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樓少東其人
「大少。」她的身體下意識緊繃住。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看著她眼裡的警戒,輕笑出聲。
喬可遇低頭,小心的繞過他,低聲說:「我回去了。」
雖然面對那些人會讓她不舒服,可是此時她卻覺得比起單獨和皇甫曜在一起,還是進去比較安全。
可是手腕卻被他抓住,皇甫曜說:「牌局已經結束了。」
「嗯。」她應了一聲,直覺他好像還話要說。
「贏家是樓少,你一定不知道牌桌上還有個規矩,贏家可以用所有的籌碼,換取輸家任意一個女伴過夜。」喬可遇聞言抬頭,看著他唇角那絲惡劣的笑,背脊陣陣發寒,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你猜樓少東會不會挑你?」他的身子貼的她很近,聲音那麼輕,卻無比清晰。
「我不願意,你們沒有權力。」她低叫。
「你開始時已經玩了遊戲,沒有退路。」他吐出的煙霧噴在她臉上。
「皇甫曜,你故意的!」她盯著這張魅惑眾生的臉,知道自己是被他賣了。開局的時候她受不了那些男人的目光,才選擇跟在他身邊的,沒想到這早就是被他算計好的。
皇甫曜慢條斯理的將煙蒂捻滅在洗水台上,然後靠近她的身子,手掌摸著她的臉滑下脖勁,惋惜地說:「聽說那位樓少在床上是出了名的變態,我還真是心疼你這小身板受不住。」
喬可遇顯然也是被他嚇住了,大氣都不敢出。如果是在市區還好,她可以趁機溜掉,如今是在水上,她想逃都逃不掉,他是不是算準了這一點?
「怎麼樣?如果現在求我的話,我可以帶著你用那艘快艇逃走。」他的唇貼著她的臉,聲音裡帶著誘惑的色彩。
喬可遇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把自己逼入絕境,然後又假裝好心拉自己一把,這算什麼?她氣的伸手用力推開他:「不必了,我覺得樓少的技術肯定比你好。」
這是氣話,只為了不讓他那張可惡的臉得逞,同時心裡也存有小小的僥倖心理,說不定那位樓少根本看不上自己。
皇甫曜也不惱,只是她那倔強的背影,覺得她還是該吃些虧,不然不會乖。
喬可遇進去的時候,房間里的人還沒有全部散去,那位樓少就坐在吧台上與某位美女品著雞尾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所以她認定剛剛的話,是皇甫曜故意嚇唬自己的,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喬小姐,請跟我來。」侍者走過來,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可遇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侍者把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口,輕推開門說:「請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喬可遇把門大開,直到進去檢查過,確定裡面沒人才回來關了門。沖了個澡,放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清晰的開門聲,然後大燈乍亮,驚的她一下子坐起來。
燈光乍亮,讓喬可遇不適的用手背擋了一下,她眯著眸,一眼就看到門口,那個米色休閑服的男人慵懶斜倚著。
頎長健碩的體魄,便是這般懶懶的站著,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有著令人無端慌亂的魔魅氣息。茶色的墨鏡仍然遮住眼眸,金色邊框讓他整個人平添一股儒雅氣息。
樓少東,當真惑人的緊!
這男人天生就是讓人仰視的,與皇甫曜不相上下。
驟然想起他在洗手間外說的話,心裡不禁一抽,喬可遇全身緊繃住。手心慌的摸到枕下,那裡有她睡前特意準備的水果刀。
樓少東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唇輕勾了下,關上門。在喬可遇眼裡,他每邁一步,都如覓食的豹,那麼優雅。而她,卻是丁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他走到床尾處。隨意坐下,柔軟的床墊因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驚的喬可遇跳下床來。
「啊。」因一時情急忘了腳踝受傷,讓她跌在地上,痛叫出聲。
「沒事吧?」樓少東上前,彎腰要察看她的傷勢。
「你別過來,」喬可遇卻緊張的拿水果刀指向他,聲音明明發抖,眸子里卻閃著倔強。
樓少東楞了一下,臉上起初閃過一絲驚異后,不由的失笑。他把身子移回床尾,摘下墨鏡,看著她說:「這性子跟佳寧還真像。」聲音里竟奇異的帶著絲寵溺味道。
「你說什麼?」喬可遇皺眉,因為聽到那個名字讓她恍惚。
樓少東看著她的反應,唇角的弧度含著微微苦澀,問:「難道佳寧就從來沒向家裡提起過我嗎?」
喬可遇的目光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他一遍,瞬間有什麼從腦子裡閃過,她皺著眉遲疑的問:「你是……那個人?」
他斜眉微皺,那個人?她的家人居然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嗎?但還是點了點頭。
「樓少東?」這個名字從喬可遇的唇齒間溢出,彷彿經過了仔細的咀嚼,是帶著某種恨意的。
那個帶著姐姐私奔,卻又拋棄了她,害她受盡屈辱,被趕出家門,至今音信全無的男人,原來就是他,樓少東!她是第一次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樓少東,卻是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三年。
「對不起,我一直不敢打擾你們。可是想知道佳寧的消息……」樓少東坐在那裡,與今晚在眾人前的意氣風發不同,臉色也不復見方才的閑散,絲絲苦澀溢出唇邊,暈黃燈光下,那背影竟有些恆古滄桑寂寞的味道。
喬可遇暗罵自己想多了。
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她上前兩步,抓起床頭柜上的檯燈就砸了過去,截斷他未說完的話。
樓少東的身子本能的偏了一下,那隻檯燈越過他,哐的一聲摔碎在地上。他驚異的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喬可遇的眼睛是赤紅的,卻沒有淚。
「樓少東,你有什麼資格?」她厲聲問。
喬可遇腦子裡閃過是姐姐被趕出家門的畫面,還有無數個母親默默流淚的情景,再想到姐姐的至今杳無音信,他過的卻是養尊處優,眾星捧月般的生活,還有在吧台與女人的耳鬢廝磨……憑什麼?憑什麼自己的姐姐要背井離鄉,而他卻過的這般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