非的笑聲極為刺耳。
「你快停下!你簡直就是卑鄙!」沈聆夏努力的想要掙脫手腕處的麻繩,卻苦無力氣太小,無論她怎麼掙扎,手腕處的麻繩都是無動於衷的,除此之外,沈聆夏還覺得自己手腕處的皮膚因為麻繩的摩擦而變得生疼。
「卑鄙?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梁非的臉上顯露出幾近瘋狂的神情,這個神情甚至讓沈聆夏覺得有些駭人。
梁非沒有再管沈聆夏,而且繼續往牆邊走去。
沈聆夏見狀,連忙也往同一方向走去,好在梁非只捆住了她的雙手,沈聆夏的雙腳還是有辦法動彈的。
沈聆夏擋在了梁非的面前:「梁非,就算我最後一次請求你,你不要這麼對傅斯年好不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他,我就跟你走。」沈聆夏現在一心只想讓梁非不傷害傅斯年,其他的東西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夏夏,你騙了我那麼多回,這次我也無法相信你是不是說的實話。」梁非訕訕的說著,邊說著,邊繼續往鋼筋的位置走去。
「梁非,你停下!」沈聆夏怒吼著,可梁非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沈聆夏看了看一旁的柜子,顧不得那麼多了,徑直往柜子上撞去。
「砰」只聽一聲巨響,梁非應聲回頭。
梁非怎麼也沒想到他回頭看到的會是這樣的場景,沈聆夏頭對著柜子,癱坐在地上,她額頭上有一抹鮮紅的印子。
那斷線般的血液沿著滑傷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艷麗的血紅花朵。血色玉珠變已成一道血流,一路順著沈聆夏的額頭一直滑向脖頸。
沈聆夏此時的面色有些難看,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手指的關節處因為用力地緊握,已變得有些發白。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一陣刺痛,並且還感覺有液體從傷口中擠了出來,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慘狀,沈聆夏自己也是看不到的。
梁非見了沈聆夏這幅樣子,果然沒有繼續再往傅斯年的方向走去。
他來到了沈聆夏的身前。
「你沒事吧?」梁非扶正了癱坐著的沈聆夏,一臉心疼的問道。
「你……別傷害傅斯年,答應我。」沈聆夏並沒有回答梁非的問題。
梁非皺眉,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竟然想的人還是傅斯年,甚至都不管自己是個大明星,這張臉對於沈聆夏而言,價值是不可估量的,她這麼做不就等於是在自毀前程嗎。
「行,我答應你。」梁非咬了咬牙,心想著等安撫完沈聆夏再除掉傅斯年也不遲。
梁非起身,往傅斯年的方向走去,將傅斯年的雙手綁了起來,並且將他和一根柱子綁在一起以防他逃跑。
梁非檢查了下傅斯年身上的繩子,確定它已經很牢固了,這才走回沈聆夏的面前。
「我帶你回住所那邊。」梁非說著。
沈聆夏沒有說什麼,而是默認了,畢竟她之前確實已經答應了梁非,讓梁非放過傅斯年,再跟梁非一起回住所,如果現在反悔,還指不定梁非又會對傅斯年做出什麼事情來。
「站的起來嗎?」梁非有些關切的問道,雖然他一直想要看到沈聆夏被自己折磨的模樣,但是每次看到沈聆夏受傷的樣子,梁非終究還是心疼的。
梁非解開了沈聆夏手中的麻繩,想要攙扶沈聆夏起來,卻被沈聆夏一把甩開:「我腿沒斷,自己可以走。」
梁非無奈,但也沒多說什麼,只能這麼任由著沈聆夏自己走了。
很快,沈聆夏便跟著梁非一起上了車,沈聆夏還是習慣性的坐在了後座的位置,並沒有坐在梁非身邊的副駕處。
梁非對此也已經是見慣不慣了,也沒有再想第一次的時候叫沈聆夏坐到副駕的位置。
一開車,沈聆夏見梁非的注意力一直在前方,並不在自己的身上,便悄悄的將紀樓之前給自己的手機給掏了出來,準備拍幾張這附近的照片給紀樓,好給紀樓提供線索。
「夏夏,你在幹嘛?」梁非突然問道。
沈聆夏一驚,連忙藏好手中的手機,轉過去看向梁非,將剛剛的緊張的情緒隱藏的很好,絲毫沒有一絲不自然的樣子。
「我剛剛看到一隻蟲子爬到我腿上來了,我就打算把它趕走。」
沈聆夏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就好像是真的又蟲子爬到她腿上了一般。
「這樣啊。」
梁非雖然沒有再多問什麼,可是眼睛里明顯出現了不信任的目光,三番兩次的用自己的餘光看著沈聆夏,還時不時的找沈聆夏搭話。
沈聆夏自然不想理會,既然已經挑明了立場,也沒必要在感情上和他有過多的糾纏。
「夏夏,其實過去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衝動過啊!只要你答應我,你答應我以後都跟著我好好過,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我們還是像原來一樣。」
沈聆夏先是小聲地嘲笑,後來又是哈哈大笑,最後完全不顧梁非怪異的表情說道,「梁非,你就做夢去吧!我們根本就沒有從前,別說以後了,就算是下一輩子,下下輩子,我也絕不會愛上你這個卑鄙小人。」
沈聆夏不知道梁非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自信,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居然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些話來。
「沈聆夏,我勸你別不識好歹,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我想把你怎麼樣你可是反抗不了的,而且你的老相好傅斯年自己都自身難保,你也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了。」
「哼,痴人說夢!」
沈聆夏也不願再同梁非爭論,決定不再理會,假意閉上眼睛假寐,不論梁非早說什麼,沈聆夏也懶得搭理他,因為沈聆夏知道,梁非這種人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類型,他這種人就是你越和他較勁,他就越歡喜越興奮,沈聆夏才不會如他所願。
梁非還在堅持不懈的說些詆毀傅斯年的話,可是不管他怎麼說,就連嘴巴都快磨破了。
沈聆夏還是無動於衷,根本就不理會他,梁非說多了也覺得無趣,最後也只好作罷好好開車。
沈聆夏閉上眼睛,就好像是做噩夢了似的滿腦子浮現出來的都是梁非所做的種種壞事,教唆尹莉莉傷害父親,破壞自己和傅斯年的感情,甚至用孩子挑撥關係。還有現在的綁架威脅,畫面就像放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劃過,沈聆夏眉頭緊鎖,有些煩躁不安的睜開眼睛。
看著梁非的背影,此時的他正專心開著車,對背後的自己一點都沒有防備,沈聆夏的目光漸漸下移,落到了梁非的脖子上。
梁非的脖子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自己就能碰到,沈聆夏心裡突然萌發一個可怕的想法,手也不停使喚的慢慢伸出,就在快要觸碰到梁非的時候,沈聆夏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立馬彈了回來,還好梁非的注意力都在前面,不然要是被他發現肯定又要糾纏不清。
最重要的是沈聆夏也不想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之前沈聆夏的確是想過要殺了梁非,可是現在想來,如果自己真的動手了,那和梁非有什麼區別,沈聆夏不願做和他一樣的卑鄙小人。
他這種人就應該交到警察局認罪,由法院再判個十年八年的,好好管教管教他,用法律的手段好好制裁他一番。
梁非開著車一路上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還吹著難聽口哨,應該是對自己打敗傅斯年有著巨大的成就感吧。
畢竟傅斯年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很厲害的情敵,沈聆夏還被他所迷惑,自己可是親手打敗了這個情敵,搶回了沈聆夏,這對梁非來說無異於是最好的戰利品。
不知從何時起,沈聆夏在梁非眼裡只是一個不得不得到的一個物件,他把這份侵略性的慾望當作是愛情,用愛情的名義去傷害沈聆夏,傷害她身邊的人,美名曰是為了她自己才這麼做,將自己的罪責推的一乾二淨。
誰都可以看出來這是一份變態的愛,只有他自己,梁非還沉浸在自己自認為為了愛情付出一切的高尚人格之中。
沈聆夏替他感到可笑,更多的是可悲,到底是有多缺愛的人才能自我欺騙到這個程度,沈聆夏不敢相信,他只知道梁非所做的這一切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沈聆夏觀望了下四周,假裝不經意的開了口:「這是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