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不要再和文仁瑾聯繫了
林浠大學時曾經聽一個研究生對學姐不經意地提過,「人老了喝酒不止是腦瓜子疼,是全身酸痛的疼。」
她當時還想學姐誇張了。
周六上午略微宿醉醒來,她腦瓜子不疼,全身酸痛是真的。
兩人吃完早餐,男人送她回學校。
今天和韓媛約了泡圖書館複習下周的期末考。
自從韓媛和劉碩分手后,上課還是圖書館都變成林浠、韓媛和吳悠的三人行。
今天複習的時候韓媛不似平時那般鮮活,整個人有點悶悶不樂的。
等她去上廁所,林浠揮手意對面的吳悠,「什麼情況?」
吳悠低下頭湊近,一手遮在嘴邊,神秘兮兮道,「好像和男朋友鬧彆扭了。」
「男朋友?這麼快就交新的了?」
「也不快,好像去年年底就有點曖昧了。」
去年年底?
林浠撐著下巴視線上揚思索著,那不就是期末考她和劉碩鬧彆扭的時候。
難不成兩人分手不止是韓媛口中所說,劉碩不解風情?
「哎哎,那那個男生是誰啊?」
「聊什麼呢?」韓媛回來,兩人秘密的對話終止,吳悠擺擺手,「幫林浠划重點呢。」
見韓媛埋下頭繼續複習,林浠眼神示意嘴裡還打著暗語追問「是誰啊」。
吳悠抿著嘴搖搖頭,接著就給林浠發了條微信:【好像是之前她去問試題的學長,但我也沒見過……】
複習完下午五點多,林浠提議一起去吃飯,韓媛起初拒絕了,但是林浠看她心情不好,想替她打打氣,「我請你去喝個奶茶,甜食會讓心情好點嘛。」
兩人相處了大半年,雖然算不上閨蜜,但韓媛平時學習上幫她挺多。林浠沒想多管閑事,就是想替她振作開心點。
當然,內心深處還是有點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三個女生坐在奶茶店裡,林浠的手機屏幕跳出一條日曆提醒。
「啊!」她急匆匆地咽下珍珠,差點被自己嗆到,「下周五是春遊啊!」
「是啊,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韓媛掀起眼皮,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哎…那你和劉碩分手了,一起去會不會……尷尬啊?」
「哦,」韓媛應了一聲,眼眸又垂了下去,視線隨意落在桌上,「尷尬就尷尬唄,我玩我的他玩他的不就好了。」
吳悠拍拍她的頭,很仗義地說道,「沒事兒,有姐妹們給你撐腰呢,不用理會那些臭男人。」
這些「臭男人」指得不止劉碩,順便把他那神秘的現男友一起罵了。
林浠現在除了偶爾八卦,已經沒有以往愛管閑事的心了。
他前兩天刷微博的時候,看到新聞說有人見義勇為,最後被判正當防衛過度,賠了錢。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給身旁的男人看,順便教育他以後少管閑事。
葉澤言當時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不多管閑事,你當時不僅要被那個什麼小陳總吃豆腐,後來怕是都上不了我的床。」
聽完,女人翻了個白眼,嗔怒道,「行,你是人民公僕說什麼都有理。」
接著就要起身,被男人一把撈回懷裡低頭就在她唇上落下深深的一個吻,「媳婦說什麼都對,我以後只管你的閑事。」
見女人還是一臉不悅。
「好不好?嗯?」
林浠一時結舌。
接著在他胸上拍了一掌,沒推開,「葉澤言你現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啊,又是媳婦又是姐夫的。我愛你三個字都沒和我說過就急著想著上位了哈?」
「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在覬覦我的萬貫家財。」
男人低頭看著她,唇畔勾著笑。
他在之前在商場說要養她是認真的,後來也的確讓紀北多投了錢,還換了投資方向。
*
喝完奶茶,吳悠和韓媛先回了宿舍,林浠就拿了學習資料隨手翻看著等葉澤言來接她。
收拾了筆記本往奶茶店外走,就見男人的大G已經等在門外。聽見她開車的動靜,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回駕駛座窗外。
「看什麼那麼目不轉睛呢?」林浠見狀,往他的方向湊近。男人手很習慣地搭在她的腰間,只是沒挪開視線,繼續盯著街對面那輛黑色的SUV。
「哎,那不是江琳琳嘛?」林浠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雙手扒著車窗順著男人的視線看去。
等江琳琳上了車,葉澤言拍了拍她的屁股,「坐好。」
只是沒等她坐回副駕,男人就已經踩下油門跟了上去。
女人不解,就見男人面色有點凝重,視線死死地鎖著前方不遠處的車,「葉隊長,怎麼了?」
男人的薄唇抿得死緊,一雙漆黑的瞳孔目不斜視。
他不說林浠也不再追問,就一路不遠不近地跟著那輛黑色SUV駛入酒吧街,最終停在了唐朝門口。
林浠有點心虛地摸了摸眉骨,半遮著臉,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葉隊長……什麼情況?」
彷彿夢回當初。
那些凌亂分散的碎片,在男人的腦海里重新排列組合,滿滿拼湊出一副模糊的畫面。
那輛黑色SUV他在看了那麼多次監控后簡直過目不忘,每次在路上看到同款的車型都會讓他莫名地虎軀一震。
而今天這畫面,簡直和宋小冉當時失蹤的情形一摸一樣。
兩人都是在南大後門的奶茶店對面上的車,只是宋小冉被直接送到郊區的獸醫診所墮了胎,而江琳琳卻來了唐朝。
先前在醫院門口看到李之清上的也是同款SUV。
他最初以為這一切可能都是G哥的作為。
大G停在遠處,接著就見江琳琳下了車,葉澤言沒多想,沖林浠囑咐了一句,「乖乖待車上等我。」
推開車門,往唐朝方向走去。
就算一頭霧水,從男人一路上緊縮的眉頭以及急促的語氣,林浠都能感覺到那股緊迫的壓抑和隱隱的不安。
葉澤言下了車后,腳步匆忙卻也不會打草驚蛇地上前。邊走邊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找了個陰暗處,好似漫不經心地點了跟煙,接著又掏出了手機。
只是眼神就沒從那輛黑車上移開過。
江琳琳下了車也沒往唐朝內走,就只是面朝黑車,等著車上的人下來。
而葉澤言等的也是這人。
隱在黑暗裡,他就像是個在路邊抽煙的普通路人。
緊接著車上下來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林浠坐在車上,她的角度看不見車上下來了什麼人,就只見葉澤言在原地踱著步,嘴角叼著煙手裡握著手機像是在打電話。
她沒來由地升起忐忑地焦躁不安。
男人一路沒和她解釋一個字,突然跟著一輛黑車來到唐朝門口。
除了這裡是文仁瑾的地盤,唐朝是個什麼龍蛇混雜的地方,做著什麼樣的黑色交易,林浠也略知一二。
視線來回在那輛黑車和葉澤言之間掃著,她的手伸入包里,握著那支文仁瑾給她的翻蓋手機,打算出了什麼事就立刻找他求助。
焦躁地等待似很漫長,實卻短暫。
黑車上沒有再下來什麼人,就見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摟著江琳琳,在侍者地領位下進了唐朝。
男人卻沒有立刻回來,只是一邊打著電話,抽完了最後一口煙踩滅,才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葉隊長怎麼了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男人上了車關了車門,林浠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
車內充斥著男人帶進的煙味,葉澤言降下車窗,濕冷的寒風灌入,林浠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正準備抽張紙巾,男人卻突然一把把她拉入懷裡。
鼻尖瞬間混雜著煙味,隱隱飄入幾股男人的森木氣息。
林浠感覺到男人扣著她後腦勺的手不斷加著力度,像是要把她摁入身體里。
「林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和文仁瑾聯繫了。」
葉澤言感受到懷裡的女人嬌小的身軀一頓,從胸腔傳來她悶聲的疑問,「葉澤言,到底怎麼了?」
意識到可能把她悶到了,葉澤言鬆了力道,只是手沒有離開她。
英氣的臉此時綳得緊,顯得整張臉的輪廓愈發分明,「答應我。」
林浠愣愣地看著他,有點不知所措。
沉默半晌,男人灼熱而固執的目光讓她服了軟,「我之前就答應過你,沒有危險的事就不會——」
「有危險的事也不要找他,找我!他這個人就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葉澤言再度冷聲打斷她,「他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你知道嗎?不論他是在替誰做事,但他乾的那些勾當都是違法的,最終都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跟他有牽連的人都躲不掉!」
林浠整個人就那麼僵在他懷裡。
男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凶地和她說過話了,她一時不知要如何反應,動了動唇,弱弱地回了句,「我沒有做過違法的事……」
她這話說完,就感覺男人扣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
葉澤言低著頭,深深地看著她,情緒的濃烈帶動著胸前的起伏也明顯起來。
「答應我,真的不要再和他聯繫了,也不要再到他名下的任何場所。」縮緊腮部咬了咬,最終把一股腦地衝動給壓了下去,「現在有些事涉及案件我沒法和你說,等一切結束了我都會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說到最後,態度放的很低,林浠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心緒被今晚突如其來的一處搞得很亂,但是看著男人一臉認真的模樣,卻又是說不出的信任和依賴。
林浠緩緩抽出一隻手,覆上男人的臉,在他腮處輕輕揉了揉,「嗯,葉澤言,我答應你。」
她說完,就被男人扣住腰肢拉近,低頭狠狠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