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遺憾的結局
百慕大。
傳說,這裡存在一種奇怪的磁場,但凡進入的船隻都會迷失方向。
卡爾正在親身體驗,哪怕世界賦予的權柄,他一樣無法倖免。
「跑完這趟,我再也不想下海了!」
「別分心,掌好你的舵吧!」
卡爾狀態很差,綠島休息好不容易適應大地,跑到海上又有點小暈。
堂堂部落酋長,堂堂風暴主宰,唉……丟獸!
「船長!嚮導說前面有很多暗礁!」
「霜狼號,降前後帆!」
大船緩慢行駛,避開暗礁海域,經過一段不知前後左右的迷霧海,終於到達目的地。
三叉戟!
血月未出,霜狼號根本開不進去,往前走卻向後倒,好比異性磁鐵,永遠處於相對距離。
卡爾轉舵幾次未果,招呼安妮一聲,親自跳海查看,他以權柄開道,很快來到三叉戟近前。
靜謐蔚藍的深海中,他伸手觸摸戟身,刺痛傳遞手心,那是破滅一切詛咒的詛咒。
「終結詛咒,產生新的詛咒嗎?看來這趟出海註定毫無意義啊!」
卡爾身上只有一個「詛咒」,稱之為責任更為恰當,三叉戟對他有害無益。
既然這樣,他毫不遲疑轉身,下一瞬已經回到霜狼號上。
「船長!」
「揚帆,全速!……目標沉船之城!我要去赴一個美妙的約會。」卡爾嘴角微翹,學著某人的口吻說道。
亨利在旁小聲問道:「您見到波塞冬的三叉戟了?」
「嗯,一件破滅兵器,可惜對我們沒用,讓它等待新的傳奇吧!」
關於三叉戟的談話到此為止,不論卡爾有沒有取走它,這段傳奇的始末,都會出現他的名字。
來時半個月航程,返程同樣需要那麼長時間。
霜狼號乘風破浪,猙獰霸氣的骨骼裝甲早已傳遍七海,海域瘋傳著她的輝煌歷史。
她從沉船之城誕生,繞行世界一圈,留下諸多傳奇后,又將回到生養她的故鄉。
卡爾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想要和胡思講述霜狼號的戰績,想來那個老頭一定樂意聽這些陳詞濫調。
而在沉船要塞的碼頭,每天都有一個倔強的老人家,從清晨等到深夜。
他虛弱的連拄拐棍都費勁,無數次脫力跌坐,總是拒絕別人幫扶,自己一個人掙扎站起,挺直腰板和脊樑。
他沉默寡言從未炫耀,但所有海盜都知道,這位就是霜狼號的締造者,他等待著的,正是那艘擁有許多故事的大船。
越是靠近沉船之城,霜狼號碰到的海船就越多,海盜們降下旗幟,紛紛脫帽示意。
「船長!還有一個小時!」
「全速!號角!」
「嗚……嗚……」
激昂號角響徹藍海,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沉船輪廓,他們快回家了!
只是,事與願違。
【劇情時間即將結束,倒計時一個小時。】
一盆冷水澆在卡爾頭頂,他整個人都懵了,貝克特和戴維瓊斯都沒露面,劇情怎麼就結束了。
「安……狼媽!出事了!」
「怎麼?」
「我們,該走了……可是!還有許多事沒做完……」卡爾心慌意亂,語無倫次。
「孩子,冷靜!」
薇拉關鍵時刻沉得住氣,和安妮說道:「你先把亨利和巴基叫進船長室,命令船員集合。」
「好的,我這就去!」
大霜狼踱步幾圈,說道:「我們按的原劇情時間軸穿越,突然離開並不意外,現在安排後事最為重要。」
「對……對!安排!」
卡爾其實早就思考過這種情況,所以還算冷靜。
不多時,安妮帶著胖墩二人組走進船長室。
卡爾面容冷肅,開門見山道:「我即將離開,所以霜狼號的船長由巴基接任,亨利你做他的大副。」
「船長!我們不敢!」
胖墩們神同步下跪,以為卡爾在和他們開玩笑。
「跪下也好,接下來我的囑咐你們必須謹記在心,不準出任何差錯!」
「船長?您……真的早走?安妮冕下和薇拉夫人……」
「閉嘴!聽老子講!」
卡爾踹倒話多的亨利,掏出風暴主宰靈魂石,莊重宣誓道:「吾!風暴主宰,將分割霜狼號權柄,持此靈魂石即為霜狼號船長!」
「巴基!」
「我,我,我,我……」
卡爾沒管那麼多,直接塞給這貨,繼續道:「如果有一天你厭倦永生不死,可以把靈魂石交給下一任船長。」
「我有幾點要求,第一,執掌生靈航道是為責任,而不是特權!」
「第二,尋找永生泉的傳說,交給胡老頭喝掉,當做我最後送他的禮物。」
「第三,告訴傑克,我在第一次見面那個小島藏了許多財寶,那是他的結婚禮物。」
「第四,一年上岸期間,霜狼號水手必須呆在同一個地方,互相監督不準做太出格的事情。」
「順便替我照顧盧克那個小傢伙,可以做到嗎?」卡爾一口氣說完,看著地上兩個孬貨。
安妮拍拍巴基的肩膀,說道:「不要緊張,我們真的要走了。」
「我……可以把船長讓給亨利嗎?」巴基總算說了句心裡話。
「那是你的自由。」
「我一定做到!船長!」
得到滿意答覆,安妮留在船長室收拾家當,卡爾則帶著二人組推門而出,鄭重宣布退出海洋舞台。
「船長!不要啊!」
「我們捨不得你……」
「蘭州拉麵,還想吃!」
什麼亂七八糟的,卡爾抬手下壓,吼道:「都踏馬……聽巴基的!老子又沒死,哪天回來看你們……」
他環顧眾多熟悉的面龐,突然捨不得罵娘了,眼角有些小濕潤。
「都去吹號角!今天可是我們最榮耀的日子!」
「愣著幹嘛!滾……」
「Aye!」
一大家子蔫不拉幾散開,只是號角聲低沉悲涼,再沒了之前的昂揚振奮。
卡爾默默站立船頭,海風狂亂喧囂,霜狼號極速掠過海面,以更快速度接近沉船之城。
「嗚……嗚……」
「嗚……嗚……」
快了!快了!
沉船碼頭,號角聲悠悠傳來,老人家回憶幾許,終於有所動容,是他的孩子!
「霜狼號……卡爾……」老人虛弱呢喃,向前緊走幾步,視野中一個黑點逐漸擴大,真的是他的孩子!
「霜狼號!卡爾!」
「霜狼號!卡爾!」
「哈哈!我的孩子回來了!回啦了啊!」老人重重敲擊拐棍,仰天豪邁大笑幾聲,枯朽的身軀緩緩向後倒去。
「老胡!」
「老……」
燦白乳光籠罩海域,卡爾化作白光消失,只留急切的半拍怒吼殘餘。
海浪波濤,周而復始。
大船回到父親的懷抱,但後面的一切,都和卡爾無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