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叔叔的關愛 媽媽的教誨
到了1968年4月,一天下午,林微和她姐姐林虹邀請雲海去挖地菜(野菜),林虹比林微年長三歲,她關上堂屋大門,帶著林微和雲海出門了。
三人走在鄉間的田路上,四月份正是春暖花開季節,陽光明媚,農田裡的油菜開出了一片金黃色的花,一群彩***上下飛舞,你追我趕,在油菜花叢中,跳起優美的舞姿,彩***成雙成對,嬉鬧這春色美景。
三人被這美麗景觀陶醉了,雲海顯現出小孩的天性,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這半年多,雲海臉上第一次有這天真燦爛的笑容,雲海伸手正要捉一隻停在油菜花上的彩***,林微朝他這邊,扔過來一塊泥土,蝴蝶被驚嚇的飛跑了。
「海哥,你不要捉蝴蝶,讓它們盡情地玩耍吧,不要剝奪它們的自由權力,它們也有生命。」林微很認真地說出這話。
雲海沒有責怪,反而悟出了道理,收回手,傻笑地對她說道:「林微,你說的對,聽你的,不捉了,讓它們盡情地玩耍吧。」
姐姐林虹聽了妹妹林微與雲海的對話,笑了,「你倆不要鬧了,趕緊挖地菜,爭取晚飯炒地菜吃,地菜可香,可好吃,你倆過來,我教你倆怎樣識別地菜(野菜)。」
姐姐林虹挖到一顆地菜(野菜),拿在雲海與妹妹面前,教他倆識別:「你們看,地菜個頭小,5至6匹綠葉,類似波菜,沒波菜那個頭大,綠葉也小,根部墨綠色,中間沒有開花的地菜很嫩,很好吃,開出小白花的地菜很老。」林虹把地菜拿到小雲海眼前,「雲海,你仔細看看。」
雲海仔細看了林虹姐姐手上的地菜,低著頭在田埂小路上找著挖,雲海挖到了一顆地菜,興奮地給林虹姐姐看:「林虹姐姐,這一顆是地菜嗎?」雲海仰頭等待林虹姐姐的表態確認。
「是呀,你真聰明,這就是地菜。」林虹笑笑地誇獎,雲海高興的不得了,低著頭在田埂小路上繼續找地菜挖,三人分別在三條田埂路上挖。
四個小時過去了,挖到了一籃子地菜(野菜),夠兩家炒著吃,姐姐林虹就走到妹妹林微和雲海面前說:「咱們不挖地菜了,時間不早,天暗下來了,回家吧。」
姐姐林虹,長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梳著兩條長辮子,上身穿著紅色翻領運動衣,下身穿藍色長褲,顯得文靜漂亮,帶著妹妹林微和雲海走在回家的路上。
雲海牽著林微的手,小步跳躍,真像自家姐弟妹三人,小雲海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對林虹姐姐說:「林虹姐姐,你好漂亮,是我親姐姐多好,今天,我好開心,我們有好香的地菜吃喲。」
雲海放開林微的手,雙手伸展,高興地轉了幾圈,「林虹姐,我來拎籃子地菜。」雲海從林虹姐手上接過籃子。
「我也好開心,姐,你經常帶我和雲海出來挖地菜好嗎?」林微也很開心。
「行,只要你倆聽姐姐的話,姐姐就喜歡帶著你倆。」姐姐林虹回答完妹妹林微的問話后,一手牽著小雲海的手,一手牽著小林微,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迎面走來了四個七、八歲的男孩,其中一個皮膚長得比較黑,小平頭,名叫張國林,比雲海個頭高點,他爸爸是南江市柴油機廠造反派司令,威風八面,在南江市有名氣,張國林仗著他爸爸的名氣,也顯威風,走到雲海面前,雙手伸展擋住去路,一會兒,氣勢洶洶地用手指著雲海:「你這個小地主崽子,小壞蛋,你爸爸是個大地主,大壞蛋。」並推了雲海一掌,雲海後退了幾步。
「不,我爸爸不是壞蛋,他是好人,不許你們說我爸爸壞話。」雲海,氣的幾乎眼淚都快流出來,極力與張國林爭辯,兩隻小手握緊了拳頭。
張國林真有指揮的才能,指揮著三個小傢伙:「建軍、建國、小胖子你們圍住這個小反革命分子,不讓他走。」
並嘻皮笑臉地又對林微說:「林微,你和你姐要與他劃清界線,他是小反革命分子、地主崽子,你們先走,我們四個人整整這個小反革命分子,不然我到學校告你倆。」
張國林說完,推了一掌雲海,四個小傢伙一起圍攻小雲海,小雲海忍無可忍,出拳,一拳打到了張國林小鼻子上,張國林用手摸了一把小鼻子見有血,氣急敗壞地發起總攻命令:「你們三個人跟我狠狠地打這個地主崽子。」
小雲海與四個小傢伙進行了一場惡戰,小雲海衣服被四個小傢伙撕破了,被他們壓在地上,一身泥土。
林微嚇的哭出了聲:「你們欺負人,四個人打一個人,你們才是壞蛋,別打了。」小林微的哭泣制止,都無濟於事。
姐姐林虹,實在看不下去,從菜園中找了一根一米多長的竹片,舉起發出憤怒吼聲:「你們住手,再打,我就抽下去,抽死你們四個小壞蛋。」林虹姐姐怒吼聲,嚇飛了柳樹上的小鳥。
四個小傢伙見勢不妙,一下子就溜跑了,林虹兩姐妹扶起小雲海,幫他拍下身上塵土,見小雲海兩眼被打青了,嘴巴邊上有血,林微從口袋裡掏出手拍,幫雲海擦掉血痕:「海哥,疼嗎?」林微邊擦邊吹氣,心疼雲海哥。
「不疼,不是林虹姐姐幫忙,我可慘了,謝謝!林虹姐姐!」雲海心裡很感激林虹姐妹倆的幫助。
幫雲海整理完后,走到了家門口,家門口圍觀了一些大人與小孩,一看是張國林的媽媽李茶香牽著小張國林到小雲海家告狀:「這是你家雲海做的好事,把我兒子國林打成這樣子,鼻子流血了,王雪梅,你看怎麼辦?」李茶香氣勢洶洶。
王雪梅慌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等小傢伙到家,一定教訓他。」
忙轉身進屋裡拿出二十個雞蛋和一袋奶粉給張國林的媽媽李茶香,再次向她賠個不是:「真對不起!小孩流了這麼多鼻血,真過意不去,這雞蛋和奶粉給孩子補補身體吧。」
張國林的媽媽李茶香仗勢欺人,自以為老公張臘根是南江市「造反派司令」,知名度很高,就霸氣十足,用手指著王雪梅,提高嗓門:「你家小雲海也太不像話,打了人還躲起來,不敢回家,你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小傢伙。」
雲海的媽媽真有點怕她,再三地向她賠禮道歉:「等小傢伙回家,我一定教訓他。」
萬仁和17:00點下班,穿一套藍色工作服,特意路過這裡,來看王雪梅母子倆,見門口圍觀許多大人與小孩,心裡猛然振動一下,不好出什麼事了?一陣小跑,碰見小雲海和林虹姐妹倆:「出什麼事了?」
看到小雲海兩眼發青,嘴角邊紅腫,心疼地問:「這是誰打的,這麼狠?告訴叔叔。」
雲海兩眼流出淚水,林虹與林微倆姐妹,把事情發生經過向雲海叔叔敘述了一遍,萬仁和聽后,心裡很不是滋味,用手撫摸小雲海的頭,心疼地說:「孩子,別流淚,我們過去,找他們說理去。」
萬仁和內心燃起怒火,牽著小雲海的手,朝圍觀的人群中走去。
走到圍觀人群中,「司令夫人」的無理言語,實在是聽不下去,萬仁和撥開人群,牽著小雲海的手,站在「司令夫人」面前,憤怒地說:「你講不講理,簡直是惡人,先告狀,大家看,小雲海被你兒子一伙人打的兩眼發青,嘴角紅腫,全身都有內傷。」說完,伸手把小雲海上衣掀起,用手指彎曲颳了一下小雲海的身體,一道很清晰的紅傷痕,顯現出來。
「司令夫人」見這情形,不做聲,知自理虧,牽著小國林的手,從人群中溜走了。
圍觀的人群議論起來了:「真不象話,這麼不講理,把別人打的傷勢這麼重,還先來告狀,真不要臉。」
聽到大家的議論,萬仁和心情稍微好轉一點,就對大家說:「謝謝大家!這麼明理,都回去吧。」
圍觀的人群都散去,萬仁和牽著小雲海回到了堂屋,王雪梅心裡很感激萬仁和的幫助:「真難為你了,不是你及時解圍,我真不知怎辦?」王雪梅說著流淚了。
「嫂子,不要說客氣話,我這個做叔叔的,照顧小侄兒的成長,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嫂子,你放心,有我這個叔叔在的他身邊,就沒人敢欺負他。」萬仁和說完,轉身撫摸小雲海的頭問:「雲海,身上還疼嗎?過一會兒,我到家去拿葯來,幫你治傷。」
林虹與林微姐妹倆,向雲海的媽媽、叔叔說:「是我倆帶雲海挖野菜,沒有保護好他,才被他們打的,對不起!」
「叔叔、媽媽,不是這樣的,林虹姐姐真勇敢,拿起竹片,就衝上去,他們才罷手,」雲海不顧身上的疼痛,為林虹姐妹倆辯證,非常感激林虹與林微的幫助。
萬仁和看到三個小傢伙這麼天真可愛、友好地在一起玩,心裡挺高興,和氣地說:「不關你倆的事,是他們不好,不講理,你姐妹倆也累了,到房間去吧,待會兒,你們爸爸、媽媽要下班回家了,現在不說這個事情好嗎?」
林虹與小林微姐妹倆點點頭,同聲地:「嗯,了一聲」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嫂子,我回家一趟,拿葯來。」萬仁和說完,急忙轉身出門,飛快地跑步前行。
萬仁和來到自己家,拿了自己自配的葯,飯也沒顧著吃,趕緊向小雲海家飛奔跑去,一路上,萬仁和心情特別沉重,心想:「在**大亂時期,怎樣呵護小雲海的成長?萬友寬大哥臨終前地囑託,浮現在眼前,一個想法由然而生,教小雲海習武,把自己的一身武藝傳授給他,才不會被壞人欺負,又可以強身健體,關鍵是怎樣培養他的武德最重要?一整套的傳授武藝思路形成。」想到這,萬仁和加速飛跑的步子,向小雲海家飛奔而去。
這時,天色已暗,突然停電,一片漆黑,雲海的媽媽王雪梅點亮了煤油燈,萬仁和端了一盆溫熱水,幫小雲海擦身子,擦完后,把帶來的自配藥,給小雲海傷痕處敷上了。
忙完了小雲海的事,萬仁和把自己的想法,慎重地向小雲海的媽媽王雪梅說:「嫂子,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想教雲海侄兒習武,可強體防身,你看如何?」
王雪梅聽了萬仁和的話,點點頭說:「又要給你添不少麻煩,小雲海有你這個叔叔費心關照,是他的福氣,我也放心。」
萬仁和接上話題:「嫂子,小雲海習武的事,就這樣定下來,從今晚開始,小雲海晚上就到我那兒睡,先療幾天傷,傷治喻后,就習武,早上4:00點鐘起床習武,7:00點鐘我送過來,吃過早飯,他去上學,晚上,我到家接小雲海到我那兒睡覺。」
雲海聽到媽媽與叔叔的安排,走到媽媽身邊說:「媽媽,你一個人在家睡,害怕嗎?我們倆人一起到叔叔家去。」
「傻孩子,媽媽怎麼是一個人呢?隔壁有江阿姨一家人,有什麼怕的,你到叔叔那兒,要聽叔叔的話,好好跟叔叔學,不要怕吃苦,百鍊才能成鋼。」
雲海似乎很懂事地:「嗯,媽媽,你放心,我會聽話的,我跟叔叔過去。」小雲海說完,拉著叔叔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