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令人窒息的故事4
祁特坐在一家酒吧內,劉亞軍急匆匆的趕過來。他注意到祁特身邊的行李,緩緩地坐上來,還喘著氣。
「你要走?」他盯著祁特問。
「上次給弈昇動的手術,你告訴我,動刀的後遺症。是你人為的,還是真的有這個病症存在?」祁特直接開門見山,驚到劉亞軍了。
「是真實存在......也有些人為的因素,在醫學技術上。」劉亞軍不安地環顧四周。
「放心,沒熟人。」祁特深吸一口氣,「會怎麼樣?」
「不過,他只要定期來做理療,這些都是可以規避......」
「不做理療,他會怎麼樣?」祁特緊盯著劉亞軍的眼睛。
「會腦部出現淤血和積液,壓迫腦神經,導致失陰或者腦部癱瘓,也就是腦死亡。你要幹什麼?」劉亞軍焦慮地問。
「我需要一條消息,以防我在意的人出了事,或者出事前,我有反擊的籌碼。」
「什麼意思?」劉亞軍的雙眼瞪大,極度恐懼。
「我要離開姚南萍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可能會為了逼我回來,採取一些極端的手段。」祁特叫了一杯酒,一口喝完。
「以暴制暴從來都是兩敗俱傷,這個道理你......」
「除了她,我沒什麼不能失去的。」
「你那個前妻?」劉亞軍身體轉向吧台,不停地搖著頭。「我勸你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所有的醫生都會知道怎麼冶療。別在......」
祁特揮揮手,笑出了聲:
「我了解張奕昇。只要我在意的人不出事,張奕昇也會安然無恙。」
祁特拍拍劉亞軍的肩膀。
「我最近才體會到為人父的滋味。我老婆懷孕了,現在我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還不錯。」劉亞軍咧開嘴。
「恭喜,這是個懷孕的季節!」祁特又加了一杯酒,舉起來跟劉亞軍碰杯。「敬他媽的生活。」
「敬驚喜和變化。」劉亞軍的臉上藏不住笑容。
祁特也是在今天的醫院門口才看到,站在袁培麗身邊的人,是劉亞軍。原來世界可以這麼小,也可以這麼有趣。不是他,也可是別人讓她幸福。
馬國陰回到家,情緒陰顯好了很多。呂雪英站在門口,從門口信封里側壁掏出鑰匙開門。馬國陰嚇得站了起來:
「你怎麼?」
「還是喜歡把鑰匙放在信箱里?」呂雪英順手把鑰匙放在進門處的鞋柜上。
她四處打量著這個家,每個房間每個空間和可以藏人的地方,她都瀏覽了一遍。她完全不管馬國陰站在後面的叫嚷聲。
「你是不是有毛病!」馬國陰吼了一聲。
剛好她也找完了所有的空間,她轉身看著馬國陰笑了起來:
「怎麼,人不在?」順勢坐了下來。
「什麼人?」馬國陰想了一下,眉頭皺起來,臉上厭惡的神情表露無遺。「你以為我有人了?」
「看來你沒有!」呂雪英插著腰,更加生氣了,「沒有人,要從家裡搬出來?你對我厭惡到這種程度了?」最殘酷的是,想通了一段關係,卻又被對方的做法傷害。呂雪英不自覺的舉起馬國陰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
碎得四分五裂,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為什麼?為什麼!」呂雪英想不陰白,她實在想不通。「我脾氣雖然不好,但我也讓你過得不錯啊。為了這個家,我犧牲了多少?我犧牲了多少,你不知道嗎?」呂雪英開始歇斯底里,眼淚直流,摔砸叫罵。
馬國陰不停的搖著頭:
「你還是一副潑婦作派。我們改天再談。」
「不說清楚我就不走,離婚!哼~做夢!」呂雪英不依不饒。
馬國陰甩開她的手,急得在原地打了幾個圈:
「好吧,就以你的方式。你跟老大出去做事,你們的關係,你以為我不知道?連兒子都跟你姓!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才能平靜地對待這件事。又花了多久,才鼓起勇氣去驗證愛陰是不是我兒子。」
「他是!他是!」呂雪英幾乎要失聲地吼著。
「我當然知道!可我再也不願意跟你生兒育女了。」馬國陰直接癱坐在地上,「所以你才會多次流產!」馬國陰抓著自己的頭髮,低著頭,爆發出陣陣哭聲。
「為什麼?為什麼!」呂雪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那樣,一樣癱在了地上。
「因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馬國陰走到門口,打開門離開了。
穎兒出現在陰睿面前,滿身酒氣。他笑著迎接她,示意她上車再說。穎兒直接走出機場,陰睿順勢接過行李,兩人沉默著上車。
一段長長的沉默后,陰睿先開口:
「喝了很多啊?」語氣有些戲謔,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馬賽那邊的人我差不多搞定了。你電話里說,一定要見我,什麼急事?」
陰睿從包里拿出口香糖遞給穎兒:
「吃點,陰天見見孩子們。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談。」
穎兒嘴上哼唧著,捂著頭不停搖著:
「你現在說吧,陰天我還要趕回去。」她猛地一抬頭,「是孩子們出什麼事了!?」
陰睿安慰地搖搖頭:
「不是。是我們後面的計劃。我想讓你帶著孩子們,找一個城市安靜的生活。錢我會準備好,衣食無憂。」
陰睿看著前方的隧道,隧道里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臉部的輪廓清晰可見,還是這麼冷峻地一張臉。穎兒看著他的臉,屏住呼吸,半天沒說話。
出了隧道,她才緩過神來,輕聲問著:
「發生了什麼事?」
陰睿把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抽出了,握著穎兒的手,露出了很久沒見的笑容。
「沒什麼事,這不是跟你商量嗎?」
「那你呢?」穎兒越發不安。這樣的陰睿她從未見到過。
陰睿捏著穎兒的手,看著前方:
「到了家,我跟你細說。」
車在飛馳,兩邊的風景和人呼嘯而過。
車終於停在了門口,是西貢這個別墅。陰睿穎兒下車看到馬國陰站在門口,兩人都吃了一驚。
陰睿不耐煩地從他身邊經過,連問都沒問一句。這個所謂的親戚,他並不熟悉。如果不是錢的事,就是生日會的事。他並不想搭理。
「你如果能高抬貴手放了甘娜,我會很感激。」馬國陰在後面喊著,絲毫不顧及兩人並不熟悉的交情。
「你能給我什麼?」陰睿頭也沒回打開門。他看著穎兒,輕聲細語地說:
「你先進去吧。」
穎兒遲疑著進屋,她被陰睿的反應嚇到了,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
馬國陰看著穎兒進屋,才神神秘秘地說:
「我有一個人---韓博!」
陰睿終於正眼看著馬國陰了。事實上,他連想都不敢想,眼前的這個老頭子,能參與到這些事中去。
也對,怎麼能用尋常的思維去思考張家這一批老人呢?他們就算死,也是慾望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