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要命也行,誰給?

第8章:要命也行,誰給?

梅順安接不上話,回頭看冷氏,冷氏的臉上又流血了,他後背發麻的轉過頭:「這就來,這就來,我去和你奶拿鑰匙。」

「行。」梅若雪就一個字,站在門外看了一圈這宅子。

東西各有四間廂房,門窗齊整的很。

趙氏在東廂房第一間的門口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對上梅若雪的目光呲溜就鑽回去了。

梅若雪沒搭理她,按照原主的記憶她們原本住在東廂第三間屋,第四間屋空著,西廂兩間屋是梅河兩口子住著,剩下兩間屋就是米糧倉房。

這只是梅家宅子前院,後院還有雞鴨舍和菜園子,灶房也安排在了後面的。

梅若雪打量完了這宅子,心裡便有了主張,糧食必須要,銀子也要給,不行的話就誰跳出來就扎誰唄,反正梅寬和冷氏都沒有戰鬥力了,梅河不會管,梅山和趙氏也都是虛架子。

這麼一想,梅若雪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優勢。

「要糧?」冷氏怒吼一聲:「要不要命?你個老窩囊廢,滾出去給我往死里打!」

聽到冷氏這麼說,梅若雪就笑了,來到虛掩的門前抬起腳,咣當就踹開了門,揚起下巴看著正往臉上捂藥膏的冷氏,挑眉:「要命也行,誰給?是你?還是他?」

屋裡除了冷氏就只有梅順安。

梅順安嚇得一哆嗦,破天荒的來了句:「快把鑰匙給我。」

冷氏這下炸了,也不捂著臉上的葯了,瘋了似的撲向了梅順安:「你個老燈台,是不是和那不要臉的瘋子有一腿?敢和我耍橫,我今兒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梅若雪看著步步倒退的梅順安,再看冷氏這蠻牛一般的架勢,偏了偏頭權當看熱鬧了。

她估摸著梅河會先露面。

果不其然,西廂房的門打開了,梅河看了眼梅若雪直接進屋,一手拉一個把冷氏和梅順安扯開:「當著晚輩面,你們也真是豁出去了,娘,鑰匙給爹,倉房裡糧食不少,給若雪帶回……。」

「啪!」這一嘴巴那叫響。

梅若雪都差點兒沒沉不住氣,手指縫的繡花針就預備齊了。

梅河抬起手摸了摸臉,轉身幾步就到了床邊,翻開了鋪上的被褥從裡面拿出來一串鑰匙。

「天殺的!梅河啊梅河!你要不要臉了啊?昨兒偷糧,今兒硬搶?」冷氏披頭散髮的衝過去就要抓梅河。

梅若雪一個健步攔住了冷氏,揚起手露出指縫上的針尖,挑眉:「臉,不疼嗎?」

冷氏咯噔就站住了,不看到針還好點兒,這會兒看梅若雪又揚起了巴掌,她的臉是真疼啊。

「別傷人,跟三叔去拿糧。」梅河說著就往外走,也不看冷氏和梅順安的臉色。

梅若雪倒退著往外走:「糧食我帶回去,下午我來找梅寬,別忘了,他敢養外室,我就敢讓他名聲掃地。」

冷氏不敢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嚎:「天殺的啊,喪天良的賤蹄子,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啊。」

趙氏看梅河帶著梅若雪去了倉房,回身擰了梅山的胳膊:「還等啥啊?老三又去給倒騰糧食了啊。」

梅山甩了甩手臂:「你也想滿臉淌血?」

趙氏一下就滅火了,轉念一想自己心疼什麼?有那老梆子心疼的。

東廂第二間屋裡,梅大丫把包袱系好,起身就要往外走,梅三丫一把扯住了她的包袱:「長姐,你這是做什麼去?」

「這些衣服都小了,我給若雪送去。」梅大丫眼圈紅紅的:「咋也不能都沒良心吧,也不看看若晴多可憐。」

「我知道可憐,但現在不行。」梅三丫往外看了眼:「你等晚上咱們偷摸去,不然奶和娘能打死你!」

梅大丫低了頭:「行,晚上去。」

梅三丫踮起腳尖從窗戶縫裡看著外面的動靜,見梅河扛著一袋子滿登登的糧食出來,梅若雪後面還背著大半袋子,咧了咧嘴角,回頭小聲說:「長姐,二姐這回真厲害了。」

梅大丫嘆了口氣:「都要逼死了,還有啥不敢的。」

由始至終,梅若雪都沒看到梅寬,她心裡明鏡兒的,梅寬就算是沒昏迷,也絕對不敢出來,裝死才是聰明人嘛。

梅河把糧食都送到了梅若雪家的灶房裡,轉身就走。

梅若雪攔住了他:「三叔,你這樣回去准挨揍的。」

「我不回去。」梅河從懷裡摸出來麻繩串著的十幾個銅板塞到梅若雪手裡:「你三嬸在河邊等我,我送她回娘家住幾天,我不在家你別過去,看吃虧。」

梅若雪只覺得有什麼堵住了喉嚨,心裡酸澀的低了下頭。

都說錦上添花好,卻不知道雪中送炭最暖人,梅河的囑咐讓梅若雪軟了一身尖刺,聲音悶悶的:「三叔,連累你了,對不起。」

梅河心裡也不好受,以前他沒少和梅若雪急眼,就看這孩子不爭氣,如今這孩子爭氣了,這心裡啊,也沒見的舒坦一絲一毫。

「我走了,糧食藏好了。」梅河丟下這麼一句話,甩開大步就走了。

梅若雪沒工夫難受,她去老宅主要就是為了麥子。

抓了兩把小麥放在盆里用水泡上,搬到朝陽地方蓋了蓋子。

一袋子高粱和半袋子小麥,這是梅河幫她搶回來的,至於說藏好了,梅若雪冷冷的笑出聲來,到了自己碗里的東西,就算是老宅再不甘心,也要敢過來搶才行。

打開門進屋,看到陳氏還在給小光頭擦身,梅若雪扶了扶額,來到床邊:「行了。」

陳氏轉過頭:「八兩,你跑哪裡去了?小小姐燒得狠了,快去請郎中來。」

梅若雪沒和她計較什麼八兩不八兩的:「你去睡一覺吧。」

陳氏抬起手擋住了唇角,淺淺的打了個哈欠,邁著小碎步往自己床鋪走去,嘴裡還說了句:「備飯吧,就安置在這屋。」

梅若雪沒吭聲,試了試小光頭的體溫降下來了,心卻一點兒也不輕鬆,銀針降溫並不是長久之計,可是草藥也不是抓起來就能用的,只祈禱今晚這孩子別再高熱了,不然就算是再聰明伶俐也會燒壞了腦子的。

「姐。」小光頭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梅若雪:「姐會救我,對不對?」

梅若雪溫柔的笑了:「對,所以你要爭氣點兒,不準再高熱了,一會兒我做好了飯,你要多吃,吃的多就好得快。」

小光頭抿著蒼白的嘴唇:「嗯,多吃,多多吃。」

牆角放了個竹編的簍子,裡面放著幾件補了又補的衣衫,梅若雪拿出來一件寬大的褂子和一條肥褲子給小光頭換上,又抱著她挪到床里側,把濕淋淋的褥子抱出去曬上。

高粱米有溫中,和胃的功效,同時也會讓人腹脹。

梅若雪把高粱米洗乾淨放在鍋里,添上水開始煮,七分熟的時候撈到盆里,用筷子在盆上插出來一些小洞,再隔水燉在鍋上,這樣蒸出來的高粱米飯軟嫩一些。

院子不大,籬笆牆角四周都是雜草,她這會兒也不敢出去,就在雜草里找野菜,還真讓她找到了苦苦菜、馬齒菜和一把小根蒜。

苦苦菜摘乾淨用熱水燙一下,去除苦味后做一小盆菜湯,馬齒菜和小根蒜涼拌。

鹽是粗粒的大鹽,在蒜臼子里碾成粉末灑在冷盤里。

鍋上熱氣騰騰。

梅若雪去看了看小麥,小麥是陳小麥,耐泡的很。

旁邊曬著的牡丹皮倒是乾爽了很多,把這些牡丹皮翻了個,又挪到個通風的點。

飯香味兒飄散開了,梅若雪肚子就咕嚕嚕叫了幾聲。

屋裡三條腿的桌子歪在地上。

梅若雪把桌子拖出來,找了一塊差不多的木頭用菜刀削出來嚴絲合縫的鑲口,又把桌子上的槽口摳乾淨了,比對整齊後用刀背砸了兩下就算齊活。

陳氏從屋裡走出來,看梅若雪輪著菜刀的架勢,一哆嗦就蹲下了:「八兩!你這是作甚?」

梅若雪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那是個有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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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女,專治各種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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