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余真的悲哀
秦松被月煞余真抓在手裡,只覺得耳邊呼呼生風,這老嫗抓著他在叢林中穿梭,而且速度之快比飛船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覺得斗轉星移恍惚間月煞余真已經抓著他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谷。
這是一座高大的山脈,崇山峻岭山峰林立;濃厚的元氣滋潤著的森林一碧千里,翠色慾流;寵萌小獸,奇花異草,隨處可見;鶯聲宛轉,鳳鳴鶴唳,嚶嚶成韻,猶如仙音。秦松雖然身處危險之中,也被這迷人的景色陶醉,魂體如沐春風,心曠神怡。
這時耳邊傳來刺耳的笑聲:「嘎嘎嘎,小子還有閑心欣賞景色,挺享受的嘛!」
秦松心中害怕卻假裝開心的露出甜甜的笑臉,稚嫩的娃娃臉顯得非常可愛,說道:「多謝前輩救我出來。」
老嫗又是一陣狂笑,枯瘦的老臉,褶皺的肉皮不停地顫抖,說道:「小子,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是下界飛升上來的魂體,靈魂渡劫后的魂體格外凝實,自帶仙韻,實在是大補,能被我老人家吃掉也是你的福分!嘎嘎嘎......」
秦松勉強的笑著,說道:「前輩您別開玩笑了,您是名門大派的修真者,怎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月煞余真咳了幾聲說道:「小子,你是在罵我么?實話告訴你,喪盡天良的事老娘做的多了,像你這種靈魂渡劫的魂體我也煉化了幾十個了,只不過你是資質最差的,比你凝實得多的魂體老娘也是煉化過的!等煉化了你,恢復到五層功力就去殺了星空那老傢伙!」
秦松大驚失色,怪不得那個面罩黑紗的青年女子讓自己伺機逃走,原來這老嫗當初選了自己就沒安好心。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怎麼想也沒有生路,於是他也沒有了顧忌,張嘴罵道:「你這個老太婆,老變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月煞余真,盤膝坐下,說道:「小子,你就罵吧,現在我就煉化了你,你的怨氣越大就越有營養,嘎嘎嘎......」說完把手放在秦松的頭頂,開始煉化他的魂體。
秦松只覺得一股力量自老嫗的手心裡傳出來,撕扯著自己的靈魂,好在自己的靈魂在下界被大量的氣運加持堅固的猶如實體,老嫗煉化了許久,秦松還依然如故,並且魂體隱隱金光閃爍,抗拒著余真的煉化。
老嫗見久煉無效「咦」的一聲站了起來,端詳著秦松的魂體沉思著,踱著碎步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忽然驚喜的說道:「我知道了,小子,這真是我月煞余真的福氣,你竟然是金剛魂體!想是穿過結界的時候金光被壓入體內,跟魂體徹底融合,寶貝呀!好好好,煉化了你我不但能恢復八層功力還可以增加十年壽命,小子你不是資質不好,而是資質太好!嘎嘎嘎......」老嫗又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不過,現在我要去準備一些藥材,金剛魂體啊,煉化起來要費些功夫啊!看來我要準備一些藥材了,把這小子煉製成一枚回春丹,這樣才不浪費。嘎嘎嘎......」
秦松雖然還在惶恐當中,但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太婆,你還會煉丹?」
老太婆一怔,這小子還有閑心問這個,不過也會達道:「當然,我在沒成為月煞的時候,別人可是叫我月神的。」
秦松好奇的問道:「月神多好聽啊!為什麼要改成月煞呢?」
老嫗撫摸著自己的老臉,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才說道:「小子,看在你是金剛魂體的份兒上,我就給你講一講,聖賢宗有一堂叫月堂,是聖賢宗實力最大的三堂之一,我叫『余真』當年我身為月堂的天之驕女,不但武道修鍊天資卓越,在丹道一途也是驚才艷艷,我二十歲剛出頭就達到了凝元境,更是一個三品丹師,把所有的年青同輩都拋在了身後,再加上我那時相貌俏美,堪稱閉月羞花,人們都說我是月中仙子下凡,久而久之就稱我為『月仙子余真』。當時有大把的青年才俊跟在我的身後,就是為了博我一笑。」
老嫗看看秦松聽得極為認真,笑道:「小子,你心還真大,馬上要死了還有心情聽故事。」
秦松笑道:「聽不聽都是死,消磨一下時間吧,只盼望前輩別讓我死的太痛苦。」
老嫗讚歎道:「不愧是下界飛升上來的,這心境就不是玄界少年人所能比擬的,可惜你的魂體對我太重要,要不然還真捨不得讓你魂飛魄散。」
秦松苦笑了兩聲,說道:「呵呵,閑著也是無事,講講八卦也好。」
月煞余真詫異的看著秦松,說道:「你知道八卦?你這下界飛升上來的小子還懂得陣法不成?」
秦松無語,不耐煩的說道:「我這個八卦不是你那個八卦,你還是給我講那個故事吧!」
月煞余真繼續說道:「哼!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在我眼裡就是一些廢物,我的心都在修鍊上,哪有時間陪他們談情說愛。我一心修鍊,修為一日千里,不到一百歲就達到了聚源境,丹道修為達到了七品大宗師,成為了日月宗最年輕的太上長老。修為達到了聚源境就再也難以提升,於是我就選擇了入世,用我的煉丹之術造福於玄界,我拯救了無數的生命,無論是五大門派還是各大家族,甚至於小門小派到散修,有太多的人受到我的恩惠,在我兩百歲那一年生日,我的丹道修為晉陞到九品大宗師,他們不再叫我月仙子,而是叫我月神。」
秦松嘆道:「哎!可惜了,那你怎麼從一代女神變成了惡魔?被人稱為月煞!」
月煞余真嘆了口氣,良久,說道:「既然你已經要魂飛魄散了,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隱藏了半生的秘密,也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說著月煞余真的臉色愈加猙獰起來。又過了一會余真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說道:「我入世之後,心裡有了七情六慾,在我成為月神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們花前月下,成雙成對,恩恩愛愛!」月煞余真的老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溫柔,繼續說道:「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他也是一代奇才,比我還年輕三十歲,但是修為卻高我半籌,我們相戀了十年,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他,我們即將成為玄界最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月煞余真臉色又扭曲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喊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要不是因為我他不會死!」
秦松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這個曾經的月神,等待著她平靜下來。
余真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緩緩地說道:「他是一顆在玄界緩緩升起的新星,以他的天資註定會成為修真界塔尖上的人物,必定會成為一個大真君,只是為了我這個所謂的月神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那一年,我們雙雙踏進了聚真境成為了真君,決定結合了,於是訂下了婚期。可就在我們大婚的前一天,迎來了玄界的一個大人物,一個大真君。我們夫婦二人欣喜若狂,我們的新婚能迎來如此一個大人物足可以笑傲玄界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大人物人面獸心,他竟然當著我的面殺害了我的丈夫,並且吸收了他的功力,也把我的功力也吸收的七七八八,我修為回到了了聚源境!」余真痛苦的蜷縮著佝僂在地上,因為痛苦而顫抖著。
秦松憤怒的說道:「那個大人物是誰?簡直是畜生!難道你們第一大宗門不會為你出頭么!」
余真搖了搖頭,目光不在迷茫,說道:「不可說,如果說了他的名字,你馬上會魂飛魄散,而我,想死都死不了。」
秦松冷靜了下來,說道:「那個大人物為什麼沒有殺你滅口?你們聖賢宗號稱玄界第一大宗,怎麼就不管此事?」
余真慘笑道:「一隻貓在不餓的情況下,捉到了老鼠,它不會吃掉而是玩耍。另外,我也對別人說過,可是知道的人都死了。更重要的是,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那個人在玄界有太高的威望。至於聖賢宗,老祖已經閉關百年了,我更不敢對宗主說,因為說了宗主就會被害死,老祖不出,那個人無人可以對抗。」
秦松說道:「可是,別人害了你,你就去害別人么?」
余真面色猙獰,又恢復到月煞的樣子,說道:「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恢復修為,我要報仇!」
秦松冷笑道:「你太天真了,那個人不會給你機會報仇的,你一直在走他給你安排的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祭煉靈魂的方法也是他教給你的吧!」
余真掙扎著想要說什麼,無奈的又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余真說道:「每次我恢復了修為都會與他大戰一場!可是每次都是他略勝一籌。」
秦松嘲笑道:「每次你都會被吸收一部分功力吧?」
余真留下了眼淚,眼裡滿是絕望和無助。
秦松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說道:「你做了天怒人怨的惡事,卻還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余真歇斯底里的喊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死去,我背負了這麼多,怎麼能輕易死去!活著就有希望,我要殺掉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牲!」
秦松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個愚蠢的可憐的女人。
余真一把抓過秦松,說道:「你是金剛魂體,煉化了你,我可以恢復大半修為,總有一天我會想到對付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