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傅斯年出現
那背影也隨之變得漸漸有些許的模糊,梁非在原地愣了幾下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只留下發獃的自己在這個地方。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梁非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認識那個美麗背影的主人,並且追求到她,跟她在一起生活著……
但是梁非想不到的是,這麼多年了,他的這個夢想,也終究只是個夢想罷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實現,即使這個美麗背影的主人身邊還沒有另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從來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好意。
竟然得不到,那倒不如將她毀滅掉。梁非就是這麼個自私而又可怕的人。
梁非心想,只要殺了沈聆夏,沈聆夏就不再屬於傅斯年了,把沈聆夏的屍體藏起來,沈聆夏就能永遠屬於自己了……
一想到這,梁非就將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把小刀,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了沈聆夏好看的背影,刀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彷彿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
梁非的手中握緊了那把刀,朝沈聆夏逼近。
此時的沈聆夏並沒我感覺到身後的危險,而且繼續往前走著。
梁非快步上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猛地抬起了手,腦中浮現出一暮暮和沈聆夏之間的過往。
他是遲疑的,這麼一刀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再也沒法跟沈聆夏說話了。
但是這麼一刀下去,沈聆夏就只會屬於他自己一個人了。
想到這,梁非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扭曲且可怕的神情。
「夏夏,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梁非心中暗想著,整個人也因為這個想法而變得十分的亢奮。
「夏夏,危險!」遠處,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突然響起,儘管這個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但沈聆夏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那就是傅斯年。
沈聆夏猛的回頭,恰好看到梁非那張極其扭曲的臉,以及那閃著寒光的小刀。
眼看著那把閃著銀光的小刀慢慢的朝自己逼近,沈聆夏心中一緊,連忙側過身,好險不險的躲過了梁非那把小刀的攻擊。
傅斯年見到跟沈聆夏近在咫尺的梁非,他覺得梁非就是個絕對的危險體。
傅斯年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他快步的朝沈聆夏的方向跑去,在傅斯年到了沈聆夏面前的一瞬間,梁非便再次閃出腕中的銀光。
霹靂一般疾飛向沈聆夏所在的風中,他本來是想將刀刃往沈聆夏的身上捅去的,卻沒想到傅斯年竟然突然間沖了出來,擋在了沈聆夏的面前。
梁非的那把小刀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當他看清眼前的那個人是傅斯年之後,心中的憤怒更是油然而生,梁非怎麼也沒有想到,把傅斯年折磨成這樣了,他竟然還能逃出來。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梁非可以說是給傅斯年提供了一個逃跑的機會,傅斯年自然也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然等到梁非回過神來,他或許就無法壓制的住梁非了。
不過假如傅斯年跑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或許沒辦法在逃跑的同時保證沈聆夏的安全,為了保險起見,傅斯年還是沒有逃跑。
梁非面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扭曲,他用力的將刀往前送去,刀刃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
傅斯年只聽見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了他的面前,梁非一轉手臂,那把刀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里的聲音墜落下來。
緊接著,梁非便揮動著手中的小刀,朝傅斯年的頭頂砍去,傅斯年皺眉,用力一側,將梁非的刀躲過了,而後,梁非的手腕一轉,打算向傅斯年的小腹橫刀砍去。
他不斷轉動手腕,一步步的朝傅斯年逼近,傅斯年不斷向後邁步,想要躲過梁非的攻擊,不得不說,梁非已經察覺到了傅斯年的精力確實不一般。
經歷了那麼久不吃不喝的日子,現在竟然還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動的那麼的靈活。梁非逐漸覺得自己持刀的那個虎口已經有些許發麻了,在旁人看來,可能會以為是梁非在對傅斯年發起進攻,但實際卻是他連出招都有些手忙腳亂。
梁非的眸子中迸射出奪目的凶光,他突然朝著傅斯年的身後大喊了一聲:「夏夏你怎麼了!」
傅斯年聽梁非這麼一叫,還以為沈聆夏出了什麼事,便鬆懈了片刻,猛然的回了頭。
梁非的嘴臉劃過了一抹狡詐的笑意,只見他將手中小刀的光芒一閃,徑直將刀往傅斯年的手中捅去,就那麼一瞬間,血珠隨著小刀的刀尖噴洒而出,傅斯年的手臂也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傅斯年,你沒事吧!」
沈聆夏衝上前將梁非一把推過,刀子還深深地插在胸口處,沈聆夏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此刻的沈聆夏就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知道梁非要殺自己,沈聆夏沒哭,梁非言語羞辱,沈聆夏也沒哭,可偏偏……偏偏就是看到傅斯年受傷沈聆夏再也忍不了了。
她的手指顫抖著輕輕摸上那沾滿血跡的衣服,在距離傷口還有幾厘米的時候,硬生生停在了那裡,沈聆夏不敢碰,血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浸染了沈聆夏的衣袖,沈聆夏知道,傅斯年現在肯定很痛。
痛的不得了,看著傅斯年糾結在一起的五官,沈聆夏的心也都纏在一起。
「傅斯年,你一定要撐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就好了。」
沈聆夏盡量忍住眼淚抱緊傅斯年,手也緊緊握住傅斯年的手,希望傅斯年可以給自己一點回應。
「咳……咳……」
傅斯年輕輕的咳了起來,每咳一下就有血從嘴裡湧出,沈聆夏連忙替他抹去,可是也不知道為何,這些血卻越擦越多。
傅斯年皺著眉頭,彷彿極為用力一般拉下沈聆夏的手。
「夏夏,我……沒事,你別擦了,我真的……咳……沒事。」
傅斯年斷斷續續地說完那幾個字,聲音幾乎無不可聽,沈聆夏是將耳朵俯在傅斯年面前才勉強聽清。
「怎麼就沒事了,你看你流了那麼多血。」
沈聆夏一直抱著傅斯年卻不敢碰到他的傷口。
梁非看沈聆夏推開自己抱住傅斯年,內心十分不悅,他拿出背包里的攀岩繩,做成圓弧狀正想往沈聆夏脖子上套去。
「你們都得死!」
梁非就像一隻發了瘋的獅子似的,聽不見任何人的話,只想將這些阻礙自己的人統統殺光,包括沈聆夏,梁非已經決定帶著她的屍體一起離開了。
不管沈聆夏生前喜不喜歡自己,但是只要她死了,梁非就能安安心心霸佔沈聆夏的軀體,讓她一輩子的呆在自己身邊。
紀樓一看沈聆夏有危險,急忙爬起來衝上前去,從後面制止住梁非,擒住了他的雙手,順便搶過繩子,將梁非綁了起來。
梁非被紀樓狠狠按住,根本沒法動彈,不管怎麼掙扎紀樓都將他按的死死的,紀樓極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梁非,你別掙扎了,我已經叫人過來了,你最好就地伏法,別再白費力氣了。」
「哼,紀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可是監獄里混出來的人,在裡面跟人打得架可比你打拳的次數都多,你以為你能阻止的了我嗎?」
梁非說著突然不再與紀樓抗衡,而是順著紀樓的力道倒去,紀樓暗道不妙,可是沒有辦法隨著慣性只能硬生生朝地上倒去,梁非乘機逃脫,拿著背包就準備逃走。
沈聆夏冷著臉,寒氣逼人,她輕輕地放下傅斯年,將他安置好,猛然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今早順手放進口袋的煙灰缸,狠狠地朝梁非腦袋上砸了過去,沈聆夏幾乎是用了全力,自己都能感受到手指的顫抖。
巨大的衝擊力讓沈聆夏的手暫時失去了知覺,而地上的梁非也絲毫不再動彈,他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地上,面上似乎還有著兇惡的表情。
沈聆夏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下此狠手,剛剛腦子裡閃過的只有一個念頭,抓住梁非,為傅斯年報仇。
沈聆夏也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能令她如此生氣的事情,就只有傅斯年了,梁非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那一刀刺進傅斯年的身體中。
沈聆夏也不知道梁非死了沒有,此刻的她只覺得,心裡頭有稍微好受了些,至少她可以趴在傅斯年身體盡情地哭泣,那綳著的一根弦終於能放鬆下來。
「傅斯年你看到了嗎?梁非這個大壞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沒有人會傷害我們了,我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啊!」
沈聆夏幾乎是抽噎著說出這些話,眼淚卻如連綿不斷的雨一半,停不下來。
傅斯年緊緊閉著眼睛,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流下,嘴唇白的就像一張白紙似的沈聆夏立馬替他抹去。
紀樓看著倒在地上的梁非,嘴張得老大,那一刻他瞬間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惹誰也不要惹女人,不然她們爆發起來,你完全不知道她們有多可怕。
不過紀樓也沒有遲疑,立馬用繩子將梁非緊緊綁了起來,扔到一邊不再管他,從遠處看,梁非就像一隻死豬一般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