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英雄把心安放在遠方
半個多月過去，萬雲海做好了準備，買了一輛鳳凰牌二手自行車，為了生存，他用自己的技能修理縫紉機賺錢，天剛亮，他騎著自行車出門，自行車後座上綁了一個工具包，迎著初升的朝陽，向郊外的鄉鎮騎去。
早晨，朝陽露出了笑臉，陽光灑滿大地，微微秋風朴面而來，秋高氣爽，有點涼意，萬雲海邊騎邊觀賞海邊美景，一路上沿著遠方漁村東面海邊沙子公路騎著自行車，公路兩邊莊稼地里，小麥綠油油一片，空氣清新，萬雲海深深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格外舒暢。
四十多分鐘，來到了遠方鎮上，萬雲海推著自行車，插好了一塊牌子「修理縫紉機」，喊了幾聲：「修縫紉機哦，有縫紉機修吧，修縫紉機哦。」
走在鄉鎮路上的一個中年女人，停下腳步：「小師傅，請跟我走吧，到我們服裝廠去，有十多台有故障縫紉機，放在倉庫里，很難找到師傅修理。」
「行，阿姨，我推自行車跟著你後面。」
萬雲海心裡一陣驚喜，有十多台故障縫紉機修理，出門很順。
鎮上南邊路往右轉彎，一塊醒目的廠方門牌「遠方服裝廠」進入萬雲海視線，當進入服裝廠車間，電動馬達轟鳴聲，七十多部縫紉機流水線，女青工們好奇地看著帥小夥子萬雲海進來，面容很清秀，心想他是幹什麼的？肩膀挎了一個工具包。
「劉副廠長，這帥小夥子是幹什麼的呀？」其中一個女青工大膽地問道，面帶微笑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姑娘們，這位帥小夥子，是我請來的修理縫紉機師傅，如果你們的縫紉機不好使用，待修理完倉庫故障縫紉機，再請這位師傅幫看下修復。」
萬雲海向流水線上的姑娘們，微笑著頻頻點頭，出於見面的禮節，一付帥氣的模樣。
而流水線上姑娘們也揮了揮手，表示對客人師傅的敬意。
萬雲海跟隨這位劉副廠長走進了成衣品倉庫，倉庫女保管員忙起身，微笑地打招呼：「劉總，好！有事嗎？」
劉副廠長向倉庫女保管員介紹：「這位是我請過來的修縫紉機師傅，那十多台縫紉機放在那？」
萬雲海未等倉庫女保管員說出來，就看到放在一個角落裡的故障縫紉機，問：「保管員阿姨，廠長阿姨，就這十多台故障縫紉機嗎？」
「小師傅，是這些，好像有十六台故障縫紉機，你看下，修一台多少錢，能全部修復嗎？」劉副廠長很乾脆地直接談價。
萬雲海拿起一台台故障縫紉機大致轉動檢查了一下，微笑著對劉副廠長說：「應該沒有問題，修復一台三十元，不包括損壞配件，當場上生產線試用，保修一年，我在縫紉機側面打上鋼印，做個標記，你看如何。」
「呵呵，夠爽快，保修一年的承諾，看來小師傅的技術相當不錯，我不還價，就這麼定了，如果，如你所言，我們服裝廠一百多台縫紉機，全部包給你修。」
劉副廠長當場拍板，伸手握住萬雲海的手，笑著說：「小師傅，你了卻了我心中一件煩心事，你的到來，給我們服裝廠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就是故障縫紉機的問題，找不到師傅，我們真是有緣啊！你就在成衣品倉庫修，沒人打擾你，需要什麼，就跟這倉庫保管員說一聲，中午我會過來一下。」
「行，謝謝廠長阿姨，你忙去吧！我工作了。」萬雲海轉身從自行車上解下工具包。
劉副廠長安排完后，對倉庫保管員說：「尹美蘭，你幫師傅打一熱水瓶開水，泡一杯茶水，給師傅喝，順便把修復好的縫紉機，拿到生產線試用，驗收。」
「好的，劉副廠長，這裡我來招呼師傅，你去忙。」尹美蘭笑著立馬回應。
倉庫女保管員四十歲左右，北方人，中等個子，外表就給人很精幹印象，她給師傅泡好了一壺茶，熱情地說：「小師傅，茶泡好了，請喝茶吧，不急。」
「謝謝阿姨！」
萬雲海不急不忙地喝了幾口茶，臉上露出微笑地說：「阿姨，你泡的茶好香，爽口，真辛苦了你！」
「小師傅，你真會說話，也謝謝你，幫我們服裝廠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你這麼年青，有一手這麼好的手藝，真不錯。」
「我初來乍到，就碰到你們服裝廠劉副廠長，是我開張的第一單生意，真是很順。」萬雲海邊修邊說，動作嫻熟。
四個小時過去，十六台縫紉機全部修復，萬雲海收拾完工具，並寫好了一張保修單；「修理十六台蝴蝶牌縫紉機，編號1號至16號，保修一年，萬雲海，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六日。」
正在這時，劉副廠長走了進來，爽快地招呼：「小師傅，到了午餐時間，請你吃飯，我們廠長、還有我們遠方公司老總，他們都要見你這個小師傅，與你共進午餐。」
萬雲海見劉副廠長阿姨進來，連忙把寫好的保修單遞給她說：「阿姨，這十六台縫紉機已全部修好，這是我寫好的保修單。」
「呵呵，小師傅一手好秀氣的字體，十六台縫紉機就修好了，真厲害，用了四個小時差一點，試用情況怎樣？」劉副廠長轉過視線，問保管員。
「十六台縫紉機，上生產線試用，反饋很好，輕便，無雜音，她們現在使用的縫紉機都要小師傅過過手，檢修一下。」尹美蘭伸出大拇指回答劉副廠長。
「好、好、好！小師傅一手好手藝，保修單，有誠信，尹美蘭，你保管好，你也一起去吃個飯吧。」
「我帶了午餐，就不去了，你們去吧，謝謝劉副廠長好意！」尹美蘭微笑著擺了擺手。
萬雲海隨劉副廠長走到遠方鎮上酒家，剛進酒家包箱，遠方服裝廠廠長尹雲飛，立馬起身，手指著萬雲海笑著說：「哈、哈、哈，小夥子，你就是修縫紉機師傅哇，看不出來也。」
劉副廠長好奇地問：「尹廠長，你怎麼認識小師傅。」
「嗨，他就租住在我家，剛來半個多月，他從南江市過來，下火車，就在我老婆餐館用餐，是我老婆叫我過去接小師傅過來，說他很面善，真是有緣份啊！」
尹雲飛接著又向小師傅介紹說：「這是我們遠方農工漁業有限公司尹展虹總經理，聽說找到了修理縫紉機師傅，特意來見見你。」
「尹總，你好！我叫萬雲海，認識你們很高興！」萬雲海大方自然地伸出手與尹總他們幾個握手。
尹總打量萬雲海的舉止，小夥子大方得體，說話語音動聽，普通話標準，給人感覺面善、清秀，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給他印象很好，尹總握著萬雲海手，面帶笑容說：「小師傅，手藝真不錯，據服裝廠生產線師傅說，你過手的縫紉機，很好用，正好，你就住在我們遠方漁村尹廠長家，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緣份。」
劉副廠長招呼大家：「咱們大家都坐下來，邊吃邊聊天吧。」
一桌六人，還有服裝廠女出納也在坐，八個菜全部上完，尹總首先舉杯微笑著說：「我代表我們遠方公司，歡迎小師傅來到我們遠方漁村，給我們服裝廠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也祝小師傅生意紅火！事業有成！乾杯！」
「那是，小兄弟來到我們遠方漁村，又借住在我家，是上天安排來的，我信這個緣份，在我們遠方服裝廠接了第一單生意，生產流水線師傅對你小師傅評價很高，技術精堪，我代表遠方服裝廠歡迎你的到來，祝你心想事成！身體健康！乾杯！」雲飛廠長接過總經理的話題，大家一一碰杯。
萬雲海碰過杯后，喝了一小口，面帶笑容連聲說：「謝謝尹總、尹廠長、劉副廠長阿姨過獎，給了我這麼高的評價，非常謝謝你們幾位領導，午餐熱情款待。」
「呵呵，小師傅，客氣話，我們都不說了，你是我們遠方公司的客人，熱情款待，是我們北方人的風俗，大口地吃肉喝酒，別客氣，儘管地吃飽肚子，下午，你就跟著李會計到財務室接下賬，明天上午，你有時間，就到我家來，修理一部家用縫紉機，正好是星期天，行嗎？」劉副廠長阿姨徵求萬雲海小師傅的同意
萬雲海興奮地朝劉阿姨點點頭說：「嗯，劉副廠長阿姨，明天上午有時間，我會過去。」
尹總經理笑呵呵地說：「小師傅，僅能來到我們遠方漁村，就留下來吧，到我們遠方公司服裝廠工作，正好我們這裡缺少你這樣技術人才，你看意下如何？你可以過幾天答覆我，薪酬方面，雙方面談，儘可能達到你的要求。」
這突如其來邀請，萬雲海不知所措，微笑著舉杯起身敬酒說：「尹總，謝謝你！這樣看的起我，我敬你一杯酒，我乾杯，你隨意！」萬雲海說完一口喝了一杯白高梁酒。
「小師傅，好酒量，我要的就是你這種豪爽性格，乾杯！」尹總經理興趣來勁，一杯白高梁酒一口悶了，豪不含糊。
李會計見小師傅喝酒豪不遜色，笑著對萬雲海說：「小師傅，我敬你一杯酒，為我們服裝廠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我也喝一杯白高梁酒，這是我們遠方公司釀酒廠釀的白高梁酒，口感很好，不上頭，乾杯吧！」
萬雲海按住了李會計舉杯動作，笑著說：「你是女同志，你隨意喝吧！謝謝你們用家鄉自產好酒款待，我幹了。」
尹總經理見小師傅酒品很好，特意試試小師傅的酒量，向尹雲飛廠長微微點頭。
尹雲飛廠長馬上領會，笑著又跟小師傅斟滿了一杯白高梁酒說：「小師傅，這杯酒，我敬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們尹總說了，我們有緣份，你就留下來，就留在我們遠方公司，與我們一起打拚，幹了這杯酒。」
萬雲海聽了尹總與尹雲飛廠長說的話，倍感暖心，由於酒精起的作用，深情地說：「謝謝！僅能你們，這樣看的起我，我就留下來，今天的修理費用，我就不領了，就當我第一天上班，尹總、尹雲飛廠長、劉副廠長阿姨，行嗎？我幹了。」
劉副廠長阿姨聽小師傅這麼說，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那一碼事算那一碼事，今天的修理費用，小師傅一定要領，不能混為一談，你修理縫紉機在先，桌上談在後。」
從酒品看人品，尹總沒有看錯，這樣人才難得，有素質，在遠方可大有作為，遠方需要這樣的德才兼備的人才，尹總帶著惜才的眼光，做了總結性的發言：「大家酒量不錯，小師傅酒量，在我和尹廠長之上，他至少喝了一斤以上，還沒有醉意，我代表遠方公司，歡迎小師傅留下來，也感謝小師傅豪不猶慮地答應留下來，正如尹廠長說的，與我們遠方人一起打拚，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我們共同舉杯，幹了這杯酒，乾杯！」
午餐在熱情的氣氛中結束，萬雲海隨李會計大姐到服裝廠財務室接完賬，簽完字，領到了1200元，這是他人生第一筆靠技術在外地攢的錢，相當於普通工人一年的薪酬，萬雲海把一疊錢放進衣袋，走出財務室，面帶紅彤彤的面容，頭腦清醒，還沒有醉意，走到尹總面前微笑著說：「尹總、尹廠長，劉副廠長，我就告辭了，下星期一，我就到服裝廠上班。」
尹總經理見小師傅滿臉彤紅，關切地問：「小師傅，感覺怎樣，要不要尹廠長送送你回家，能走嗎？」
「謝謝！我沒醉，請幾位領導放心。」萬雲海很有禮節性地與尹總、尹廠長、劉副廠長握手離開服裝廠。
第二天星期天，天蒙蒙亮，北方深秋有點涼意，萬雲海早早地起床，穿了一身紅色絨布運動服，顯得帥氣精神，小心翼翼地打開院子大門，左轉彎一陣小跑，跑到了海邊沙灘上，目視遼闊的大海，海面上升起白白的水霧氣，就像人間仙境，風浪一浪高過一浪，發出浪濤碰撞聲「哐…哐…哐…」
萬雲海面朝大海,馬步蹲樁,左右出拳,一個彈跳，騰空躍起「啪…啪…」幾聲，揚起一小片沙霧，一連串聯貫動作，萬式拳如猴子跳躍左右出拳，又如大象滾壓，毒蛇緾身，一小時的練武，萬雲海滿身大汗，脫下絨布運動服，身上只留背心短褲，一身強壯身板，一看就是習武之人，師傅的教誨，永記心間，拳要練，無任走到那，都要勤奮苦練，才能練就一身武藝高強，強身健體，路見不平，該出手就出手，申張正義。
這時，東邊海平面露出了半邊紅彤彤的朝陽，海平面被朝陽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萬雲海收住練武的動作，穿好了運動服，遠眺這海平面的美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舒適地伸展雙臂，邁開大步，回到住處。
「小夥子，早，剛晨煉完，好習慣。」
尹雲飛正好打開房門，看見萬雲海走進院子，打了個招呼。
「嗯，尹廠長，早上好！星期天，不多睡一會兒。」萬雲海面帶笑容，禮貌地相互招呼
這時，從房間傳出來大嫂聲音：「小夥子，在我們家院子，就不要稱呼尹廠長，這樣很別妞，就稱呼雲飛大哥，稱呼我大嫂吧，住在一個院子里，我們是一家人。」大嫂從房間走了出來。
萬雲海見大嫂從房間出來，忙應呼：「好，大嫂好！難得見到大嫂，大嫂每天起早摸黑，挺辛苦。」
「習慣了，你大哥在家的時候，就會接送，不辛苦，聽你大哥說，你有一手好手藝，了不起，你也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找你這樣的人才，找了很長時間，都未找到，你的到來，了卻了他一樁心事，真是有緣份啊！」大嫂親切地調侃。
「那是，大嫂熱心，把我引見過來，是上天的安排，註定我要遇到你們貴人，哈哈…」萬雲海對著大哥、大嫂笑了笑。
尹雲飛聽萬雲海說貴人，很高興接過話：「雲海小兄弟，你我相識，都是緣份，你大嫂說的對，走進院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不要稱呼我尹廠長，就稱呼大哥吧！過一會兒，我和你大嫂到城裡餐館去，你外出，就把院子大門鎖上。」
「OK，雲飛哥、嫂，放心吧，上午，我還要到劉副廠長家去，修下她家的縫紉機，她家是那一棟房子？」
「呵呵，上午還有業務，劉副廠長家，由南往北數，第三排唯一棟兩層樓房。」尹雲飛用手往後指了指。
「知道了，謝謝！我上樓了，煮點麵條吃，拜拜。」萬雲海擺了擺手勢，轉身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