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穿書篇：我對你而言，算什麼？

她拍拍他的手背，「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了。」他低聲回答。

二人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貼在一起坐著。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顧雲琛便忙著去給傷病醫治，去接著跟副將討論戰略。

唐菲菲又一次點了招魂香，瞬間大風湧起，把黃沙吹得翻飛。

「大師，小的來了……」

「大師，仗都打贏了，你還叫我們做嘛？」

亂糟糟的聲音響成一團。

唐菲菲捂著耳朵，不爽的呵斥，「別一起說話！耳朵都快被你們震聾了！」

老頭笑了笑，恭敬的說道：「大師有何貴幹？」

「你們怎麼還不去投胎？仗都打贏了！」唐菲菲一臉疑惑。

「仗打贏了跟我們投胎有什麼關係？」

唐菲菲：「……」

「那你們到底有什麼執念？」她問。

「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的執念可多了去了……」憑空又響起七嘴八舌的聲音。

「我老家的陽春麵可香嘞。」

「俺家門口有個酒館，他們家釀的酒可純！」

唐菲菲又一次在崩潰的邊緣，她使勁敲桌，「散了！我再想想辦法！」

在這個荒蕪的沙漠里，她也不可能一一實現他們的願望啊。

「大師，您抓緊啊，嘿嘿，看你們這架勢，沒幾日就要回去了吧？」

唐菲菲擺擺手，「快走！」

她想了想后廚的存糧，明顯不夠滿足他們什麼陽春麵、紅燒肉、酒之類的願望……

夜深了，顧雲琛才回了營帳。

看見她悶悶不樂的小模樣，他心裡居然也覺得堵得慌。

他嘴角勾起抹笑，搭著她的肩膀，唇還有一寸要落在她臉上時，唐菲菲冷清說，「鬍子扎死人了。」

「你幫我刮鬍子？」

唐菲菲避開他的眼神，「……我不會。」

顧雲琛輕笑，立即命人打水，乖乖對著梳妝台刮鬍子。

「對了，那些鬼魂還是沒有去投胎，他們的執念五花八門，什麼喝酒啊、吃陽春麵、紅燒肉啊……」唐菲菲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崩潰。

她收過各種鬼，就算煉獄級的惡鬼她都征服過……

可這一次面對成百上千的鬼，她真的心力交瘁。

雖然她大可以放任這些鬼不管，反正他們本性純良，也不會害人……可她既然遇見了，良心不允許她任憑保家衛國的將士寂寥的待在這片無人問津的土地上。

「他們的執念……是想家吧……」顧雲琛很肯定的說出這些。

他在戰場上，所思所想，除了戰事便是營地的唐菲菲跟帝都的親人……

唐菲菲的心臟一緊……

「我會再想想怎麼辦。」她幾分懊惱的說。

「現在可以親了嗎？」顧雲琛突然湊到唐菲菲身邊，她還沒回應，他便湊過來在她軟軟的臉蛋狠親了口。

唐菲菲捂住臉，剜了他一眼，「不要臉……」

「你凈想著幫他們實現願望，我親一下為何不可？」顧雲琛說的理直氣壯。

她捏著拳頭，忍住火氣，「都要和離了，有什麼好親的？」

「……」顧雲琛一時語塞。

他的心上像是平白無故插了把刀子……

因為馬上就要離開駐地，后廚的用水不似以前那般節省。

唐菲菲問后廚要了點水，隨便擦擦身子，便上榻睡覺。

顧雲琛碰碰她的肩膀，唐菲菲立即道：「你身上臭烘烘的，不要跟我睡……」

「我可真夠可憐的，夫人一會兒不讓親一會兒不讓睡。」顧雲琛戲謔的奚落她。

唐菲菲白了他一眼，並不退步。

顧雲琛拿她沒辦法，只好跟幾個愛乾淨的副將約好，一會兒去那條河裡沐浴。

唐菲菲撐著腦袋躺在床榻上也覺得自己有些難以理喻，她怎麼又跟顧雲琛鬧脾氣了？

在眾多疑難中，她很快進入夢鄉。

顧雲琛沐浴回來后，她果真睡得酣暢，他輕手輕腳在她身邊躺下，抱著她，就像一團香軟的棉花塞進懷裡。

他在她臉上親了親，小聲說道：「不和離了好不好？」

他真的很滿足現在的一切……

忽而，順著賬外的慶祝的篝火，他的眼神落在她白嫩的脖頸上。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微微俯身，唇落在她的唇上。

之前的二十多年裡，除了家人，他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直到遇見了唐菲菲……第一次見她，她就猝不及防的寬衣解帶了……

他握著她的小手，笨拙的吻她。

唐菲菲的小拇指動了下，她太過緊張實在不好意思面對顧雲琛，只好裝睡。

她連呼吸都分外謹慎，生怕顧雲琛看出馬腳。

可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顧雲琛簡直把她當作玩物了，各種花樣換著吻她的唇。她感覺唇濕漉漉的，他的吻染上了厚重的情慾。

她的臉都燙的不行……

時間過得分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肯放過她。

「就這樣說好了，不和離了。」他緊緊抱住她。

唐菲菲的心跳加快，她難以自控的睜開眼眸……顧雲琛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在乎她？喜歡她？

帶著莫名的喜悅跟不安，她很晚才進入夢鄉。

第二日，她一如既往是被軍號聲給擾醒的。

她後腦勺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才起身，枕邊人果真已經不在。

顧雲琛向來如此，雖然看起來不著調，可實際上心裡跟明鏡似的，沒人比他清楚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他掀開簾幕，端著一碗粥進來。

「果真醒了，用膳吧。」又是嘲諷的口氣，他將粥碗放到桌上。

看見他便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她的臉有點熱，「謝謝。」

顧雲琛俯下身，唇貼近她的，唐菲菲身子朝後讓了讓，「……」

「躲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磁性，又罕見的溫柔。

她也很想放下一切顧忌放任自己，可她做不到……她不想不清不楚的就跟顧雲琛糾纏不清。

「我對你而言，算什麼？」她問。

顧雲琛思酌了下，「你是我的貓。」

「我才不是。」她冷冷的躲開他，穿鞋下榻。

顧雲琛的眼眸黯了黯。

洗漱后，她才安然坐下用膳。

「準備一下，馬上就要拔營回城了。」顧雲琛說道。

「還沒解決那些鬼魂的事兒呢。」唐菲菲邊用膳邊思考著。

「你能帶他們每個人回家不成？我能讓朝廷翻出他們的名冊，給他們立塚建碑。」

唐菲菲眼睛一亮，她嘴角上勾，「我還真能帶他們回家，安魂曲能撫慰亡靈，送亡靈回家，不過我不懂音律。」

「有曲譜嗎？」顧雲琛伸手問她要。

她從包袱里翻找起來，她起前些日子才在書里看見安魂曲的譜子。她當時驚訝極了，沒成想安魂曲自古代便存在了。

「就是這個。」她將一本古籍，翻找到安魂曲的那一頁，「你有琴嗎？你不會準備用嗩吶吹吧？」

顧雲琛白了她一眼，「蕭行嗎？」

她頷首，眼中閃過光亮，沒想到顧雲琛還挺有才華。

他拿著曲譜看了眼，便胸有成竹的放在一邊，遂拿出一支白玉石制的蕭。「你確定嗎？吹這玩意，亡靈就能回家？」

「這是安魂曲，本就是寫給亡靈的。你聽了沒用，不代表別人聽了沒用！」

顧雲琛將信將疑的吹奏起來。

外面的將士聽了，都不禁抹起眼淚，如此安逸悲涼的聲音……「我想家了……」

「幸好仗打完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唐菲菲與此同時點了一炷香，香煙四處飄……

鬼魂沒有被召集起來，這便說明他們正在離開。

她淡笑著，在心裡跟這些士兵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