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六章:柳妖
顧淺尤還沒反應過來那樹妖口中的狐妖是啥東西,只見無數根柳條朝顧淺尤襲來,柳條似是有意識般向顧淺尤的脖子纏繞起來,顧淺尤和池陽羽分別被柳條包裹了起來,誰也看不到誰,直到眼前最後一點藍熒慢慢消失在顧淺尤的眼前,世界變得黑暗了起來,絕望無助湧上了顧淺尤的內心,上一次是僥倖,那這一次呢?自己栽了不說,還連累了池陽羽,顧淺尤心裡很是愧疚,自己也就是一個平凡人,一個有陰陽眼的平凡人,自己又有什麼能力照顧自己和保護別人呢?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樹怕什麼?一定是怕火,「浩浩!你聽得見嗎?」顧淺尤召喚著左眼裡的浩浩,「阿尤姐姐我在呢!」「浩浩,你趕緊從我眼裡出來,你找找你的百寶袋裡有沒有可以燒妖怪的火!」咱們燒死他!」浩浩聽到這裡趕緊從顧淺尤眼裡跑出來翻找著他的百寶袋。「有了!這個是父皇送給我的,怕我被小妖精欺負所以送了我這個火球球,只是......只是我道行不夠,根本就發動不了」......浩浩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顧淺尤好不容易找到求生的法子,可聽浩浩這麼一說,心情瞬間又跌倒了谷底,這可怎麼辦啊?
這時候突然間柳條朝浩浩襲去毛茸茸的尾巴被柳條一把纏繞,其餘的枝條也慢慢的朝浩浩的脖子慢慢蔓延,照這樣下去不出一會兒浩浩就會被勒死,也不知道池陽羽那那邊怎樣了。
「阿尤姐姐,要不然你試試這個火球球。浩浩還這麼小不想被妖怪吃掉,嗚嗚」說著說著浩浩把火球球超顧淺尤扔了過去,顧淺尤全身被綁得嚴嚴實實哪裡接得住火球球啊,就這樣火球球掉到了地上,最後一點希望破滅,顧淺尤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絕望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許久沒有露面得妖怪此時終於發聲,「又何人能明白我的絕望?世間人都在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為什麼?我等了她兩千年。為什麼她拋棄了我?我們說好了一起私奔,可直到死,我也未曾等到她,我好想問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妖怪說著說著神情愈發的變得扭曲,「我原本在此沉睡著,默默等待著她,直到幾天前「它」來了,「它」將我喚醒,給了我力量。兩千年的苦苦等待,讓我心生怨恨,我恨這世間對我如此不公,「它」給了我力量,,唯一要求就是殺掉你!「它」承諾我,殺掉你我就能離開此地,去找她......」說著說著柳條纏繞得越來越緊,浩浩的臉蛋也因為缺氧變得紅了起來,浩浩逐漸聽不見周圍的聲音,意識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浩浩,你醒醒!你別睡過去!浩浩!」顧淺尤也用著自己全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呼喚著浩浩,浩浩卻沒有回復。
「你真的是有什麼毛病嗎?要殺我,你沖我一人來就可以了啊,為什麼要傷害我身邊的人?」顧淺尤此時此刻內心很是氣憤,誰知氣急攻心,一口鮮血竟然噴了出來。
「這隻能怪你自己,你有什麼能力保護他人?我要是你,被奪了眼睛一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你一個凡人什麼能力也沒有竟然敢自己來送死,你自己死不說,還要拉著你朋友,我要是你,死後去了黃泉也沒臉再見他們,是你的狂妄無知害了你還有你的朋友,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你就等著慢慢被我的柳條稀釋殆盡吧!」那個妖怪朝著顧淺尤說著,這時候誰也沒注意順著柳條藤蔓滴落的鮮血竟然朝地上的火球球聚集。
「砰——」瞬間火光四天,一陣爆炸聲驚醒了昏迷過去的顧淺尤,她緩緩睜開了雙眼,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居然是一條河邊。
河邊種滿了一顆顆柳樹,微風吹拂,柳樹也隨風飄動著,河上還有幾隻戲水的鴨子,河邊還有一座橋,橋上人來人往,只是這些人穿的衣服,都是古裝。「我這是在哪兒?」顧淺尤心裡想道,她朝橋上走去,橋上的人似乎都看不見顧淺尤一般,全然沒有她的存在。
顧淺尤在橋上站了一會兒,忽然間看見河邊走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穿著一襲白衣,眼睛不停的朝一個地方觀望,是不是還來回走動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只是從天亮到天黑,書生也只是自己一個人,並未等到誰,書生的表情從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失望,這時候顧淺尤眼前的畫面似乎像平時看電視劇開了二倍速一般,快速播放了起來,只見那天書生從白天等到夜晚,書生依舊沒有放棄,直至第二天,第三天,書生一直站在那顆柳樹下等待著誰,他那身素白純凈的衣服也慢慢變得髒了起來,漸漸的,漸漸的,書生眼裡沒了光芒,餓了書生就到附近的包子鋪的剩菜剩飯桶里撿點剩菜吃,渴了就到河邊喝河水,此時的書生,哪裡還有顧淺尤最開始看到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樣啊,全然一副乞丐樣,顧淺尤不由得感到惋惜,也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發生了什麼才會如此痴心的等待啊。
秋過東來,書生那一身單薄的衣服,終究沒能熬過寒冬,終於在一天冬天的清晨書生被發現離開了這個人世間,人們雖不知他的故事,但也為他簡單的埋葬了,就埋在他日夜等候的那顆柳樹下。顧淺尤心裡有些難過,很多感情她沒經歷過,也感受不了,只是這別人的故事就有夠她傷心難過的了,那就更別說到了自己身上。其實書生這等待的一路上,也有許多意外,比如也會有好心人家為他送上衣物被子和一些吃食,只是心如死灰的書生,有了這些東西和沒有其實也相差無幾,書生走的那天晚上,他單薄的身體挨家挨戶的為那些幫過他的人家鞠躬以表感謝,只是除了顧淺尤也沒人看見了,他走的時候長嘆了一口氣,似是心裡的石頭突然放下了一般,他是帶著笑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