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佬的狠辣(4K)
轉頭看向研究所大門口,兩道雙眼赤紅如同暴怒之中的野獸一般的身影印入王禹的眼帘。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另外一個一臉腎虛樣,是郭敦煌和腎虛仔。」
結合蛇仔光的描述以及兩人剛才喝罵聲中傳遞出的消息,王禹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英叔,你繼續忙,這兩個土夫子我來對付,絕對不會讓他們干擾到你畫符。」
看了一眼信心滿滿的王禹,英叔選擇信任這個世侄,繼續低頭專心致志的畫符。
踏步走向兩人,王禹扔掉手中的桃木劍開始活絡筋骨。
《橫練十三太保》作為王家家傳的護道神通,近戰應敵的本事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
將研究所大門關上的腎虛仔都不用郭敦煌開口吩咐,就主動迎向王禹履行起自己作為馬仔的義務。
腳步微墊、箭步上前,一隻沙包大的拳頭向王禹的太陽穴擊打而來。
狠、准、辣。
這一拳要是落在一般人身上的話有可能會打死人!
面對這道迅猛凌厲右勾拳王禹並未如常人一般滑步後撤躲閃,他出人意料的同樣以一個箭步在電光火石之間衝到了腎虛仔面前,一肘橫擊在了腎虛仔的下頜上。
咔嚓一聲,腎虛仔的半邊臉塌了下去。
腦袋受到重擊的腎虛仔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癱軟在地陷入休克。
站在大門口的郭敦煌看到這一幕後十分驚訝,腎虛仔作為他最倚重的打手一身拳擊本事可不弱,等閑三、五個壯漢碰上腎虛仔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放在一般的夕陽社團,以腎虛仔的本事,扎職雙花紅棍都不成問題。
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毛賊?
「誰派你們來的?頂爺還是吳三鑫?想要破壞我和約翰遜先生的交易,就憑你們兩個下三濫打手只怕還不夠格。」
生性多疑的郭敦煌看著越來越近的王禹,開動口舌想要從王禹嘴裡套出針對他的人是誰?
至於,王禹與英叔會不會是特地來除僵衛道的,這個猜測根本就沒在郭敦煌的腦子裡出現過。
以己度人,他不相信有人會在偶然間得知殭屍的消息后,立馬找到他的研究所除僵衛道,電影都不帶這麼演的。
可他不知道,有時候現實比電影更扯淡。(誰能想到熒屏上的一群瘋子口胡,若干年後真的會實現甚至超出!)
郭敦煌口中的頂爺與吳三鑫王禹一個都不認識,沒興趣把鍋扣在兩個陌生人身上的王禹一言不發的朝著郭敦煌走去。
見沒辦法從王禹嘴裡套到有用的消息,郭敦煌雖然有些失望卻並不覺得意外。
吳三鑫與頂爺手下的馬仔比腎虛仔強,這一點他老早就知道。
緩緩握緊手杖頂部,鋥的一聲一柄寒光閃爍的細劍出現在郭敦煌手中。
「打仔,我曾經也是,還是聲震港島的那種,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輩有幾斤幾兩。
要是你的拳頭快不過我的劍,你們兩個人就留下來當我的貨物吧。」
人狠話挺多的郭敦煌手腕一抖便挽出了五點寒芒向著王禹身上五處要穴刺去。
虛實相合的劍花!
看著直逼雙眼、咽喉、心口等位置的細劍,王禹猛地用腳挑起地下昏迷不醒的腎虛仔向著郭敦煌砸去。
透過這道真假變幻不定的劍花王禹清晰的認知到,郭敦煌跟剛才玩拳擊的腎虛仔是不一樣的。
這是一個親手殺過人,經常會見血的練家子,面對這種出手即殺招的練家子,尚處在布衣境的他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面對迎面而來的腎虛仔,郭敦煌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一個馬仔而已,沒了在招就是了,生死搏殺之間容不得一點遲疑。
劍尖寒芒一閃,尚處在昏迷中的腎虛仔就被郭敦煌以細劍洞穿了身體。
郭敦煌的狠辣讓跟在腎虛仔身後企圖打他個出其不意的王禹措手不及,看著穿透腎虛仔左胸狠狠插向自己的細劍,王禹腳下一頓向左橫移了一步,避開了細劍鋒銳無比的劍尖。
練家子過招,臨時變卦終究遲了一點,那怕以王禹的身手也不可避免的受了傷。
一道細微的血痕從王禹的心口浮現,絲絲殷紅的鮮血自劍痕處凝結。
只差一線,王禹就成了郭敦煌的劍下亡魂!
但就是這一線之差,對郭敦煌而言便恍若天澗,分割了他的前半生與後半生。
勾手,重鎚。
依舊緊貼腎虛仔身後的王禹一擊搬攔捶越過了腎虛仔尚在空中的身體,將大驚失色慾要拔劍變招的郭敦煌捶倒在地。
練劍的劍手一身本事多數集中在手中的劍上,郭敦煌自然也不例外,受到王禹一記搬攔捶的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從照面到分出勝負,整個過程看似漫長實則只用了數秒,算不上高手過招,但會殺人技的練家子分生死就是這麼簡單。
你死,我活。
贏的站著,輸的躺下。
這次,躺下的是郭敦煌。
略做調息,將自己體內因為聚力發勁而快速涌動的氣血平復下來后,王禹這才謹慎的靠近郭敦煌二人探查起他們的現況。
初步勘察后,王禹面帶輕鬆的迴轉英叔身旁。
郭敦煌被搬攔捶的那股衝勁打碎了右臂肩胛骨,斷裂的肩胛骨伴隨肩胛骨下方斷裂的肋骨壓迫了他的臟腑。
臟腑受創時的壓迫感與骨骼斷裂時的劇痛,使得郭敦煌此刻陷入了昏迷。
重傷,但不致死,日後頂多半殘,一輩子與咳嗽聲相伴。
腎虛仔半邊臉骨崩塌,一口牙齒全部脫落,腦部輕度腦震蕩。
穿胸而過的細劍在心臟兩公分外擦心而過,看起來應該不致命。
看著輕鬆歸來的王禹,已經勾勒完炎煞符最後一畫,正在運氣收筆英叔這才放心。
「阿禹,炎煞符以成,我馬上施法燒掉這兩具殭屍,你去研究所外面找個電話亭撥2390--49733聯繫胡信,讓他立馬帶人來收拾殘局。」
不等王禹開口告訴英叔郭敦煌與腎虛仔的情況,英叔就率先指揮起王禹打電話找人善後。
老一輩人的沉穩,真不是掛嘴上說說的,事情還沒結束呢,這會居然都已經想好該怎麼善後了!
不過,英叔剛才是不是說錯名字了?
「英叔,港島特殊反應部隊上個月已經解散了,來之前胡信的態度你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聯繫胡信他會來嗎?」
王禹有些懷疑。
「你放心,胡信那傢伙百分之百會來的,誰叫他好死不死的被鬼佬發配到觀塘警署養老。
當初他坐在港島特殊反應部隊主官的位置上時,咱們兩家多有幫襯,今天,該他還人情了。」
聽聞胡信目前的職位是觀塘警署的署長,王禹立刻明白英叔為什麼找胡信來洗地、掃尾了。
因為,胡信此時此刻的身份實在是太適合了。
有胡信這個能心照不宣的警署署長照應,英叔與他的行為完全可以定性為:兩個良好市民不顧個人安危,及時阻止了一樁大型文物走私案。
屆時,他和英叔兩個人私闖研究所,打傷腎虛仔與郭敦煌這兩個文物走私販的事,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至於殭屍?
呵呵,親臨一線破獲走私大案的高級警司,觀塘警署胡信署長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幼稚。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情況幾乎全都在王禹的意料之中,或者說全都在英叔的預料之中。
接到王禹的電話以後,胡信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說英叔與王禹盡給他找麻煩,但出警速度卻不慢。
一刻鐘不到,一隊警察就包圍了郭敦煌的研究所。
傍晚,明報夜刊的三版就刊登了一則急訊。
『老辣神探妙手抓賊,智破跨國文物走私,巴閉警司再出江湖。』
觀塘警署署長辦公室,坐在主座的白衣警司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收斂起了臉上差點合不攏的笑容。
「二位耳背嗎?把我的話耳旁風是不是很爽?你們知不知道我才把你們帶回警署,就已經有鬼佬把電話打到我的辦公桌上,說你們私闖民宅毆打知名考古學家,想要送二位進赤柱撿肥皂。」
胡信冰冷的語氣並未嚇到英叔與王禹,今天這件事上下串聯之下已經形成定局,任憑鬼佬怎麼咋呼也翻不了盤。
到是透過這件事,英叔看清了鬼佬們的野心。
「看樣子,鬼佬這回是沖著整個港島靈幻界來的啊!」
英叔無頭無尾的話聽的站在一旁的王禹眉頭直皺,說『鬼佬沖著整個港島靈幻界而來』是什麼意思?
「小子,你以前宿慧被封,很多東西家樂叔跟你三叔沒來得及叮囑你,便駕鶴西去了。
今天,我教你一句要用一生牢記的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打從港島開埠以來,踏上這片土地的洋鬼子就沒對咱們華人安過好心,對於鬼佬,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得防著點。
港島是鬼佬從前清手裡租賃過來的,從主權上來說,港島並不屬於鬼佬。
老家的崛起之勢眼看已經勢不可擋,為了維護領土主權,老家肯定會想辦法收回港島。
因為愛國情懷與歷史緣故,整個港島靈幻界對於老家始終報有善意。
以前,這不算什麼,但自從鐵娘子訪問老家,港島回歸之勢不可擋以後,有一定實力卻不能對鬼佬統治構成威脅的港島靈幻界,就成了鬼佬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胡信說的很含蓄,但王禹還是透過表面看到這番話底下的本質。
目前,港島靈幻界混飯吃的們大師們大多數都出身於老家,當年迫於無奈才不得不背井離鄉。
在港島當了這麼些年三等公民以後,大師們心裡天然就對日益強大的老家抱有好感。
畢竟,受人白眼遭受歧視的日子那真是誰過誰知道!
除此之外,許多大師們修行時需要用到的各種優質資源,絕大部分只有老家才能提供。
為了道途、為了修行,這些對於老家依賴性比較大的大師們除了倒向老家別無其他選擇。
於是乎,較為堅定的立場讓港島靈幻界這個不受鬼佬待見,與鬼佬宗教信仰相悖的小圈子,成了鬼佬用來殺雞儆猴的最佳對象。
港島特殊反應部隊這個為港島政府流過血淚的英雄部隊,在政治正確面前,也唯有解散一途。
「說到底,還是咱們靈幻界實力太弱了,要是咱們也能發動工人罷工、組織職員罷市,怎麼著也不至於變成鬼佬手裡用來威嚇那些紅頂商人的待宰小雞!」
此時,英叔的心中憤恨卻又無奈,只能以一聲嘆息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懣。
「特殊反應部隊解散以後,那些鬼佬們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徹底針對上我們靈幻界了。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沒誰會忍著鬼佬的歧視再去捧鬼佬的臭腳。
但靈異事件可不會因為我們安靜下來就消失不見,胡信,港島政府引來的外援是誰?
梵蒂岡的那些傻子?還是獵魔人公會的那些瘋子?接下來到底是什麼章程,你這個領頭羊該給大傢伙表個態吧?」
平復一下情緒,英叔問起了胡信,港島政府到底請了那一方勢力作為外援?接下來他們這些『熱心市民』是否真的要束手旁觀靈異事件發生?
「巴黎地下魔窟前段時間發現了異常跡象,梵蒂岡正在收縮自身力量,好全力應對巴黎地下魔窟有可能出現的大亂,沒精力把觸角伸到港島這個小地方。」
「這麼說,來港島開堂口的是獵魔人公會嘍?對於獵魔人公會來搶飯碗,你是什麼意思?打趴下?伙在一起維護港島的里世界治安?還是拱手相讓?」
面對英叔的最後一問,本來侃侃而談的胡信頓時啞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