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我為傲

范程到拿了一條毛巾，蹲下來幫梁瑞雪洗腳，梁瑞雪不願意，范程嚴肅著說，「洗個腳怎麼了，又沒有關係，還怕我看到你的腳丫子不成？」

「我自己會洗，堂堂男子漢還是不要給女人洗腳了吧！」

「看看，說的什麼話呢？你是我太太，肚子里懷著我的寶寶，吃不好睡不好馱得每天這麼辛苦，洗個腳而已，天天讓我洗我也心甘情願。」

「怎麼說得我跟個驢似的，大男人的給女人洗腳有點不成體統，更何況我不想佔用你太多時間跟精力在我這裡影響你學習和工作。」

「你呀，被老人家們洗腦了，知道你在顧忌什麼，說實話，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其實照顧孩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他現在在你肚子里本來就挺辛苦了，我能為了做的也就這麼點活，你是想讓我的寶寶以後覺得自己有個不疼愛也不負責任的爸爸嗎？」

「沒有。」

「那聽話，寶寶出生之前只要我在家，要泡腳的話這活我都幹了。」

梁瑞雪開心的笑了笑。

「對了，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麼叫瑞雪，你可不是冬天生的。」范程一邊幫她按摩著一邊說道。

「因為在我之前媽媽懷過一個女孩，那一年下著大雪，媽媽挺著大肚子跟著小孩們去打雪仗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還挺重，當時我爸爸還在鄉里教書，因為冰凍，國道通不了車，爸爸好不容易坐火車把媽媽弄到縣城，可是剖出來胎兒已經死亡，媽媽當時非常傷心，直到後來有了我，我出生后媽媽覺得我跟姐姐很像，她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雪都將是祥瑞之雪。」

「只願我們的寶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范程輕輕摸了摸梁瑞雪的肚子，「對了你廣告什麼時候拍攝？」

「快了。」

第二天梁瑞雪特意去了趟喬木涵的公司。

「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和我老公的關係？」梁瑞雪敲門走進喬木涵的辦公室問道。

「如果你們有真感情，任何人也破壞不了」喬木涵一直覺得梁瑞雪是弱弱的愚鈍的，可是沒想到沒見著她同范程鬧矛盾，反而讓他倆在眾人面前秀了把恩愛，氣得陳蓉蓉自暴自棄想要自殺的心都有了。

「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但是我心明眼亮，今天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相信我老公，你們在怎麼挑撥也沒有用。」

「你相信他你就相信他好了，對你，他充其量只是把你當妻子，可是，他真的愛你嗎？他愛的只有陳蓉蓉而已，你只不過是因為跟她長得像娶了你，心裡的那個人還是只有蓉蓉，你不過是個替代品。」

「替不替代品我也是我老公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必須捍衛我的愛情和家庭，容不得別人破壞，你們還是不要徒勞了，我的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你這麼做不覺得太缺德嗎？」

「缺德？我只知道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我還有工作要忙，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請離開吧！」

梁瑞雪轉身離開了，她覺得喬木涵是喜歡陳蓉蓉的，要不然也不會幫著陳蓉蓉來破壞她的家庭，難道愛陳蓉蓉就非得去幫著她來傷害自己嗎？梁瑞雪一邊走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深呼一口氣，然後淺淺一笑。

公司的年會定在陰曆十二月二十，各部門也都準備了節目，銷售那邊是陳蓉蓉、周嘉和許楚楚表演相聲，而行政這邊女同胞們表演旗袍秀，而歌曲則由梁瑞雪演唱，梁瑞雪的歌聲清脆婉轉，甜美且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殺傷力，表演一結束，大家讚不絕口，坐在台下的范程微微一笑，他記得讀大學時梁瑞雪曾經參加過一次學校的元旦晚會演出，是她自己自編自彈自唱的一首《童趣》，雖然這首歌對大學生來講略顯幼稚了點，但她的聲音確實非常好聽，當時學校有位教授還將她推薦給傳媒公司那邊，可是被她謝絕了，其實梁瑞雪也想去的，後來聽人說范程不太喜歡會唱歌的女子索性放棄往音樂道路上發展，其實那時候的范程只不過是因為陳蓉蓉語音不全曾經笑話過她還誇獎其她女生的歌唱得好聽，陳蓉蓉生了好幾天氣后說自己以後再也不聽身邊唱得好聽的女孩們唱歌了。

喬沐涵也受邀參加了睿成的年會，畢竟今年下來兩家公司的合作非常融洽。陳蓉蓉酒喝得有些多了，喬沐涵怕她亂說話將她帶到了酒店一間小廳的沙發上坐下，陳蓉蓉吵嚷著要去找范程問個清楚，喬沐涵打電話讓范程過來，梁瑞雪感覺自己有些累了想讓范程帶她回家，看見范程離開大廳便跟了出來，

「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不可能喜歡那個鄉下女人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不愛她，也不是真心要娶她的，她只不過是因為長得像我你對娶她的對不對？」剛到轉角處，就聽見陳蓉蓉拉著范程的胳膊在那裡哭鬧。

「是，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確實是因為她跟你長得像才會對她跟對別人不一樣。」

「那你不愛她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為什麼？」

「我沒有...」喬沐涵望著梁瑞雪，范程轉頭順著喬沐涵看的方向看去，梁瑞雪的兩行眼淚已經在嘩啦啦直流，她的心感覺被掏空了，全身都感覺麻木了，看見范程轉頭，她哽咽著轉頭就跑。

外面很冷，但她感覺不到，比起心裡的冷，外面的溫度再低又算得了什麼，外套在車裡，手機也在同事那，范程一直在後面追著叫她別跑，可是她跟本當聽不見，范程害怕自己跑得越快梁瑞雪也會為了躲他跑得更快索性跟她保持著幾米的距離，梁瑞雪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暈倒在地，范程衝上前趕緊抱起梁瑞雪后打電話叫救護車。

急診室里醫生為梁瑞雪做完檢查，「孕婦氣急攻心，小孩得提前剖出來，這樣對胎兒很不利。」

「那我妻子怎麼樣了？」

「她還好，可能之前太激動，現在我們要聯繫婦產科那邊的醫生準備手術，如果家屬沒有意見等等準備好文件簽字。」

「好，聽醫生您的。」

梁瑞雪進入手術室兩個小時后醫生出來告訴范程生了個男孩，

「我太太怎麼樣了。」

「打了麻藥還沒有醒，孩子在保溫箱里，沒有足月只能在保溫箱里呆些天，好好照顧一下產婦吧！」

「好，謝謝醫生。」

梁瑞雪醒過來肚子還在隱隱作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淚嘩啦啦掉下來，孩子沒了，自己愛的人也並不愛自己，梁瑞雪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生活下去。

范程在醫院照顧她，另外還請了個月嫂，范程不管問什麼，梁瑞雪都不回答，問得多了，梁瑞雪只是淡淡的回一句，「我想靜一靜。」

鄒小敏來看她，她抱著鄒小敏哭得特別傷心，鄒小敏不讓她哭怕她落下月子病。

過了一周，身體倒沒有這麼痛了，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梁瑞雪躺著病床上，腦海里一直想著字跡失去的孩子和范程說的話，早上六點多時范程去看寶寶了，他也沒有跟梁瑞雪提寶寶在保溫箱的事，梁瑞雪從床上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醫院過年了人也沒有這麼多，她走到醫院的頂樓，霓虹燈很美，可是梁瑞雪卻絲毫看不見它的絢麗，她拿出手機，發了「生無可戀」四個字給鄒小敏，鄒小敏正在家裡同家人吃著晚餐，沒有看手機，她剛想丟掉手機時微信上顯示媽媽發過來的信息「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她哭泣著，「死」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可是她若死了，她的家人要怎麼辦，父母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自己失去了孩子感覺失去了全世界，可是她要是有什麼事，對得起愛她的父母嗎？人生在世，活著，不僅僅是為自己，還有愛自己關心自己的的親人和朋友，她不能讓他們傷心難過，也不能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想起小時候自己跟父親說的話，「等我長大，我要爸爸以我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