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開心結

燕都街道！

自出了皇宮，徐庶一路魂不守舍。

他心中清楚，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可當時……他，別無選擇！

唉！

皇帝今日所作所為，與以往截然不同。

以前……他只要不說，皇帝從不多問。

難道……經歷生死，轉性了？

那……要不要選擇再搏一次。

光陰似箭，他已是不惑之年。

若一直渾渾噩噩下去，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

但……皇帝真值得傾盡所有相助嗎？

他捫心自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往事不堪回首，他內心猶豫掙扎著。

「噠噠噠……」

「徐大人止步，陛下有旨。」

身後呼喚聲音突然傳來。

徐庶轉頭望去，見是皇帝貼身太監趙公公手拿聖旨策馬奔來。

他皺了皺眉，連忙上前迎接。

見終於追上，趙公公鬆了一口氣。

這聖旨可是皇帝叮囑數遍，要交給徐庶，肯定是無比重要大事。

他翻身下馬，將聖旨遞去，說道：「徐大人，街道混雜，咱家就不宣了，你自己看吧。

徐庶作了一偮，說道：「有勞趙公公了。」

客氣一句，他打開聖旨。

「愛卿功成，晉陞宰相。」

短短八個字，猶如千金重。

這……不正是想要的嗎？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誘惑……還是痛下決心，一改前非？

他疑惑問道：「公公，陛下可還有說別的？」

聞言，趙公公微微一笑。

徐庶想要得知什麼，他怎會不知。

不然……他這大監，也不用當了。

他回答道：「徐大人，人啊，千萬不能被外表迷惑，今日朝堂，陛下神態，大人還不明白？」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徐庶渾身一顫。

皇帝身處險景，卻絲毫不慌，鎮定自若，一句有失分寸的話都沒說。

反而……林衝到來，才開始有所動作。

嘶！

難道……這一切，陛下早就知道，故意引蛇出洞？

那……陛下昏庸無道，忠奸不分，會不會是裝出來的？

陳國曆經近兩百載，從上至下早已腐朽不堪。

想改變現狀，唯有打破常規。

涅槃重生？

好大氣魄！

看來皇帝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他恭敬半彎鞠躬說道：「多謝公公提醒，請轉告陛下，臣知道如何去做。」

說完，他轉身往城樓方向走去，腳步堅定。

北門城樓！

數千衣著光鮮的人，被捆綁看押一處，他們就是逼宮者家屬。

眼中流露恐懼害怕，卻無一人膽敢出聲。

因為……那些敢出聲的，都已經人頭落地！

能活一秒是一秒，這是每個將死之人的共鳴。

將行刑之地，設於城樓，這是林沖，想到即可節省禁軍人力，和起震懾效果的一舉兩得之法。

欣賞這場屠殺的，自然是城外浩浩蕩蕩的義軍。

城外，大軍前。

一騎略突整個大軍半個馬身，象徵著那獨一無二的身份。

馬背上，那人身穿金黃盔甲，臉上整齊的連鬢胡，顯的威風凜凜。

他就是義軍誠王，張誠。

遙望城樓下，那遍地血紅人頭，他皺了皺眉。

如今裡應外合，希望落空，想要攻城，恐怕……難如登天。

他略帶憂愁轉望左側，說道：「法先生，你可看出什麼？」

他口中的'法先生'名叫法正，那可是了不起人物。

他出生貧微，卻迎娶了名門望族，潘家大小姐。

更是憑一己之力，助張誠大破朝廷鎮壓大軍，屢戰屢勝，徹底擠身高層。

聞言，法正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宰相逼宮不成，反被誅殺？

這可能嗎？

能當上宰相，可不是無能之輩。

再說，此事也不是謀劃一天兩天。

怎麼可能，輕易被反殺？

恐怕……其中另有蹊蹺！

城中，有他們的情報點。

以往……凡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及時得知。

而這次……卻是沒有。

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出不來。

此次之事，關乎誠王是否奪得皇位。

能知道的，職位最小也是一將，泄露幾率，幾乎小之又小。

除非……這些將領，有皇帝的人？

天下大亂，各方勢力，互相暗插眼線，乃是常事。

可打入內部，掌握不小權利，這……

想到此處，他臉色一變，就欲開口，可突然想起，這身後還有無數大軍，或許那人就在其中。

他改口說道：「大王，內應已死，良機已失，天也快黑了，還是回去再做細議吧。」

答非所問，張誠一臉疑惑。

可……看到法正眨巴的眼睛，他知道，這肯定發現了什麼。

他大手一揮，命軍隊後退一里安營紮寨。

義軍後退安營紮寨，城上一直關注的林沖，緊繃的心也緩了下來。

城中沒有多少兵馬，也就不到兩萬。

面對數倍反賊，一旦開戰，最多堅守月余，必城破國亡。

這點，他心中無比清楚，不過……他會戰至最後一刻，為國盡忠！

收回遙望目光，林沖轉身準備安排禁軍值夜，可無意掃到一個熟悉身影，臉上喜色漸漸浮顯。

徐庶？

他終於來了！

有他出手，此戰無憂也。

跨步上前相迎，林沖打趣說道：「徐怪物，你終於願意出手了，難得啊。」

聞言，徐庶露出久違自信笑容。

林沖，是他在燕都，唯一能喝酒打屁，放開心懷聊天知己。

只因……他當年也是太子系，官居太子少保。

太子少保，聽起威風，實則沒有什麼實權，就負責太子府安全，自然不在先帝清理之中。

他開口說道：「是啊，坐井觀天，一孔之見，浪費數年光陰，也該出手了。」

林沖聞言，搖了搖頭。

這文縐縐的話，聽起來真不舒服。

不過……他知道，此次想要擊退反賊，希望全在徐庶身上。

他開口說道：「別整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反賊不下十萬，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破敵吧。」

「十萬？」

徐庶輕念一聲，雙眼微眯思考。

反賊善濫竽充數，虛張聲勢。

這十萬，應該也就不到半數能戰，想要取勝，也不是難事。

趁其立足未穩，長途跋涉行軍之疲，趁夜偷襲，或許可一擊退敵。

夜襲取勝關鍵，必要具備快、准、猛，所以，只有選擇騎兵，才能達到目的。

一個計劃慢慢在腦海圓滿，他將想法全部說出。

得知全盤計劃，林沖想也不想，忍痛召集所有騎兵待命。

戰馬，在陳國本土，那可是稀有動物，陳國一年產量也達不到兩萬匹。

全是靠盛產鐵礦，向產馬大國：齊，以物換物，交換來的。

至於城中，騎兵少的可憐，才區區不到五百匹，說是林沖的命根子，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