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光人
豬笑天後退兩步，警惕看著對方，「你的意思是殺了你？」
光人不說話，抬手一招，黑暗中遁來一道飛劍，穩當的落入手中，朝著豬笑天打了稽首，做了個請的手勢，「青雲劍法共有八劍，每劍九式，即便能敗本劍，後面還有六劍，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你會死在本劍手下，後面的事情也不必勞神考慮了。」
「這傢伙挺狂，廢話也好多！」豬笑天暗暗腹誹。
那光人卻好像能聽到他的心聲，道：「你本該死在第一個光人劍下，可出於某種原因，你活了下來，徹底惹怒了劍意，此時劍意早已復甦，本劍的話自然也多了。」
「哦！原來是生氣了，輸了就生氣，是不是輸不起啊？」豬笑天揶揄道。
那光人怒喝道：「放肆！好大的膽子，敢說本劍輸不起！」
作為高貴的劍修意志，自視甚高，被人如此嘲諷，是可忍孰不可忍？
光人疾步而來，雙手握劍一躍而起，朝著豬笑天的腦門劈下。
豬笑天疾步後退，堪堪躲過一劍后，右腿向前踏出一步，屈膝下蹲身子前傾，持劍手虎口朝上，右臂猛的一發力，直貫劍身，刺向撲空的光人。
光人一個華麗的後空翻向後躍去，站定后一個縱步衝出，再次劈出一劍。
豬笑天只是退了兩步，便輕鬆的躲過了一劈，嘲笑道：「哦！原來你只會劈啊？」
那光人不服道：「是又如何？你不也只會刺么？」
「嘿嘿，劈劍動作幅度太大，很容易看出破綻，而我的刺劍輕盈敏捷，變化多端，能輕易地壓制於你。」豬笑天得意無比道。
「哦？是么？」
光人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豬笑天身後，雙手握劍舉至頭頂，「小子，還不速速轉身！」
似乎是為了回敬豬笑天的嘲諷，光人得手前，還特意的大吼了一聲。
豬笑天聞言，眼睛露出驚駭之色，卻沒有轉身，左腳向後踏出，身子微蹲回身，持劍手劍尖向上，手腕微微下沉，力道匯聚在劍尖上猛的撩擊而出，直取光人下盤。
光人被看出破綻，抽身而退，怒道：「小子，你怎麼會崩劍的？」
「你這問題有點奇怪，我從小習武，精通十八般武藝，會崩劍很奇怪么？」豬笑天反問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豬笑天聳了聳肩，笑道：「對於『吃瓜聊點、屁蹦姐叫、洗個丑雞，跳魔暈鴨等』基本劍術動作，我早已經滾瓜爛熟，我看中的是那劍道意境，你若是只有這麼點本事，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光人怒喝：「是『刺、掛、撩、點、劈、崩、截、攪、洗、格、抽、擊，挑，抹，雲，壓』，你那什麼瓜什麼叫什麼雞的叫法，簡直是在侮辱劍道，本道不允許你如此稱呼。」
豬笑天不以為然道：「所謂劍道，不過如此，浪費我的時間！」
放肆...
放肆...
放肆...
忽然，四周黑暗中響起六道怒吼，強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豬笑天瞬間被六股強大的氣機鎖定，嚇得他急忙捂住了嘴。
「大膽螻蟻，再敢出言不遜，休怪本劍將你斬滅！」光人憤怒的吼道。
「打不過就生氣，真好意思，吼那麼大聲幹嘛？」豬笑天用蚊子般的聲音吐槽道。
「小子，你太囂張了！」
「做人要是不囂張，那我修鍊幹嘛？」豬笑天反駁道。
光人怒吼道：「你囂張也得有資本！」
「真正的劍術，早已經不拘泥於招式，你若是不服，放馬過來，就你那三腳貓的死板功夫劍術，我當真沒看在眼裡。」豬笑天得意無比。
光人爆步衝出，劈頭蓋臉，再次提劍劈砍而下，豬笑天不再閃躲，提劍繞過光人劍尖，對準其手腕向右抽動。
光人此時早已憤怒，不管不顧的便要劈死豬笑天，然而劍未落下，兩隻手掌沿著手腕被截斷，身子分崩為碎片，化作青色煙霧沒入豬笑天體內。
「到底只是一股意志，性格缺失太大，心智與真正的意識差遠了。」豬笑天暗暗腹誹，此時他早已經對這青雲劍法不抱太大的幻想，因為這劍法實在是簡單，怪不得被人扔在悟道地外圍。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連續斬殺兩道意志化身，想死不成？」
一道怒喝響起，黑暗中走出六個光人，將豬笑天困在了垓心。
「意志化身？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本劍乃是青雲子，青雲宗之主，怎麼樣？怕了吧？」一個光人踏出，並步而立，挺胸抬頭，左手飛劍反負於手臂，右手作捋鬍鬚狀。
青雲子，那可是一代宗師，青雲宗的開派祖師。
豬笑天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胡說八道，本劍才是青雲子，你這不孝徒子徒孫，見了本祖師，還不過來拜見？」此時，又一個光人叫道。
「你也配？」他旁邊的光人不屑道：「本劍才是正統，你們這群冒牌貨！」
一言不合，六個光人便吵作了一團，劍拔弩張。
「打吧！打吧！同歸於盡才好，到時候我坐收漁翁之利。」豬笑天暗暗偷笑，故作為難道：「非是晚輩不懂得尊師重道，而是眼力淺薄，不能分清誰才是真正的祖師，不如你們幾個一較高下，以實力論地位如何？」
「胡鬧！本劍本來就是祖師，若是屈尊與他們比試，豈不是自降身份？」
「怎麼，你怕了不成？」
「就是，膽小如鼠的傢伙，也敢貪圖祖師之位。」
......
眾人唇槍舌戰一番，誰也不敢動手，看似心智缺失，但似乎都有底線，不會輕易動手。
「原來你們都是冒牌貨，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豬笑天微微搖頭，朝著黑暗走去，卻被一道光人攔住了去路。
「後輩，本劍就是青雲志，你莫要被他們騙了，只要你將吞噬掉的東西分給我，本劍便將完整的青雲劍法傳給你，如何？」
又一個光人道：「小輩，青雲劍法就是垃圾，不值得你修鍊，你若是將東西給本劍，本劍可以將青雲劍氣贈與你，助你開闢劍道氣旋。」
說著，那光人右手恰了個劍訣，指間湧現出一把凌厲的青色元氣劍。
又一個光人喊道：「小子，你莫要上當受騙了，沒有《青雲劍訣》你休想修鍊出劍道氣旋，你將東西給本劍，本劍贈你《青雲劍訣》，如何？」
剩餘三個光人則是默不作聲，卻擋在了豬笑天的去路上。
「你們的事晚輩不想摻和，晚輩想離開這裡，不知哪位前輩能給晚輩指條明路？」豬笑天笑著問道，卻是在暗地裡施展內視術。
他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起，丹田中多了兩道元氣所化的飛劍，正在隨著氣旋旋轉。
「你若是要離開，本劍倒是可以幫你！」一個光人道，正是沉默三人眾之一。
豬笑天回過神來，笑道：「前輩願意幫晚輩，晚輩感激不盡，不過晚輩忽然不想離開了。」
光人忙道：「你不離開，想留下來作甚？」
豬笑天提劍起舞，連出九式，施展了一遍從第一個光人處學來的蘭陵九式后，才道：「我只是覺得，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你們根本不配使劍，更稱不上高貴的劍修。」
幾個光人出奇的沒有憤怒，異常的平靜，一個光人抱怨道：「早知道會露餡！」
「哼，還不是都怪你們，一群廢物！」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若不是你貪心，提起那東西，這小子也不會發現。」
......
一言不合，又是一陣埋怨。
「小子，你不是想要見識那劍道意志么？跟我來吧！」一個光人喊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么？」豬笑天淡笑道。
那光人原地轉了一圈，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的服飾有些熟悉，豬笑天沒見過，但可以確定，他是青雲宗弟子。
其餘六人也紛紛現出原形，三男兩女，約莫二十歲左右。
「你們是？」
「我們是青雲宗弟子，當年貪圖青雲老祖的劍道意志，前來參悟石碑，不幸被困在這裡了。」一個女子福了一禮，答道。
「那我殺的那兩人又是？」豬笑天又問道。
「乃是劍道意志衍生的劍氣罷了，有一些心智，但極為幼稚。」另一個女子道。
「那你們為什麼要假扮成光人？」
「我們沒有假扮，我們本來就是光人。」六人說著，又變成了沒有臉面的光人。
一個光人道：「我們被困此地無數年，神識早已經消耗殆盡，只能夠依附於此地的劍道意志維持意識，不知不覺間，我們也成了劍道意志的一部分，全是被同化了。」
豬笑天問道：「如此說來，你們永遠無法離開此地了？」
幾個光人陷入沉默，一個光人嘆息道：「只要能獲得你身上的劍意種子，我們其實也是可以離開的。」
「你是說我我丹田中的元氣飛劍？可是...只有兩個種子。」豬笑天為難道。
「其實...你只有一個，第一個光人才是劍意種子，第二個是殘次品。」一個光人道。
「那怎麼辦？」豬笑天無法道。
又是一陣沉默。
「走吧，帶你去看看那真正的劍道意志。」良久，總算有人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