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變
「小戚,你親自去一趟,將這個拿給那貨,實在不行就動手吧」
「大人,何必如此麻煩,幾千個土著而已,直接弄死就得了!」
夏青石一共交給了戚繼偉兩樣東西,一塊布卷,其上寫著『和談不殺』,還有一把匕首,顯然意思就很明顯了,夏青石還是不死心,要做最後的努力了。
「唉,涉及到少數民族的事情,又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要是真能一殺了之倒也算了,可是,你是沒有去過現代,媽的,史書裡面要給你脊梁骨都戳斷的,老子要不學那諸葛亮七擒孟獲,只怕真的就要史上留下千古罵名了,不過加上這次,我姓夏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謝澤楷,老子給了你三次機會,再不識抬舉,就算老子弄死你,史書上也自有公斷了吧!」
「去吧,這是我們該做的,他們要是還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一切都好說,要是再執迷不悟,心生反骨,將那個東西活捉回來,張楚因為李虎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氣,交給他,他知道怎麼處理」
其實夏青石身為軍人,骨子裡是嗜血好戰的,那所謂阿里『皇帝』,再執迷不悟,自己還真的不介意給後人留一塊警示人皮。
「什麼,那群狗東西又來了?」
扔下手中的酒杯,謝澤楷惶恐道,之前的匆忙一戰,哪想這群漢人實力如此強悍,媽的,根本就是做夢好不好,一個照面,鋪天蓋地都是狂射而出的箭矢,老子都沒有見過,哪有這麼玩的。
「陛下,他們派人送了兩件東西!」
「呈上來!」
「放肆!居然敢威脅我!」「蹭!」謝澤楷看到布卷和匕首之後,當即勃然大怒,抓起匕首就是往身前的案几上猛的一插,沒如其中,隨即一腳,連帶整個案幾都踹翻了去,直嚇的一眾群臣更是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抬。
「陛下,明軍勢大,我們不如以退為進,先」一位老臣壯著膽子諫言道。
「先什麼?」
「先依了他們,然後我們再與荷蘭人,裡應外合,找機會除了他們!」
「對,王大人說的對,我們再找機會,陛下,有句話怎麼說著來,對,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忍一時,暗中積蓄力量,這個仇咱們遲早得報!」
「放屁,你們他媽的都是放屁,這群大明的人可信?你們腦子都讓驢踢了,一群貪生怕死的東西,奧,我知道了,你們都他媽在為自己打算,合著伙,來坑我謝家江山來了,來人,將這姓王的老匹夫給我活颳了!」
謝澤楷一怒之下,斬殺了一個心腹大臣,但依舊不解氣,與大殿之上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一旦俯首稱臣,讓那群孽畜進了台中城,老子還有活路?生死還不任由那群孽畜揉捏?荷蘭人還真他媽慫蛋,都這個時候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叫你們派出去聯繫的人,怎麼還沒有消息」
「陛下,台南的明軍好像出動了不少的戰艦,說是要攻打台北,這個時候台北和基隆似乎也是滿城皆兵,恐怕不保啊!」
「該死的東西,大明皇帝小兒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還有閑心管到台灣來了,不行,不行老子不能坐以待斃,老子不能將到手的江山都拱手送了出去,哼,跟老子耍橫的,老子也不讓你們好過,來人~~」
「陛下,不可,一旦如此,只怕」
「是啊,陛下,真要是如此做了,恐怕就沒有回頭路了!」
「陛下不可~~~」很快在聽聞謝澤楷的部署之後,大殿內部便響起一片哀嚎,縱然迎著謝澤楷那噬人的眼神,大傢伙這次也是齊了心要反抗到底了,看到如此場景謝澤楷縱然身為皇帝,也是無可奈何,媽的,總不能一個不剩都殺了吧!
「一群蠢貨,這顯然就是大明領將設的空城計,哼,想不廢一兵一卒就想取我謝某人的天下,做夢,好了,你們他媽的都給我閉嘴,老子心意已決,誰再多一句廢話,我先要了他的命!來人傳令吧!」
「嗚嗚嗚嗚!」很快台中城內各處,都是一陣雞飛狗跳,獨特屬於土著的戰鬥號角與整個皇宮之內不停吹響,兩千多土著男兒不斷匯聚在皇宮大殿門前,自有人發放長矛弓箭兵器,雖然阿里一族,大部分人自從十多年前擺脫了山野生活,但是部落的習性還是保留了下來,閑時能務農,戰時穿上鎧甲,就能瞬間成為持刀殺敵的戰士。
「大人,這孽畜看來是要死扛到底了,要不要動手?」
一眾屬下嗜血好戰將領,一見台中城爆發如此異象,當即心中就是一樂,連日來早就受夠了這群土猴子的鳥氣,真是瞌睡的時候你們送上枕頭,不弄死你們,爺爺就是你們養大的。
「不急,夏大人可是說了要注意民族團結,給他們點時間,當然,我們該部署的還是要部署好,一日之後,這廝想通了便罷,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小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通知兄弟們,夜黑就動手,務必全殲,一個不留!」
「操,扒皮的買賣誰不會幹,非要留給張楚那個小東西,死人的皮老子照樣也能扒的完好無損!」
戚繼偉看著遠處台中城城牆之上來回閃動,且越聚越多的人影,心中的嗜殺之意越甚,他跟夏青石可是想的完全不一樣,「還是殺乾淨了了事的好啊,老子全給你弄死的,還他媽有屁的歷史,都見鬼去吧!」
「什麼?那個狗皇帝真是這麼說的?」馬盡衷一臉的驚異不已。
之前就連夜攜帶家眷逃入高雄城內,藏身在自己弟弟高雄城頭一領軍將領的家中,幾天前,因為自己弟弟手上握有兵權,那高雄城的城主,就算接到了聖旨馬盡衷逃亡,有可能藏身在他弟弟家裡要求逮捕的通報,但終歸還是忌憚他的弟弟,也並未真的動手拿人,只是裝模作樣的派人在高雄城裡面搜尋了一圈無果也算了了差事,大家你好我好,誰也不耽誤誰發財。
可是今日一早,形勢大變,自台中方向飛來的信鴿,明確傳達了死戰的消息,且還清楚的寫明了,一旦不敵,當即要將高雄城內除阿里一族和荷蘭人外的其他種族人群盡數殺戮,一個不留。
如此聖旨一下,一眾阿里王朝的將領退無可退,君無戲言,真要惹怒了謝澤楷那個屠夫,一眾屬下就恐怕真的沒有活路了。
所以在第一時間,高雄的城主就向手下所有官僚將領轉達了聖上的旨意,要求立即執行,這才有了馬盡衷之前如此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瘋了,瘋了,這個畜生真的瘋了,他這是要逼大明的軍隊將我阿里人斬盡殺絕啊!」
「哥,那大明的軍隊,我們前些年配合荷蘭人打仗,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群殘兵敗將罷了,又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斬殺了我阿里駐軍不說,還連荷蘭人的城主也一併殺了,這怎麼可能,莫非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要不是自己的哥哥如是親口再三勸說,馬盡奎還真的不願意接受大明軍士神兵天將的事實,畢竟荷蘭人佔領台灣也有些年頭了,大明皇帝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媽的,怎麼突然開竅了?這也太離奇了。
「唉,之前的那些傢伙就不要說了,一群酒囊飯袋罷了,可是現在來的這群人,呵呵,我的女婿現在就在台南城,一切都是他親眼看到的,我又怎麼可能騙你!」
「朝輝?對,他是漢人,他應該知道詳細情況,哥,你快跟我再仔細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馬盡衷將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又仔細的跟自己的弟弟分享了一遍,後者聽過之後,當即雙眸緊蹙道「哥,如果是朝輝,咱們現在就要動手了,要是真讓他們這麼幹了,你我也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大人,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台中城主馬盡衷的女婿,名叫朝輝,有要事找大人相商!」
早在一日前,遠在台南城的新將軍府,就迎來了一個年月二十餘歲,相貌普通的年青人,他就是馬盡衷的女婿,名叫朝輝,老傢伙在離開台中的時候,就已經為自己留下了後手,鐵了心要棄暗投明了。
「什麼?馬盡奎他要幹什麼!莫非真的要私通大明軍士,他要反了?」
此時的高雄城主一聽手下彙報,由馬盡奎把守的南城門,突然大開,放走了數千四處逃竄惶惶不可終日的各族百姓,且後者還在南城門構築防禦攻勢,一旦有四處屠殺百姓的阿里士兵與南門附近出現,當即放箭格殺,其屬下的一百多人全部叛變,就連南門城頭都掛上了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臨時畫上的青龍旗,與整個高雄上空迎風飄展,異常的扎眼。
「大人,你看,高雄城好像不對勁!」
「不是說讓我們裡應外合配合馬家兄弟兩行事奪權嗎?怎麼跑出來這麼多百姓?」莫非城內生變了?
因為朝輝現身的緣故,民族團結的大旗再一次在夏青石心中豎起,當即飛鴿傳書已經抵達高雄附近海域的李虎,暫且不要動手,等信號,要配合馬家兄弟奪權,盡量將城中百姓傷亡降到最低,哪想這一等,就等到了這幅逃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