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我滾出去
「哈哈哈哈……」哪知林瑜霏聽了這話突然大笑了起來，待她笑夠了，這才優雅的理了理頭髮，說：「林枳言，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麼多年，難道你就看不出我也喜歡顧灃翼嗎！」
林枳言聽了這話臉上確實沒有過多的意外，她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指著林瑜霏的臉道：「是你，昨晚進錯房間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沒錯！都是我做的！」林瑜霏大方承認，精緻的小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羞愧，反而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親昵的拍了拍林枳言的肩膀：「昨晚你喝的爛醉如泥，於是我就扶你去了翼叔叔的房間里，而我跟翼，也已經是生米煮成了熟飯。」
「你無恥。」林枳言一把甩開她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斜睨她時，冰冷的眼神彷彿能把皮膚給割出血來：「我們好歹也是親生姐妹，你這麼做，難道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羞愧嗎？」
「羞愧？」林瑜霏動了動兩片薄薄的朱唇輕笑道：「那你不知好歹的與我爭搶翼的時候，也知道羞愧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林枳言一怔，她掀眸看著面前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突然覺得一股冷意襲遍了四肢百骸。
「無話可說了？我的好姐姐？」林瑜霏很是滿意林枳言的這幅模樣，她極柔極輕的把林枳言被雨水淋濕的碎發給綰至腦後，趴在她耳根小聲說：「其實你應該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分量的，你就跟你那個死了的媽一樣，除了會用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來迷惑男人之外，別無所長。就是廢物一個，你憑什麼跟我爭！」
「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林枳言突然暴怒，轉身狠狠地把林瑜霏給推倒在地，渾身都像生出了尖刺一般發出冰冷的戾氣。
林瑜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林枳言，由是被驚的癱坐在地，任由污水沾濕了衣角，都忘記了起身。
「我，我說的都，都是實話……」好半晌，大約覺得是輸在了氣勢上，林瑜霏吞咽了口唾沫，從牙縫之間擠出了這麼句話來：「我媽說的果然沒錯，你們母女兩個，都只會搶別人的東西。」
林枳言徹底爆發，通紅的雙眼之中，乾澀的再也滴不出一滴淚來。她高高抬手，沖著林瑜霏的臉就揚了過去。
好在林瑜霏反應及時，側身躲過了這一巴掌。她迅速爬起身來，倒退兩步，色厲內荏的說：「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我要回家去告訴爸媽！」
「呵呵，」林枳言幽幽一笑，「那我們就比比看，看誰能先回家，把這一切跟爸媽講個明白！」
說罷，林枳言快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看也不看身後仍在撒潑的林瑜霏就往回家的方向趕。
……
客廳里，氣氛低沉的嚇人。林父手中的煙點了一根又一根，桌上的煙灰缸里也全都是剛剛才熄滅的煙蒂。
林枳言立在茶几的一旁，她垂下腦袋，斂了眼睫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半晌，林父開口，打破了可怖的沉默：「你剛才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你妹妹瑜霏一手策劃的？」
林枳言用力的點頭，「是的，剛剛瑜霏親口承認的。她說昨晚婚宴之後，是她把我灌醉，送到了二樓的房間里。而她之所以做這些，都是因為她喜歡顧灃翼。」
「撒謊！」
林父一聲怒呵，緊接著一個不明的物體就朝林枳言這邊扔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一陣鈍鈍的疼痛就從額角的位置傳至神經。
林枳言怔怔看著那隻掉落在自己腳邊的煙灰缸，拿手輕輕撫上額頭，卻只觸碰到了一片猩紅的黏膩。
「瑜霏的為人我很清楚，就算她喜歡顧家的那小子，也絕對不會跟你爭搶。」林父篤定的說道，「你編出這麼個拙劣的謊言，難不成還想把這盆髒水往你妹妹頭上潑？」
「是啊是啊，」顏雪華也在一旁幫腔，「瑜霏一向大度，更沒有什麼壞心思，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陷害自己姐姐的事情呢？枳言啊，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也不能把氣出在你妹妹的身上啊。」
「爸，我沒有撒謊。這些都是林瑜霏她自己親口跟我說的，她做這些，都是為了能得到顧灃翼啊，爸！」林枳言張嘴無力的解釋，可在此刻而言，所有的話似乎都顯得太過蒼白。
林父置若罔聞，重新點起了一根煙。伴隨著明滅星火，顏雪華扭著豐腴的腰肢緩緩走到了林枳言的面前，佯裝抹淚狀：「枳言啊，都怪我不好，沒能替你媽照顧好你。可就算你恨我怨我，但瑜霏畢竟是無辜的啊，算我求求你，別再說這種詆毀瑜霏的話了，可以嗎？」
林枳言快要急哭了，面對這樣一對油鹽不進的父母，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夠了，不用再跟她多說！先是放著好好的顧太太不做，敗壞我們家的名聲；現在又來編瞎話，陷害自己的親生妹妹！我們林家，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女兒？」林父突然拍下桌子，緩緩站起身來，語氣是一貫的高高在上：「林枳言，你給我滾出這個家，我林之沛丟不起這個人！」
「爸……」
「別說了，給我滾出去！」
「好，我滾。」看著沙發上林父冰冷的眼神和一旁顏雪華咄咄逼人的嘴臉，林枳言閉了眼，推門離開時一滴清淚從眼眶划落而出。
……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月色清冷。林枳言連打幾個噴嚏后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外套，掏出手機，撥通了閨蜜小瑤的號碼。
電話那頭一陣忙音之後，機械的女聲緩緩傳來，提示音很明顯的表示是對方拒接了電話。
林枳言跺著凍僵的腳又撥了過去，這樣反覆了三四次，電話才終於被接通。
「喂，小瑤嗎？我今天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嗎？」林枳言幾乎是立刻殷殷出聲，天氣太冷，她又沒有帶錢，只能想到小瑤這一個朋友了。
小瑤也去參加了昨天的婚宴，相信她會明白這其中原因和自己的苦衷。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枳言啊。」
林枳言聽了一愣，有些不太理解小瑤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