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沒救的
時間飛逝。
「叮鈴鈴……」
隨著一陣密集的響鈴聲，靈根測試大會結束了，放學的時間也到了。
鹽城二中上千名學生，沒有一名學生的靈根值能過百的。
所有的學生原本都是那麼的期待，想著今天是改變命運的時刻。
沒想到不僅沒能改變自身的命運，上千人連一個能改變命運的都沒有，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學生們拉聳的肩膀，心情低落的朝校門走去。
「再見。」
和王根曹樂兩人在校門分別後，凌沖注意到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朝他走了過來。
看著這位朝他靠近，臉面如同經歷過風吹雨打一般遍布褶皺，頭髮花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凌沖猜測這位多半就是凌叔。
凌叔站在凌沖身旁，搓著手，眼睛渴望的盯著凌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對方想問什麼凌沖知道。
「我的靈根值不及格。」凌沖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是嗎？」
凌叔的身體像是泄了氣一樣，肩膀一下子拉聳了下來。
儘管凌叔非常的失望，但他還是拍著凌沖的肩膀勸道：「這不怪你，你不要自責，擁有修仙資格的人三年都不一定出一個，你已經儘力了。」
「……」凌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看著凌沖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凌叔不由得心痛起來。
他是知道的，無法修仙這件事最受打擊的要屬凌沖本人。
沒看到凌沖整個人都傻了嗎？
看上去好像連家人都不認識了。
估計是覺得沒臉見他吧？
「今天小依出院了，你梅姨燒了一桌子的好菜，我們一家子好久沒聚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了，快點回去吧。」凌叔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凌沖看得出凌叔心中的苦澀。
那個叫凌小依的小姑娘的出院，可不是因為病情好轉了，可以出院了。
而是沒錢住院了！
這些年來凌叔一家為了治療凌小依的病，已經掏空了家底，又欠了一堆外債，可還是沒能治好。
現在連醫院都住不起了，只能接回家等死。
至於凌沖怎麼想的？
可憐是蠻可憐的，但他又不認識這些人。
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凌小依可謂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
凌叔踩著一輛沾滿泥巴的破舊二十八杠單車載著凌沖朝家裡奮力踩去。
回到家。
只是站在門口，隔著一扇門，都已經能聞到從裡面飄出的誘人的肉香味了。
聞著肉香味，凌沖的肚子「咕嚕咕嚕」的打起鼓來，口中不由得生出大量的唾液。
不是凌沖有多喜歡吃肉，是這具身體太久沒吃過肉了，嚴重缺乏油水。
「我們快進去吧，從醫院接小依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呢。」凌叔「咔嚓」一聲打開了屋門。
門一打開，裡面一位帶著草帽穿著破舊牛仔褲的黝黑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洪寶大哥您怎麼來了，快坐快坐，我們一起喝一杯。」凌叔連忙走上去拉著草帽男子往飯桌走去。
「不了。」名為洪寶的中年男子直接拒絕道。
「洪寶大哥，您……」凌叔眼神心虛的閃爍著，他猜得出對方是為什麼來他家。
「之前因為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我看你人又老實工作又勤快，所以我同意預支半年的薪水給你，但前兩天工地的阿福他們找我談讓你還錢的事情，我才知道你還向他們借了錢。」洪寶說道。
「這個這個……」凌叔緊張的搓著手，「我一定會還的，你相信我。」
「你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但是……」洪寶瞄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瘦小女孩，「你家閨女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聽說是那什麼煞氣入體，花多少錢都是治不好的，只能用仙家藥劑才能治好。」
「……我知道。」凌叔臉色很難看。
「這些年來，你為了給你家閨女治病花了太多錢了，半年前工地里的大木被掉下來的磚塊砸到了頭，因為醫療費實在太多了，負擔不起不也沒治，躺在家裡躺了半個月才斷氣嗎？」洪寶說道。
「你說的我都明白。」凌叔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
「你和阿梅都快四十歲的人，如果現在努力一下說不定還能再生幾個兒女，犯不著把一生都浪費在一個必死的……」
「洪寶大哥！」
凌叔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洪寶看了一眼凌叔，又看了一眼一旁已經哭出來的凌小依，他也知道他說得太過了，至少不應該在凌小依面前說出來。
他拍了拍凌叔的肩膀，沉聲道：「欠債的問題我會和他們說一聲的……關於我剛才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洪寶大哥慢走。」
凌叔把洪寶送走之後，「呯」的一下關上了大門。
……
整頓飯吃的壓抑無比。
吃完飯洗完澡之後，凌沖坐在房間里翻動著書籍。
這些書籍從小學課本到初中課本到各種課外書都有，足足有數十本。
他現在急需補充這個世界的知識，尤其是他發現他不識字！
他在這個世界居然是文盲！
幸好這個世界的字也是象形字，和中文繁體有點像，以他的智商和外掛時之力，學習起來還是很快的。
在凌沖專心看書的時候，一個發育不良的清瘦小女孩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他，懷中抱著一本童話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個小女孩就是凌小依。
從凌沖得到的情報來看，凌小依年紀和他是一樣的，都是十五歲。
但凌小依由於常年住院的緣故，身體非常的瘦弱，十五歲的她看上去和十二歲差不多。
不過從她那營養不良的瘦弱身體隱隱約約能看出美人坯子。
凌沖想了想凌叔和梅姨都是一副皮膚黝黑五大三粗的樣子，再看看凌小依瘦小無比也不能掩飾的美人潛力。
「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凌叔曾經或許也是一位英俊小伙，梅姨可能也曾艷壓一方。
但在生活的壓力下，在日夜的苦勞中，在經受了風吹雨打之後，再美好的模樣都會發生改變。
……
凌沖合上書籍，看了一眼鬧鐘。
已經十點了，考慮到明天還要早起去無極道館，他決定先睡了。
看到凌沖有空了，凌小依連忙把手中的童話書遞給凌沖，「凌沖哥哥，給我講童話故事吧。」
「沒空。」
毫不理會像是中了冰凍術一樣僵硬在原地的凌小依，凌沖爬上床鋪上架直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