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哥譚的天空漸漸地開始籠罩起新的陰雲,漆黑的夜色下空中忽然間開始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在哥譚的夜裡人們總是習慣了與霧氣和雨水相伴的，在這深黑的夜中也總會發生一切與之相伴的暴力和犯罪,陡然降落的雨水夾雜著天空的雷鳴,像是想要澆滅這個城市全部的犯罪痕迹一樣,劇烈的雨水甚至在地面上濺起點點煙塵。無數的火光在這片雨水中漸漸熄滅，剛才聚在一起的人們，開始在雨水中咒罵著四散而去,他們臉上被雨水澆灌的幾乎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但是無一例外，在布魯斯的眼中都顯得格外的猙獰。

不少人在奔跑散去的時候遇到了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被擊倒在地的暴徒們很快就被超級英雄們抓住綁了起來，無數的英雄匯聚在這裡，所有他能說上名字的,都來到了哥譚，顯然，正義聯盟正在兌現自己的諾言。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這個城市裡作惡的暴徒,他們會改變哥譚,改變世界,就如同他曾經許下的諾言一樣。

當蝙蝠車碾壓過路邊的水潭時，伴隨著濺起的雨水,車外四散奔逃的人群似乎咒罵了他下,但是當他們看到蝙蝠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哥譚從來沒有這麼混亂過,從來沒有,此刻正義和邪惡在不斷地交融著,他們幾乎模糊著相應的邊界,伴隨著被超級英雄們擊倒的罪犯們，哥譚就像是每一個地方都在犯罪，布魯斯從未想過一個城市的墮落會如此之快，讓人如此的猝不及防。

這些擁有者巨大力量的超級英雄們會不會墮落成為新的黑暗，他不得而知，他竟然在看到這些畫面的時候，第一反應仍然是警惕和懷疑，有時候布魯斯都懷疑自己，或許自己才是真的罪犯。

他回過神來繼續將自己的車加速，從洛希身邊匆匆離開，他即將趕往稻草人所在的地方，哪怕他非常想和洛希對話，但是當他聽到耳機里傳來迪克的警告時，他還是在確認對方安全后選擇離開了自己的妻子。比起他的妻子，此刻的稻草人顯然更加危險，他永遠是這樣，不知道疲倦的趕在處理這些破壞哥譚罪犯的身上。

雖然有了正義聯盟的人為他分擔些許壓力，但是這些對於他而言，他永遠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對這個城市負有責任，尤其是對這個城市的這些怪物們。

終於趕到了稻草人所在房間的布魯斯，在拒絕了迪克要求前來支援的話語后，就這樣獨自一個人攀爬上了房頂，在漆黑的雨夜裡，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手上拿著一個裝滿了暗黃色氣體玻璃瓶的稻草人，頭上還帶著一個看不清楚五官的袋子，對方面前正擺放著無數個盛滿氣體巨大的罐子，五彩斑斕的顏色結合周圍白熾的燈光，甚至將他周圍都反射的猶如白晝，漆黑滿是陰雲和雨水的天空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洞穿了一個白色的洞。

看到這樣的場景，布魯斯的眼神不由得一沉，看上去稻草人又一次做好了毀滅哥譚的打算。

這些超級罪犯們永遠想要毀滅哥譚，或者毀滅他，而這些傢伙更可怕的是總能做到這一切。

不遠處的稻草人還在愜意的輕哼著歌，布魯斯幾乎毫不猶豫的射-出手裡的蝙蝠鏢，被蝙蝠鏢一擊之下跌落了手裡東西的稻草人，立刻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哦，該死，真的該死。」

頭上罩著一個暗黃色稻草袋子的男人低聲咒罵，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在看到蝙蝠俠的時候立刻更加憤怒起來，「該死的蝙蝠俠，又是你。」

針對稻草人的憤怒，像是從天而降的蝙蝠俠回應非常的冷淡，「是的，放下你手裡的東西，也許我會考慮快速的解決你。」

「不。」

稻草人捏緊了手裡的玻璃瓶，冷笑著對布魯斯說道，「絕不。」

「我一定要殺了那群該死的傢伙們。」稻草人沙啞著聲音的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他們把我關到了和變種人一樣的監獄里，該死，他們把我關到了一群變種人的監獄，我明明應該去阿卡姆的！那些人對我是多麼的無情，你根本想象不到！」

「我恨他們！」

布魯斯毫無波動的想到，那可真的你活該，也許就是因為哥譚對這些瘋子們太過人性，才會助長這些瘋子們的瘋狂，他們早該吃點苦頭了。

雖然毆打和傷害對於小丑這樣的超級罪犯沒有用，但是一部分的罪犯顯然並不能接受這樣的對待，比如稻草人。

「哦，說起來你也認識他們不是嗎？」稻草人一邊拿起手裡的毒氣一邊對布魯斯繼續說道，「那些該死的正義聯盟的傢伙們，尤其是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那個電影明星，她還沒有品嘗過我的毒氣，這是多麼遺憾的事情。」

聽到這裡的布魯斯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下去，他在稻草人閉上嘴的瞬間直接一拳擊打在對方的臉上，被布魯斯一拳揍翻的稻草人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手裡的玻璃瓶也直接掉落在地面上，伴隨著濺起暗黃色的煙塵，布魯斯一把揪住稻草人的衣領，然後二話不說直接照著他的臉繼續猛擊。

頭上套著稻草頭套的稻草人，雖然已經和蝙蝠俠作為對手很多次了，但是這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男人的憤怒，稻草人甚至都不知道蝙蝠俠這一次為什麼會如此憤怒。

他還想多諷刺一下對方，按照常有的套路他們起碼要交流十分鐘，但是卻沒想到這一次的蝙蝠俠並沒有和自己繼續深度溝通的想法，竟然選擇了直接猛捶他，這不科學！

這可不是蝙蝠俠的一貫做法，雖然稻草人能給哥譚帶來巨大的危機，他甚至曾經有一次打算通過毒氣毀滅整個哥譚，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蝙蝠俠都冷靜且克制，只是用蝙蝠鏢控制住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打成一個沙包。

就在蝙蝠俠又一次揚起了自己的拳頭的時候，他猛然間搖晃了下自己的身體，布魯斯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面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他明明已經吃過解毒劑了，但是……

「這是新的品種。」

稻草人在漆黑的雨夜裡對著不遠處的蝙蝠俠露出格外猙獰的笑容，布魯斯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神態，但是他知道對方一定在張狂的笑著，「新的毒氣，我稱他為噩夢。」

暗黃色的氣體消散在雨霧之中，布魯斯搖晃了下自己的頭，然後不斷地後退著。

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一幕幕可怕的場景，這一瞬間他像是回到了自己小時候一樣，他不斷地後退著，他的眼前不斷地出現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幻影，他們時而對他說著這不怪他，布魯斯，這不是你的錯，時而又怨恨的看著他，質問他你為什麼要提前離開劇院，他甚至還見到了成年的自己和父母一起其樂融融垂釣的場景，他的小妻子就這樣靠在他的耳邊親昵的問道，「布魯斯，你為什麼不開心？」

但是很快，那張猶如玫瑰花一樣美麗嬌艷的面容在瞬間凋零，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的消失。

她像是在質問一樣：布魯斯，到底哥譚和我對你到底誰更重要？

不，這不是二選一，猛然間往後退的布魯斯在瞬間從高台上跌落下去，他伸出手來，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抓住，就在他即將接觸到地面的瞬間，被人直接穩穩地拖住，但是來人似乎並不打算對他更多做些什麼，卸掉了他掉落的力道后，就這樣任由他砸到了地面上。

有個人似乎有些不開心的說了一句，「斯特蘭奇博士，你這樣做，我是會扣工資的。」

「咳。」

跌落在地面的布魯斯只覺得天空的雨水此刻都灑滿了他的面頰，無數的雨水就這樣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就在他抬起頭來望向空無一物的哥譚天空的時候，有一把傘就這樣阻斷了烏雲和雨水。

拿著傘的洛希低下頭來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中一如他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柔軟。

整個世界里，他彷彿只能看到洛希的樣子，也只能聽到洛希的心跳聲。無盡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拿著傘的主人伸出手來像是用雨傘擋住了他全部的痛苦。

雖然天空中仍然布滿了陰雲，但是布魯斯覺得他的世界突然間就這麼亮了。

不是哥譚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洛希。

那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是他的心底最沒有辦法割捨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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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說新調動後面簡直是把我當騾子在用尼瑪的……好累啊

明天請假休息

後天更新太累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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