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怎麼就不死心呢
「傾兒!」
白玉寒一把拉住了蘇若傾,阻止她繼續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蘇若傾一怔,隱約間覺得白玉寒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得地方來的一樣。
隔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看著白玉寒同樣站在雨中,神色有些木訥。
「你、你怎麼來了?」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沙啞的厲害,也哽咽的厲害。
白玉寒聞言,臉色陡然變得更加難看。
他什麼都沒說,將人直接拉上了車,蘇若傾也沒掙扎,坐進副駕駛,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他讓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白玉寒繞過車頭回到車上,側頭看了眼蘇若傾,只見她渾身濕漉漉的,不停地發抖。
而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和著臉上的雨水一起滑落。
看著這樣的她,白玉寒心疼的不得了,卻什麼都捨不得問,生怕一問她就崩潰了。
他打開了車裡的暖風,從後座拿出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隨即帶著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蘇若傾此時此刻什麼都沒想,她不問白玉寒要去哪裡,也不在乎之後會怎樣。
她只是沉默,靠著車窗無聲的流淚,好想要把身體里的所有水分都通過眼淚蒸發出來。
過了二十分鐘,車子抵達了白玉寒的公寓。
他牽著蘇若傾回去,蘇若傾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著她濕漉漉的樣子,白玉寒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
「你淋了雨,著涼了就不好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蘇若傾垂眸看了眼衣服,什麼都沒說,乖乖的接過,環視了一圈,視線掃到浴室之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白玉寒看著緊閉的門,心裡隱隱燃燒著一股怒火。
他不知道蘇若傾究竟怎麼了,可他知道這一切一定又和霍景行有關係。
思及此,他恨不得能立刻找到霍景行,狠狠的揍他一頓。
然而蘇若傾現在這副樣子,他不敢獨自將她放在這裡,所以只好先做罷。
等到蘇若傾出來后,他拿過毛巾,給她擦乾了頭髮,才帶她去了自己的主卧。
「不管發生什麼,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休息。」
這時,蘇若傾終於有了反應,她看了眼偌大的床,微微抿了抿唇,聲音清淺。
「嗯,我累了,也想休息了,謝謝你帶我回來,麻煩了。」
她這樣客氣,白玉寒聽了心裡更是一陣不舒服,可他什麼都沒說,體貼的替她關上了門。
他知道,這時候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卧室里,蘇若傾走到床邊,看著偌大的房間,沉默片刻才坐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她躺了下來,一手小心的護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枕在頭下。
她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明明腦袋裡已經累的不像話了,可發生在飯店裡的那一幕卻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她緊緊皺著眉頭,想要將這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卻是徒勞。
就這樣,她躺到了半夜,卻仍舊沒有睡著。
她索性翻身下床,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這夜色寂寥,冷的讓人心驚,卻不如她的心冷。
她看了片刻,突然就做了一個決定,腳步輕慢的打開了房門。
客廳里一片黑暗,想來白玉寒應該是在客房裡睡著了。
她沒有叫醒他,而是拿著包離開了。
雨雖然已經停了,可半夜的車很難打,她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空車。
回到霍家莊園時,公館里靜悄悄的,管家和傭人也都睡熟了。
她走進卧室,發現裡面空蕩蕩的。
沒有霍景行,他沒有回來。
現在的他,應該還在醫院裡陪著宋惜吧。
蘇若傾思及此,不由苦笑一下,眉宇間帶著譏諷和自嘲,像是在笑自己太傻。
怎麼就不死心呢?
還以為他會等著自己回來?
若是他回來了,應該早就給自己打電話了才對吧。
可她的手機,一次都沒有響過。
這一刻,她像是突然看透了,也看明白了。
這個男人,他不愛自己,從來都不,他愛的人,是宋惜。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
她早就應該識趣的離開他,是她不好,一直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付出總會有所回報。
她又笑了笑,直接打開衣帽間,仔仔細細的收拾自己的行李。
這件事,她已經做過一遍,只是上一次做的還不夠徹底。
這一次,她將自己留在這個公館里的所有痕迹,都整理的一乾二淨,全部放進行李箱。
從抽屜里拿出那份的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伸手在封面上撫摸了一下,隨即將它放在了床頭。
最後看了眼這生活過的公館,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
翌日清晨,白玉寒醒來后,第一時間去了主卧,想要看看蘇若傾醒了沒有。
可當他看到床上空無一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又在公寓里找了一圈,他都沒發現人,這才得知蘇若傾早就離開了。
驀的,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他顧不上許多,連忙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就去了霍氏集團。
彼時,霍景行後半夜就回了霍氏集團,考慮到不想影響蘇若傾休息,他才宿在了休息室。
當他剛好穿好衣服走出來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只見白玉寒一身怒火,不顧許言的阻攔,急沖沖的就跑了進來。
「霍景行,傾兒在哪裡?!」
他的目光看到霍景行,二話不說上去就拎住了霍景行的衣領,怒氣洶洶的質問。
霍景行覺得他莫名其妙,用力推開了他,一邊整著領帶一邊冷聲呵斥。
「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要發瘋也別來霍氏,回你自己的公司去!」
白玉寒卻不理會,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吞噬,聲音忍不住都拔高了幾分。
「我問你,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這個問題我好像沒必要向你彙報。」
「不敢說?心虛了?」
面對白玉寒的咄咄逼人,霍景行眉心緊蹙,冷聲道,「有個朋友受傷住院了,我去看一下,怎麼,這件事難道礙著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