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那人說道
再次瞪了一眼司筠庭之後,她轉身出了御書房。
「父皇,沒什麼事情兒臣便告退了。」司筠庭說了一句,不等皇上說什麼,便轉身走了。
肅揚看了看皇上,再看看莫統領,一個字都沒有說,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
宮牆外。
肅揚的馬車追著司筠庭的馬車,一直到宮牆外不遠處,兩輛馬車才停了下來。
「國師追著本王,所謂何事?」司筠庭掀開車簾,問道。
「墨王爺,下官敢問您一句,小兒之事,真的與您無關嗎?」肅揚也不客氣,直接問司筠庭。
「本王之前便已說過,若想對付肅日,本王選哪個地方都是可以了,不必等到紹華城外,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本王沒那惹禍上身的心情。」
司筠庭開口道。
「更何況,那麼蠢的一個人,本王為何要殺了他?留著他在國師府里繼續禍害你,豈不更妙?」
肅揚:「……」
雖然他知道司筠庭說的是事實,但是,墨王爺,您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真的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兒子就算再有不是,也不是司筠庭能夠當著他這個當父親的面上,說得那麼直白的吧?
就要肅揚深思的時候,只聽得司筠庭又開口了。
「本王與那位女醫者相談甚歡,聽那位女醫者對肅日之毒很是感興趣,哪怕是為了籠絡她,本王也不會對肅日動手的。」
他道。
提到唐曉果,肅揚又有話要問司筠庭了。
「墨王爺,聽我府里的管家所說,那位女醫者最後是與您說了話的,不知,她與您說了什麼?」他問。
「也沒什麼,她應該是在見到肅日醫治無望之後,一時激動之下氣血逆行受了內傷,本王也是問了她一聲而已。」
司筠庭解釋了一句。
「不過,她倒是讓本王替她向你帶一句話,待她傷好之時,會將國師府的賞賜盡數歸還,畢竟她未曾治好肅日公子的毒。」
他道。
聞言,肅揚深吸一口氣。
悔不該當初答應了皇上的要求,讓唐曉果去白盲山救歲子臨,這下子,居然搭上了他的兒子。
他歲子臨的命,根本是有他兒子的命給換來的。
「下官明白了,告辭。」
肅揚將車簾一放,吩咐車夫走了。
「殿主,我們去哪裡?」司雨在馬車外頭,問自家殿主。
「人可有抓到?」
司筠庭坐在馬車裡,沉聲問道。
「司風傳來消息,人已經抓到了,但是他們的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司雨回道。
抓到的人,便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歲子臨馬車裡與他同行的那兩個侍衛。
當時趁著肅日死後一片混亂,那兩個人趁機跑了,還好司風反應及時,帶著去追了,要不然,這件事情還真會被認為是歲子臨故意殺肅日呢。
「回府!」
司筠庭道。
司雨應聲,駕著馬車便走了。
只是,他真的很想問一句,殿主不管主母了嗎?她此刻在哪裡啊,之前他看著主母那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平安無事的模樣啊。
但是殿主沒有提及,他也不敢隨意說啊。
……
墨王府,後園之中的假山裡,有一座石門,打開之後便是樓梯,一直往下而去。
『哐當』一聲。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司筠庭帶著司雨走了進來。
「殿主,這兩個傢伙嘴硬得很。」
司風見到來人,立即放下手裡的刑具走了過來,說道。
「嘴硬,挺好!」司筠庭目光淡淡的看著那兩人。
他不過是進了一趟宮,眼前的這兩人已經被司風翻了一層皮了,不過,只是這樣如何能消除他心頭之怒?
「司風,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司雨將沾了血的鞭子拿了起來,來到其中一人的面前,問身後的司風。
「就說他們是受了皇上的指使,不能讓肅日再回到紹華城,本來他們是想讓殿主出手對付肅日的,可是殿主是個能忍的,他們沒有辦法,才將主意打在了歲子臨的身上。」
司風說道。
這個話,誰會相信?
讓他家殿主殺肅日,那有可能還真是皇上的命令。
但是,皇上那麼在意歲子臨,怎麼可能讓歲子臨去殺肅日?明知道殺了肅日,歲子臨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鬼才相信這話!」
司雨輕笑一聲,手裡的鞭子朝著他面前那人打了下去,一直就這麼打著沒有停下來,直到將人給打得暈死過去。
手底下的人拿來了一桶水,直接朝著暈死過去的人潑了過去。
「啊!」
當即,那人便慘叫了起來,那慘叫聲持續刺激著眾人的耳膜,然後又過了一會兒,還在持續慘叫著,卻是怎麼都暈不過去。
另一人看著自己的同伴叫得如此慘烈,全身都開始發抖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沫。
「你們……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被水潑醒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怎麼可能像他同伴現在這樣的呢?
「做了什麼?」
司雨轉頭,對著他淡淡一笑。
「沒什麼啊,只不過是在水裡邊加了鹽,還有辣椒水而已,不多,只有一點點,放心,沒把你們嘴裡的東西撬出來,是不會讓你們死了的。」
這一招,還是他家主母教的呢,果然是好用。
瞧瞧,這麼一嚇,這傢伙腦門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呢,果然還是要下狠手的,不狠一點,他們還當他是吃素的呢。
「你……你們……不是人!」
怎麼能想到那麼殘忍的辦法來的,鹽水和辣椒水被撒在傷口上,那得有多痛啊!
「我們不是人?那你們就是人了嗎?嗯?」司雨反問他。
「你說不說實話,不說,那我就只能在你的身上,也做一遍剛才的事兒了,怎麼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來人,水準備好了嗎?」
他看向一旁的侍衛。
下一刻,立即便有人將一桶水提了進來,放到了司雨的身邊。
聽到那開門關門時候的『哐當』聲,那人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黑才給抓住了似的,還沒被打,就彷彿要被嚇暈了。
「你……你想幹什麼?」
司雨手上的鞭子還沒有揚起來呢,那人便吃不消了,驚恐地瞪大著雙眼,然後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司雨:「!!!」
轉頭,他看向司風,眼中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了:我這都還沒動手呢,就暈了?說好的嘴很硬呢?
司風聳了聳肩,表示這不關他的事情。
「殿主,依屬下看,這兩人不會是皇上的人,倒像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在司筠庭厲眸冷凝之下,噤了聲。
其實這兩個侍衛究竟到底是誰的屬下,再是好猜不過了,將肅日殺了,而且是歲子臨在眾目睽睽之下殺的,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這一局到底誰最得利,不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來的嗎?
司筠庭深吸一口氣。
「本王不要『倒像』,司雨,這兩人便交給你,必須將該吞的一字不留地吐出來!」他站了起來,朝鐵牢外走去。
「是,殿主。」
司雨應聲,轉頭繼續對付眼前這個『昏迷』之人了。
「暈了是不是?以為暈了就對付不了你了嗎?我讓你暈!」
說著,他揮動著鞭子,直接朝著那人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一鞭尚且可忍住不動,但第二鞭第三鞭,鞭子如雨點般往身上落,是個人都會吃不消了。
於是沒過幾瞬間,那人就吃痛地尖叫了起來。
「裝得倒是挺像回事兒的,我讓你裝,你過來,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昏過去為止。」他對著身後的一個侍衛招了招手,將手裡的鞭子遞給了他。
「把這桶水給我弄走,你去拿蜂蜜來!」司雨對著鐵牢里另外的侍衛吩咐。
「你們,去給我滿紹華城的找,把能找到的螞蟻窩都找來,我倒要看看,等會將蜂蜜往你身上一倒,看著那些螞蟻啃咬著自己全身的滋味,是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受!」
他對著那人說道。
「啊,不……不要,我……我說,我說……」
想像著自己全身都爬滿了螞蟻,一點點的啃咬自己的肉,這侍衛哪裡還敢咬緊牙關不說啊,只能求饒了。
「嗤。」
聽到他求饒的聲音,司雨嗤笑一聲。
「還以為嘴會有多硬呢,沒想到也是個慫貨,這麼點折磨就受不了了?你要是能撐住該有多好啊,我還有很多種審訊的方法,都想要你的身上試一遍呢!」
那人聽了他的話,當即被嚇得真的暈死過去了。
……
不一會兒,墨王府的書房中,司雨將那個侍衛所說的話,都一伍一十地對著自家殿主說了一遍。
「果然是她!」
司筠庭放在桌面上的手,死死地緊捏著,眸光之中帶著點點星火。
「殿主,這件事要不要通知肅揚?」司風問道。
這件事,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根本就是蓮妃娘娘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登上高位,設下的一個圈套而已,而他們去往白盲山的所有人,都成了蓮妃手裡頭的棋子。
這可真是一個笑話啊,為了一個兒子,捨棄另一個兒子,將他們殿主當成是現成的棋子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