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考驗

「那幾個字只有強者才能直視，尋常人面對它們連站都無法站穩，你還能堅持一下，很不錯！」在陳煌言直面那張撰寫'天下第一'牌匾，攥緊拳頭，咬牙支撐時，準備推門而入的慕思夏微微側身瞥了他一眼，平靜道。

「……」清冷悅耳的聲音傳入陳煌言耳中，他此時卻無法分心理會這些，頂著千萬斤般的威壓，硬撐著，抬起那雙方神異的眸子直視'天下第一'四個字，內心有一股不願屈服於之的驕傲，經受它的考驗。

咔咔～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煌言肉體上、精神間經受的壓力更重，他感覺有萬千隻螞蟻在啃噬他的每一寸肌體，有一柄利刃在切割他的靈魂。

但儘管經受住如此考驗，陳煌言亦沒有屈服，彷彿前世間便帶有的驕傲不允許他屈服於那四個字之下。

而此時，陳煌言神異的雙眸越發明亮，直面那幾個蘊含有莫名真意的字，他感覺自己所擁有的武術在不斷精練，掌控的武學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化，隱約間，眸子里，識海深處有一個小人在將他所知、所明、所學之武術演化。

最後，'轟'的一下，彷彿混沌初辟、洪荒頓開，來自恆古的開天闢地聲響起，陳煌言那算神異眸子映照內，識海深處的小人炸開，將陳煌言的心神再度拉回到現實中來。

「不但沒暈過去，反到得了些許造化，精練了武學嗎？」看著重回到現實，眼睛恢復清明，一身氣息比之剛才更為旺盛、勃發的陳煌言，慕思夏暗中思咐。

「在那幾字下能夠支撐下來，足以入'天下第一'宗，既然已經醒過來了，走吧，我帶你過去見見其他人……」慕思夏對著陳煌言說完，沒有管他有什麼反應，素手輕輕搭在那渾厚、粗大的門扉上，也不見她採取了什麼動作，'轟隆隆'，厚重、巨大的門扉竟然轟然開啟，裡面的場景展現在二人眼中。

刷！慕思夏一閃，入了裡面，眨眼消失在陳煌言面前。

「嗯？！請等等我……」陳煌言出聲，急忙使出步法，提起速度跟了上去。

天下第一宗內，一間古色古香，浸透著儒雅氣息的房間里。

「思夏回來了嗎？」

'錚'一聲，琴聲驟止，那一雙修長潔白的手微撫琴弦，風神如玉的男子驀然回首。

咕嚕……咕嚕……

一襲青衣，長相俊朗，氣質洒脫，仿若遊戲於紅塵間的劍客的青年手執清風，隨詩誦舞劍。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這一劍，舞出風華。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一劍，揮出神采。

……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最後一劍盪出無雙劍意。

詩歌止息，劍意平復，終於洒脫青年停止舞劍，目光投向身側，微笑道：「思夏，回來了，竟還帶來一位絕世天才！」

……

正堂里，一個七八歲大，小臉精緻，長相玲瓏可愛的小女孩端著大大的茶壺，為坐在堂上的幾人斟茶，端送點心。

一切做好之後，小女孩站在了慕思夏身側，好奇地伸出可愛的小腦袋，緊緊看著陳煌言，細長、晶瑩的睫毛眨了眨，明眸閃爍幾下，沒有說完，插話，打攪他們。

「思夏，他就是落兄交代的那個弟子陳煌言了嗎？」身穿漢服，丰神如玉，神材修長的儒雅青年君崇儒上下打量了陳煌言一番，眼神閃過一抹讚賞，微不可查地點頭，問道。

「嗯！」慕思夏輕輕頷首，面紗低下傳來一道細彌的應答聲。

「將入暗勁，資質超凡，半領會武道真意，不錯，到挺符合落兄擇徒標準！」一旁的李道真同樣側目相待，探量了陳煌言一番后，開口點評道。

「……」此時，在聽見君崇儒、李道真兩人對陳煌言給予的評價后，慕思夏身側，那與他同齡的小姑娘明眸閃爍，小臉升起一陣驚訝與好奇。

「……」而此時，被二人打量，評頭論足的陳煌言卻沒有半句話語，咬緊牙關，身下拳頭緊緊攥握，不願低下身，抬起頭，與兩人傲然平視。

「有趣……」見到他的表現，君崇儒還沒怎麼說，李道真到先起了興趣，腰間一側佩戴長劍，一側懸挂酒葫蘆，上前兩步站在陳煌言面前，俯下身來，看著他那雙眸子，說道：「你到這來的情況一年前我們已經從落兄，也就是你的記名老師公孫落那裡得知了，你今日來是為了拜入這裡，尋覓良師還有暫找一個棲身之所的吧？」

李道真非常直接，一句話道破陳煌言來此的目的，微笑著看著他，等陳煌言的回答。

「……」聽見他的話，陳煌言眉宇稍稍擰起，輕輕點頭，回道，「是的，我來這裡既想追尋恩師的足跡，也想暫時留住這裡！」

他的話也很坦誠，沒有絲毫隱瞞和掩飾的，而且他也清楚對眼前這三人只要有半點假話也會被發現，遭到他們的厭惡，甚至被驅逐出去，所有陳煌言不敢隱瞞。

「你的老師還沒有回來，不過應該快了，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回來這裡休幾天假……」聽完，李道真輕輕搖頭解釋，說罷，看著陳煌言沒有半點意外的表情，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要留在這裡我們不反對，一般人需得經過我們任意一人的考驗，但你不用，能夠承受住那副牌匾的武道真意，還有落兄和思夏他們的認可，你有資格留下來！」

李道真說的這些，身旁的君崇儒和慕思夏乃至那小姑娘沈月夕都沒有意外反應，他們皆是一副表情理所應當的表情，很顯然也清楚李道真說的'規矩'。

「既然入了這裡，自當是天下第一宗的弟子，以後，你就是落兄的弟子了，明天起和月夕一起接受日常修鍊吧！

當然，若是得到我們任何一人的認可，也可接受我們的道統，成為我等真傳……」

在李道真表態認下陳煌言之後，君崇儒也起身與他視線相對，平靜道。

「那個……」陳煌言對他們的決定沒有反對，想了想，開口，詢問。

「你想了解我們的身份吧？」不用他開口，君崇儒就看破了他的想法，他接著指向自己，介紹道，「我，君崇儒，儒家弟子！」

「他是李道真，道教真傳，她是慕思夏，先秦百家集大成者，這小丫頭和你一樣年紀，名為沈月夕，如此，了解了嗎？」」君崇儒分別指了李道真、慕思夏還有小姑娘，為陳煌言介紹道。

至此，入門所見四人的身份被陳煌言完全認清，他不知道以後會與他們有怎樣的瓜葛，但介紹完后，他也不能再閑下，李道真很好的履行了宗門執事的職責，按照他的情況，給他羅列了長長一則修鍊課程表，至此開始了他天下第一宗第一天的修行！

心情不佳，暫且一更，有機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