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下手為強

悟性隨能量一同提升，星空戒紅光增強。

跨過子時，慕曦發覺自身出現異常變化。昨夜夢中他彷彿在書海遨遊一般，鯤境上下兩千年的知識瞬間存入腦海。

再次醒來他有種天神俯察萬物之感。

早餐過後，慕曦向往常一樣幫助來廟裡許願的人。

「土地爺，我想變漂亮。」

慕曦藏在廟神身後，心想：相貌有那麼重要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美也不例外。因為她樣貌醜陋，常常遭到村裡人的歧視。

透過縫隙慕曦悄悄瞄了小美一眼。小美身材矮胖，面如圓餅，餅上還撒滿黑芝麻。

丑，一般分兩種。一種是丑得讓人害怕，一種是丑得讓人想笑。

很顯然小美是第二種。

「咳咳……」慕曦清著嗓子，以年邁老人的聲腔與小美說道，「你真想變美嗎？」

小美瞪圓眼珠，懇切地對土地爺點點頭。

「嗯。」慕曦示意小美去找村裡那位老郎中，並告訴她只有老郎中能幫她。

暮春之風，溫暖輕柔。

雨欣屈膝站在庭院的魚塘前發獃。

喬大娘見狀悄悄走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向池塘里看。

「雨欣，你在瞅什麼呢？」

喬大娘看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雨欣反倒被她嚇了一跳。

「喬大娘，」雨欣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喬大娘笑呵呵地說道，「我見你一直在這發獃就過來看看。你在看什麼呢？」

雨欣輕皺眉頭用手托起下巴說道：「我在想，今天是吃大毛好還是吃二毛好。」

「大毛二毛？」

「喏，」雨欣用手指著池塘內兩條半尺長的鯉魚說道，「就是它們。」

喬大娘端詳著那兩條鯉魚說道：「我看著差不多啊。」

「嗯，那就吃大毛吧。」

「二毛背上有傷鱗，可能活不長。」

「那就吃二毛。」

「大毛看起來這麼歡實，應該比二毛更新鮮。」

「那就吃大毛。」

「你把大毛吃了二毛多孤單，魚最怕孤單。」

「算了算了，」雨欣直立身體說道，「還是一起吃吧。」

「一起吃……」喬大娘話沒說完，雨欣立即打斷她說道，「就這麼定了。今晚記得來我家吃飯，看看我手藝見長沒。」

雨欣的廚藝都是喬大娘親手教出來的。喬大娘對待她就如同自己親生女兒一樣。

挑好魚雨欣便挎上籃子走出門外。

一條五米寬的青石路橫穿裕旺村，將村子攔截成南北兩半。每逢初二初七，這條街便成村裡最熱鬧的地方。

進入集市前，雨欣先去看望賈半仙。

「爹，今天早些收攤。」

「好。知道了。」

囑咐完賈半仙，雨欣挎著籃子徑直走進老郎中的藥鋪。

「張爺爺，」雨欣走到櫃檯禮貌地跟郎中說道，「幫我取些藥材。」

老郎中正在內堂給小美診脈，他吩咐藥店小二去給雨欣抓藥。

「欣姐，」小二喜笑著對雨欣說道，「你要什麼？我去給你找。」

「當歸、紅棗、枸杞、白芷、陳皮和生薑。」

「好賴。」

「等下，這些我都要最好的。」

「放心吧，你可是常客。」

小二抓藥之際，雨欣悠閑地觀看著藥鋪里的陳設。

「按照我的藥方吃，保准能減去你身上的肥肉還有你臉上這些雀斑。」張郎中邊向外走邊對小美囑咐道。

「土地爺可真神啊，」小美開心地說道，「您果然能幫我。」

「要說起這土地爺，那真是天神顯靈。」張郎中附和道，「我這藥房的藥材差點被毀，還是他老人家幫我扭轉乾坤。」

「等我病好，我還要去廟裡還願，好好感謝一下土地爺。」

他們的對話被雨欣聽了個正著，「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雨欣，你還不知道嗎？」小美拉著雨欣說道，「村外那個荒廢好久的土地廟又顯靈了。」

「土地廟……」

雨欣心想：怪不得我爹最近生意不太好。

「你若是有什麼心愿就去那許，保准能心想事成。」

「好我知道了，」雨欣微笑地看著小美說道，「謝謝你。」

「不客氣。」小美說完就拿著藥包離開藥鋪。

「欣姐，」小二把包好的藥材遞到雨欣面前笑呵呵地說道，「你要的藥材。」

雨欣收下藥材，付完錢就朝村外土地廟走去。

這座土地廟荒了近十年，香火突然變得這麼旺盛讓雨欣一時難以習慣。

她放下手中的菜籃，雙手虔誠地合十在胸前。

「土地爺都說您是有求必應的神靈，我也有個願望。」聽到這聲音慕曦心頭一震，他心想：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雨欣閉著雙眼繼續說道：「希望麒麟哥哥早點回來。」

「雨欣。」

雨欣緩緩睜開眼，看到慕曦正站在她面前。

「麒麟哥哥，真的是你嗎？」雨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渴望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慕曦微笑著對她點了下頭。

「真是你，太好了，我的麒麟哥哥終於回來了。」

雨欣再次像只巨型萌寵一樣撲向慕曦，好在慕曦早有準備沒像上次那樣慌張。

放開慕曦后，雨欣痴迷地盯著他看。那雙溫柔的眼眸彷彿裝載著海洋；迷人的淺笑讓她如沐春風。

「雨欣。」

慕曦輕輕一聲呼喚把雨欣從幻想中叫醒。

「麒麟哥哥，你怎麼在這？我爹不是把你送走了嗎？」

「我……」看著雨欣那真摯的眼神，慕曦不想說謊但又不忍心告訴她實情。

他想了想說道：「我一直在這保護村民。」

「哦~」雨欣笑道，「我知道了，是我爹讓你來的吧。

原來他們口中的廟神就是你啊。」

慕曦輕輕點了下頭。

「走。」雨欣二話不說就拉起慕曦的手。

「去哪？」

「跟我回家，」雨欣邊俯身拎起籃子邊對慕曦說道，「你從小就身子虛弱，這地方可不是能長待的。」

慕曦停住腳步自然地掙脫開雨欣的手。

「怎麼了？」

「我怕嚇著你爹。」

「我爹？沒事，走吧，有我呢。」

回家路上雨欣像只歡快的小鳥，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賈半仙家居裕旺村正北。背靠巍峨高山面朝廣闊大河，實乃風水寶地。近百平的茅草屋雖不豪華卻也乾淨明亮。庭院內滿是雨欣種的花花草草，看上去十分溫馨。

喬大娘家與他家僅有一牆之隔，佔地面積一般大小。

「麒麟哥哥……」看慕曦發獃雨欣笑道，「怎麼，才出門幾天就不認識自己家了。」

慕曦一言未發對雨欣笑了笑。

「這裡是你的房間，」雨欣帶慕曦來到麒麟曾經住的地方，「你走後每天我都幫你打掃，直接住沒問題。」

一桌、一床、一椅、一把劍，麒麟屋內陳設甚是簡單。

「你先在屋裡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我幫你吧。」

「我沒聽錯吧，你竟然要幫我做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麒麟從來不喜歡下廚房，雨欣只當慕曦是跟她開玩笑也沒往心裡去。

清燉魚是雨欣的拿手菜。她熟練地將魚清理乾淨，一頓繁瑣的操作后才將魚放入鍋中。等到水第二次冒大泡時，她又在鍋中放入適量藥材。

蓋上鍋蓋不大會兒，鍋中便瀰漫出一股清香。

「好了。」雨欣拍拍手笑道，「等爹回來一起吃飯。」

「雨欣。」

雨欣話音剛落賈半仙便背著竹箱走進家門。

「爹。」

慕曦隨雨欣一同出門迎接。

看到慕曦那一瞬賈半仙立刻怔在原地。

「爹，」雨欣看看慕曦又看向賈半仙笑著問道，「愣那幹什麼，進來吃飯啊？」

「吃什麼飯，我吃驚。」

賈半仙放下背上的竹箱，直勾勾地看著慕曦問道：「你怎麼……」

「師傅。」慕曦搶先一步說道，「您交代給我的事都辦好了。」

「爹，你們怎麼了？」

「哦，哈哈哈，沒事。辦好就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賈半仙進屋前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慕曦的肩膀。慕曦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回到屋裡雨欣在桌上擺好飯菜，叫來喬大娘和二胖一起共進晚餐。看到慕曦回來喬大娘也沒多問什麼。

吃飯間喬大娘夾起一塊魚肉放到雨欣碗中，慈愛地對她說道：「雨欣你多吃點。」

「對，吃腦補腦。」二胖說著夾起一大塊魚肉放在自己碗中。

「補什麼腦，你腦子快和豬頭差不多了。」喬大娘說著便把二胖碗中的肉夾給慕曦，「麒麟啊，你也多吃點。幾天不見你又瘦了。」

慕曦看著喬大娘禮貌地說道：「謝謝喬大娘。」

「謝什麼謝，一家人不用這麼客套的。」喬大娘說完羞澀一笑。

享用完愉快的晚餐，慕曦迫不及待地回到麒麟房間。

越是簡單的房屋越容易藏有暗格。房梁、牆壁、地面……慕曦把麒麟房間仔仔細細翻找了一遍。

除了那封看起來有些陳舊的信，他什麼也沒找到。

慕曦點上燭燈坐在桌前盯著那封信，他心想：這一定是麒麟留給雨欣的，我直接打開看不太好吧。可是賈半仙那個人看起來十分可疑，說不定這信中藏著什麼線索。

慕曦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沒想到信紙上僅寫著兩個字：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