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試牛刀
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來。
官名達的僕人在岸邊高聲喊著：「各位同門，大家快來笑他，此人便是明日生死競技場的送死鬼，那要與張雲高公子手下的嚴應龍生死決鬥的小子，居然連踏江而行這種三歲孩子都能做到的基本功都不會，也敢跑去生死角斗場送死，實在是可笑至極！」
「各位同門，在下先笑為敬，你們隨意！」
一個僕人叉著腰，誇張的張著嘴巴，朝著天空哈哈大笑。
是可能孰不可忍？
豬笑天衝過去一個飛踹，痛擊在那惡仆的屁股上，將其踹了一個狗吃屎，身子呈拋物線狀飛出，「噗通」的一聲落入了泥丸江中，水花濺起好幾丈高。
「啊！救命！我不會游泳！」那僕人落在水中狼狽的掙扎，大呼救命。
「來吧！展示！」豬笑天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的笑道：「展示一下你口中那個三歲小孩都會的基本功！」
幾個僕人跳下了水中，將那僕人拉了上來。
一個僕人怒道：「小子，有本事去找我家公子，沖我們橫什麼橫，廢物一個！」
此時，官名達也喊道：「豬兄，我花錢是請你來是為了切磋，可不是讓你欺負我的僕人，你若是玩不起，大可將靈石退還並且奉上青雲台，今天這是就算翻篇了。」
「靈石進了我的口袋，那便已經姓豬了，斷無拿出去的可能！區區的他江而行，也能難得到我豬笑天，爾等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豬笑天縱身越起四五丈，全身的真氣流轉起來，全部匯聚在腳板底，朝著江面落下。
噗通！
一道水花濺起，江面瞬間炸裂，頓時水霧濤濤，卻唯獨不見豬笑天的身影。
官恩達揉了揉眉心，頗為忍俊不禁，心道：「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活寶?」
他運轉真氣喊道：「豬兄，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想要炸魚么？」
待到水面平靜后，豬笑天叉著腰，昂首挺胸的從水中直立而出，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分，笑道：「不好意思，天氣太熱了，剛才洗了個澡。」
官名達笑道：「豬兄不必解釋，懂的人自然都懂，不知豬兄可有準備好？若是準備好了，在下可就要進攻咯。」
話音剛落，官名達不待豬笑天回答，腳下爆發出強大的真氣，一路水花帶音爆，朝著豬笑天撲去。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來不及了，先接我一拳！」
官名達腳踏大江，如履平地，不過須臾之間，已經逼近豬笑天，漫天拳影落下，豬笑天抬手格擋面部，才擋住一拳，小腹處、心臟處同時遭重。
官名達的拳頭上閃耀著寸芒，在碰到豬笑天身子的瞬間，所有的真氣狂涌而出，在豬笑天爆裂開來，將豬笑天轟入了江底。
泥丸江不深，很是清澈，能清晰的看到水底的河床與游魚，圍觀之人看到豬笑天身子在水中暴退，一路帶起無數的水泡，最後重轟在河床上，深深的陷入河沙之中，驚起一朵渾濁。
官恩達腳踏大江，負手而立，微微搖頭，失望道：「著實無趣!」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青光自水底渾濁中激射而出，破出水面是帶起一道水花，直逼官恩達襠部。
官恩達連連後退，抽下別在腰間的扇子，身子輕靈的扭動，在飛劍即將近身的時候，扇子猛地拍打劍身。
扇子與飛劍相碰，不僅僅是兵器的碰撞，更是天地元氣的碰撞。
轟…
一聲爆響，江面上水花漫天，官恩達與飛劍皆退。
江面上元氣震蕩，掀起源源不斷的漣漪，朝著岸邊衝擊而去，好似巨浪拍岸。
官恩達在漣漪中東倒西歪，渾身衣衫盡皆濕透，腳底猛地漫出一股真元，與腳下的江水融合在一起，他腳下的漣漪瞬間消失，再次站定。
卻見不遠處的浪花中，豬笑天上不知何時已經從江底遊了出來，光著膀子正在浪花中不停地用四肢狗刨，除了衣衫碎了點，根本不像挨了兩拳的人。
官名達渾身真氣瀰漫，衣衫漫出水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燥，很快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樣子，左手負於身後，扇著扇子道：「豬兄泳姿不錯，與你那下流的攻擊手段實乃絕配！」
豬笑天不停地拍打著水花，繞圈而游，大聲的喊道：「官兄謬讚了，你若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官名達收扇，用扇子敲著太陽穴，笑道：「豬兄，我覺得你這裡似乎有點問題，我想給你治治病。」
言罷，一個爆步衝出，抬腳猛向豬笑天的腦袋。
豬笑天一個後仰，躲過了致命一踹，真氣漫上雙手，趁著對方的腿未收回，一把抓住了官名達的腳踝，猛地一拉，欲將其拉入了水中。
被突然起來的這麼一拉，原本在江面上穩健如山的官名達居然重心不穩，身子竟向後仰去，慌亂之間，官名達雙腿猛地迸發出巨大的勁道，同時手中摺扇拍向了豬笑天的天靈蓋。
豬笑天被震得雙臂發麻，見對方的摺扇拍來，猛地一使力，將官名達拉入了水中。
官名達還沒拍到豬笑天，身子已然後倒至水中，慌亂的拍打著水花，嗆了好幾口水。
「好機會！」豬笑天發現，官名達居然不會游泳，拖著官名達便要往水裡去。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只見官名達雙掌在頭頂合併，掌心漫出真氣，在身子周圍撐開一個透明的圓形真氣護盾，竟然將四周的江水隔開了，他恢復了鎮定，手中摺扇爆發金光，閃耀著寸芒，刺向了豬笑天的眉心。
「要是被刺中，我必死無疑！」豬笑天又驚又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忙勾動掌中地獄，一股寒氣掌心激蕩而出，四周的江水瞬間冰凍，須臾之間便將兩人凍在了其中。
兩人被困在堅冰中，浮上了江面。
江面之上，圍觀的弟子們面面相覷，皆是感覺到江面上的寒意。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任何人也沒有想到。
原本以為官恩達失了分寸，要把豬笑天殺死，卻沒想到，豬笑天也不是善善與之輩，居然能釋放出如此劇烈的寒氣。
忽然，一個頭髮的老者從天而降，站在江面上蹙著眉頭，一言不發。
良久，他微微搖頭，自語道：「這股寒氣已經滲入他們的身子，若是強行救人，恐怕會將他們肉身一同打碎，不好弄啊。」
此時，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在江邊，來人正是蕭碧君。
她抬手一攝，那小山般大小的堅冰從江中飛起，穩穩噹噹的落在了江邊。
「不必擔心，兩人還有氣息！」只見蕭碧君黑袖一揮，堅冰四周的空間瞬間霧化，變得朦朧起來，一輪紅日自那朦朧中出現，散發出恐怖的光芒，堅冰有肉眼可見的速度的融化著。
沒過多久，豬笑天震碎堅冰，跳了出來，官名達卻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四肢不停的冒出寒氣。
「多謝講師出手相救！」看到蕭碧君后，豬笑天躬身答謝，語氣有些僵硬。
「你是在謝我么？我怎麼感受不到你的謝意？」蕭碧君冷冰冰道。
豬笑天並未說話，要不是蕭碧君與老者出現，官名達早就被他凍成冰棍了，兩人壞了他的好事，他能有謝意才怪。
老者疾步走過去，伸手按在官名達的後背上，一股炙熱的真元湧出，官名達的身上開始冒出熱氣，眼裡也有了神采。
「弟子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豬笑天心中不悅，拱手辭別。
「是讓你走了？」蕭碧君還沒說話，官名達的僕人卻是跳了出來，道：「小子，一萬靈石可不是小數目，沒有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與公子的比斗還未分出勝負，你不能走！」
此時，官名達也開口道：「豬兄，剛才只是意外！拿人錢財，與人方便，勝負未分，你不能走。你若是離開，便代表你敗了，得交出青雲台。」
豬笑天冷哼道：「你我有言在先，只是切磋，你卻想要置我於死地，剛才我本來可以弄死你，但礙於門規而收手，你已經輸了。」
官名達不服道：「我花錢與你切磋是為了磨鍊自身以及搶奪青雲台，你拿了我的靈石，卻在比斗的時候裝瘋賣傻，插科打諢，我不出點重手，你會拿出真正的實力么？摸摸自己的良心，這種黑心錢你還意思拿么？」
豬笑天不屑道：「我要是真正的出手，你怕是一招都接不住，拿了你的錢，陪你比劃比劃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居然還不滿，真是不識好歹。」
官名達療傷完畢，從地上爬起，「連個踏江而行都不會，也敢妄言一招敗我？我不得不承認，我有兩點不如你，一是嘴皮，二是臉皮，真是搞不懂，蕭講師隊伍中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
「怎麼，你羨慕了？羨慕我有個角色講師，而你只能跟著一個糟老頭子？」豬笑天得意道。
「糟老頭子？小傢伙，你是在罵老夫么？」
官名達身邊，那老者不怒自威，一股強大的氣勢油然而生，籠罩在豬笑天身上。
豬笑天直感覺呼吸困難，連連後退，老者光憑氣勢，就不是他能抵抗的。
好在老者不算小氣，很快收起了氣勢，豬笑天才停下了腳步。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豬笑天站定后，急忙朝著老者道謝。
老者笑道：「拳頭往往比舌頭有用，插科打諢在你有本事時是風趣，可若是沒有本事，那便是小丑行徑，能言善辯沒有錯，但世界的本質依舊是拳頭定義規則。」
「前輩所言極是！」豬笑天連連稱是。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是名門正派，可不能行那無賴之事，你說對么？」老者又道。
「對！只要是前輩說的，都是對的！」豬笑天卑微得像個舔狗，將靈石袋拿了出來，真要歸來給來老者，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蕭碧君冷漠道：「敢將靈石歸還，我立刻打算你的狗腿！」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豬笑天，嘴角帶著幸災樂禍。
豬笑天回頭，朝蕭碧君道：「講師，我們乃是正道人士，得有自己的風骨，靈石可以不要，氣節決不能丟！」
「氣節決不能丟，腿呢？」
豬笑天吞了吞口水，一時進退兩難。
官恩達此時道：「打贏我，靈石便是你的，既能保住氣節，又能保住靈石，還能保住雙腿，何樂不為呢？」
「大家都是同門，打打殺殺的多不好！」豬笑天和善道。
話音剛落，屁股傳來一道劇痛，他被蕭碧君一腳踢飛，朝著泥丸江飛去。
老者給官恩達遞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飛身腳踏緊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