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腿打折

「你不挺厲害嗎？剛才罵我不是罵的挺開心的么？接著罵啊，咋不罵了呢？」

看我半天沒吱聲，劉默又開始裝上犢子了，我沒搭理他，心裡一直琢磨到底動不動手。後來還是決定了，要是一會兒劉默還想叫人群毆我，那豁出去挨揍我也得抓著劉默揍一頓。牛比都吹出去了，要是讓人嚇的連還手都不敢，那以後還咋混了？是個人都敢上來捏我兩下。

「劉默，你來幹什麼了？」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趁著他們還沒動手，來個先發制人，先揍劉默一頓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轉過頭去一看，是笑笑回來了，手裡還拎著飯盒，正盯著劉默，一臉怒容。

看見笑笑，劉默明顯有些心虛，不過畢竟我在身邊，他還是得繼續把比裝下去，指著我，跟笑笑說我找她。

「誰讓你找他的，經過我同意了么？」

她走到劉默面前。

「張放是我朋友，你憑什麼打我朋友？」

「那你為什麼住在他家？」

「跟你有關係么？」

笑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劉默。

「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劉洋，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聽笑笑說完，劉默就笑了，氣笑了。他盯著笑笑，咬牙切齒的說我劉默不是什麼人物，那也比你這個千人騎萬人上的強。

當時很多人都在一旁圍觀，所以，劉默說完這句話，笑笑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冰冷。她指著劉默：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百遍也可以！你，韓笑笑，就是一個公共汽車，不認不識的就在人家住，怎麼著，求著人家睡你？」

整個走廊里安靜的可怕，只剩下劉默粗重的喘息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啪』的一聲。

笑笑把手裡的飯盒直接扣到了劉默臉上。

然後她轉身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還擦著眼淚。我本來想追上去安慰安慰她，但那時候劉默帶的人還在身邊，我沒跑兩步，就被他們攔住了。

「想跑啊？不挺能耐的么？」

我直接一拳頭直接呼說話那人臉上，剛想上去再補一腳，身後不知道是誰給我拉住了。我回頭，反手想要給拉我那人一個耳光，不過看清她的臉之後，還是停手了。

「對象，你還想扇我啊？」

拉我的，是我班一個叫寧靜的女生，我倆關係挺好的，她也是特開朗那種，我倆開玩笑的時候，就總愛叫對方對象。因為這事兒，寧靜還差點和她男朋友分了，是我出面跟她男朋友解釋了半天，才和好。

「沒有，剛才有點打紅眼了。」

看見是她，我有點不好意思，想道歉，還有點張不開嘴。寧靜也不介意，指著劉默他們幾個說：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兒去吧，別太過分，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寧靜的男朋友，在學校也是有點能耐，劉默顯然是認識她，也就沒再動手，指著我說小比崽子，放學別走奧。我覺得他有點太能裝犢子了，就說行，晚上誰走誰孫子的。

後來劉默帶著人走了，人也散的差不多，我和寧靜也回了班級。下午第一節課剛上課，寧靜給我發了個簡訊，問我說：對象，你和韓笑笑你倆，咋回事啊？

我反問了寧靜說咋回事？啥咋回事啊？沒一會兒寧靜就給我回了，叫我別裝傻，中午那事兒她都看見了，和韓笑笑走的這麼近，你倆是不是處對象了啊？還有，我看你臉也有點腫了，是不是也因為韓笑笑啊？

我給她回了個沒有，哪能啊，你多心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成天就在家玩遊戲來著，哪有心思處對象啊？

她又問我說那你倆沒處對象，韓笑笑咋還在你家住呢？我說那都是劉默瞎比比的，這你也信，我跟韓笑笑也就是說過幾句話，不咋熟。

寧靜說沒有就行，我也不多問了，有時間咱倆再嘮。還有啊，跟那個韓笑笑保持點距離，她可不是啥善茬子，弄不好，再把自己搭進去。

琢磨了一下，覺得寧靜說的有道理，從見著韓笑笑到現在，這一段時間都是在走背字。我承認她挺漂亮吧，穿著打扮啥的也挺吸引我，但畢竟我倆也沒處對象啥的，保持點距離，也是對的，畢竟我讓她在我家住，說到底就是因為想睡她。

但不得不說，那個劉默實在是太過分了，晚上快放學的時候，寧靜又給我發了條簡訊，說對象，你放學小心點啊，那個劉默找人了，要堵你。

聽見她這話我當時就火了，人家說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這劉默簡直是欺負到我頭上了。不過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問寧靜，劉默找的人，是從哪來的啊？

這時候我都計劃好了，劉默要是從外面找的人，那我就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我可不想白挨揍。結果寧靜給我回了個，都是學校里的，幾班幾班的大扛，混的都挺硬。她說的挺嚇人，不過我這麼一聽，頓時就放心了，到底還是學生，只要不是社會上的人，我就不怕。

所以我就給寧靜回了個沒事兒，你還不知道我本事嗎，那一個兩個的，能是我對手？寧靜說你可別逞能了，不管你行不行的，打仗總歸是不好吧？而且張賀找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足足十多個人呢，你自己能打過人家？

還沒等我給她回呢，她就又給我發了一條，叫我千萬別衝動。今天晚上先跑，明天她幫我找她對象，叫她對象領人來，到時候再跟劉默干也行。

我跟她說不用了，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你放學直接走就行。寧靜又勸了我幾句，我說你別墨跡了，他要干我就跟他干，別好像我怕他似的。後來寧靜就有點生氣了，罵我說你就裝比吧，還是沒讓人給你打服，真鬧出事兒，你就知道後悔了。

我也就沒再回，放學的時候，我是最後一批走的，那時候班級里基本沒啥人了。寧靜還過來找我了，問我說你確定你真不跑？現在不跑，可就沒機會了。

我沒答，而是走到班級最後面，拿起了一張空閑的椅子。那時候，班級里的桌椅都不太結實，拿起一張椅子，狠狠的往地下一摔，基本就散架了。我就是這麼乾的，然後在椅子的殘骸里，挑出了一根比較順手的木棍，我們這邊管它叫『方子』。

方子都是實心的，還帶著四個稜角，要是被拍上一下，不敢說非死即傷的，把腦袋打出個小坑還是沒啥問題。不過用這東西打仗也挺有難度，因為挺沉的，要是沒套路的那麼胡亂揮，幾下胳膊就酸了。

我這一下，給陳寧靜造一愣，問我說你真要干？我說你不用管，先回家吧，我今天不給那劉默腿打折，我就是他養的。

「張放，你在這裝什麼比啊？人家十多個人，你自己能打過人家？」

她罵了我一句，我也沒回，左手拿著方子，一臉煞氣的往外走。那時候正是放學點，往外走的人挺多，本來走廊里有點擠。不過我走過的地方，這幫人都在那看我，還給我讓出了一條道，往出走的速度也挺快。

說實話，明知道外面有十多個人，正堵著我呢，那心裡肯定有點虛。但那時候就這樣，寧可挨揍也不能給面子丟了，要是放現在，我肯定有多遠跑多遠，不帶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