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但這燙手的山芋不得不收。
另一邊,秦度慌亂的在皇宮中亂竄,宮內倒是沒人攔他,他就慌忙的跑,慌慌張張的,愣是撞到平福的住處,遇見挨了板子,還在養傷的平福。
「福公公,救我!救我!」秦度見到平福,就連忙求救。
平福愣了一下,趕快把他帶進來,同時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陛下已經死了,難道他們還想殺了你嗎?」
秦度聞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對啊!
秦晟已經死了,他怕什麼?他慌什麼?
天秦只剩他這一個繼承人,他有什麼好怕的。
那些大臣就算再不願意,不也得要拜他為帝嗎。
秦度想著,臉上的慌亂收了起來,說道:
「情況有變。」
「您莫怕。」平福安慰道:「皇位是您的就是您的,您天生帝命,這皇位就合該是您的。」
說著,就安排人,扶秦度去了靈皇所住的宮殿,裡面的血跡早已被清除。
秦度看著室內華美絕倫的各種裝飾,心底的最後一絲不安也消散了。
這裡是他的了,他再也不用擔心被朝廷追到,被殺死。
因為他就要是皇帝了,朝廷將是他的。
「我是皇帝。」秦度低聲說道。
「我是皇帝!」
「我是皇帝!!」
「我就是皇帝啊!!」
秦度一面喊,一面哈哈大笑起來,平福安排的宮女們也都很識相,都在兩側拜會。
讓秦度越發得意。
殊不知朝堂之上,睡過頭了的秦晟看著大堂內的一片狼藉目瞪口呆。
「我只是睡過頭了,是吧。」靈皇向太後跟前的海福說道。
「是的陛下,晚了大半個時辰。」海福笑眯眯的說道。
「我雖然晚了,可沒必要憤怒道自相殘殺吧。」
「不至於的陛下。」
「他們不會是去追殺我了吧!我只是睡過頭我遲到了。」
「當然不會陛下,只是今天有些反賊在作亂罷了。」
「啥?靈皇蒙了。
「你說什麼?什麼賊?」
「反賊啊陛下,今天有反賊,你看地上的那個腦袋,臉和您有八分像吧,太後娘娘安排的,要不然今天就是您的腦袋啦。」
「你說??」靈皇腦瓜子嗡嗡的。
海福卻憨憨的笑著,說道:「陛下,咱們回吧!今天這樣亂逛,容易沒命。」
靈皇:「……」
誰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沒人會告訴他。
也沒人會告訴宮殿中正躺在床上享受的秦度,不好意思,秦晟沒死。
朝臣們都心照不宣,覺得林翡會去處理。
林翡卻對著一套黑色的盔甲發獃。
這盔甲,他好像見過。
記得一次恍惚之時,他穿著這個盔甲,殺了個皇帝。
故而,林翡看著這個盔甲,在看秦晟的眼神有些複雜。
複雜的讓秦晟下意識是一哆嗦,連忙說道:
「你看我的眼神好恐怖。」
林翡卻直接就靈皇推到了盔甲前,說道:
「穿上。」
「太后讓我賞你的,讓你穿上主持大局,你讓我穿這幹什麼?」秦晟詫異的說道。太後知道會生氣的。
「我覺得我與這鎧甲八字不合,命中相剋,不如你來穿,你拿著長戟,去解決了秦度就行了。」
「你抽什麼風?」
「我沒抽風。」林翡很認真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我穿這個,有可能把你宰了。
「你快穿上,我就先回了,我忙了幾天,早該回家去了。」林翡很認真的說道。
「秦度就在你住的宮,清蒸還是紅燒都是你的事情,你看著辦就完了。」
「不是,太后讓你去收拾殘局。」秦晟無語的說道。
林翡卻擺擺手,說道:「你可饒了我吧!我的官位已經進無可進,這功勞你自己留著就完了,何況我看了這黑盔甲就覺得不對勁,你自個兒留著穿吧。」
靈皇聞言,再三要求,林翡堅持不穿。
靈皇無語之餘,卻突然聽見有人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靈皇向外看去,只見遠遠的,一片天都映紅了。
再回頭看向這黑盔甲,黑盔甲里卻突然多了個人似的,抓著長戟就揮向他的脖子。
「啊!!」靈皇嚇得猛跌在地,臉色慘白。
再看時,盔甲還是盔甲,長戟也沒有動。
靈皇也被底下人七手八腳的扶了起來,可這次靈皇就不管別的了,連連喊道:
「晦氣!晦氣!這玩意兒忒是邪門兒,趕緊把這玩意兒丟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這東西!」
「是。」看著摸著脖子一臉心有餘悸的靈皇,宮人趕忙將黑盔甲抬走。
幾日後。
靈皇在朝臣們的強烈要求下,圈禁了秦度。
原因無他。
靈皇無後,萬一哪天沒了。
天秦……
雖然,靈皇得知秦度也是秦家人,並未動殺心,可面對一幫因他無後,各種聲淚俱下的朝臣。
靈皇也覺得腦殼痛。
好在與此相對的,是論功行賞。
讓一場轟轟烈烈的逼宮,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林翡居功至偉。
可正是因此,靈皇雖然很想大封林翡,但封不了。
因為……這是場鬧劇。
斬首行動提前暴露,斬錯了。
攻門計劃泄露,被埋伏了。
宮內放火,成功了,但秦度躺在靈皇宮內睡大覺,沒被反賊找到帶走,被俘虜了。
故而靈皇欲封之時,群臣一致反對封爵,最後倒是黛玉得利。
郡主金冊金印送至,從此乃是正兒八經的真郡主。
還得了封地,在京中越發的炙手可熱。
但在這節骨眼上,黛玉見陶吉已死,一番暗箱操作,堂而皇之的佔了尚書省,將原本陶吉掌管的尚書省,變成了女子官職。
更是在靈皇的極力贊成之下,尚書省女子可如男子一樣一同上朝,只是朝堂上多了幾個屏風。
林翡本來要攔,但見黛玉一心撲在官職之上,更自認雖為裙釵,學識不遜鬚眉,何況黛玉的確才識過人。
只是讓林翡頭疼黛玉的婚事,自家妹妹被慣壞了,膽子早已大過天去,旁人找他提親。
黛玉知道了,乾脆寫絕句,四處宣揚,直言無凌雲之志,絕世之才!就莫要提親自取其辱。
結果,提親的人……更多了。
黛玉便乾脆利落的去道館里掛了個名,這才漸漸無人問津起來。
雖然主要原因是,說好的女子上朝只是走過場,但黛玉不開口則已,開口便一鳴驚人。
有人質疑,卻有老臣似不經意間說道:
「林姑娘雖系女兒身,但殿試之時,她同樣也做了文章,實在是狀元之才,我細看數遍,自愧弗如。」
更兼得林翡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看過來,靈皇的縱容默許,雖然朝中不缺迂腐之輩,但打壓黛玉等人的奏摺被林翡攔下,漸漸林翡又幫著黛玉,邀了京中各家名門貴女,以身份門第封了官職。
才又一年的功夫,莫說朝臣有意打壓,就連女子之中,也漸漸起了以為官為榮的風氣。
更因林翡以門第選女子為官的舉動,朝中女官更成了身份的代表。
京中原本只有男子讀書在外,但女子為官之後,也上朝聽政,總有幾個對政事感興趣,也特意來學。
漸漸也多了女子會館,只許女子入內小聚,漸漸也成風氣。
更有幾個貪玩的女子,在京中開辦了女學,准許女子免費來學,中午時還管一碗飯。
倒是引來街邊乞女,或是貧家女子來學。
只是京中的一些老學究,始終認定女子無才便是德,隔三差五的來鬧,卻忘了主辦女學的儘是些高門貴女,一次兩次鬧,雖無人來追究,但次數多了,其中有暴脾氣的,就命底下人一個個端了水,見這些人來了要開罵,就劈頭蓋臉的潑冷水,來一次潑一次,半句廢話也不多說。
幾次過後,想來尋晦氣的,也都漸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