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曾毅的心隨著溫暖的哭訴刺疼的厲害。
以前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變了,可沒想到她這麼重要!
曾毅抱緊她,傾聽著她的委屈,想對她說一萬句對不起,也想將自己內心的愧疚化作繁星,捧到她面前來贖罪,可此時抱著她的身體,卻說不出來話,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內心的悔恨,只想用力抱緊,不鬆手,不離開,哪怕她已為人婦,哪怕此時此刻自己不道德,也只想這樣抱著直到天長地久。
生活太苦,愛而不得的苦最甚。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這才是生活的原始動力,可當動力消失,心都被掏空,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這麼多年,曾毅已經感受到太透徹了。
「溫暖,當年我........」
話剛說出口,溫暖推開了他,抬手拭淚,腳步不自覺後退,「我沒事了.......」
身體語言上的保持距離讓曾毅到口的話就這麼被逼停了。
看著她,拳頭悄悄握緊,「你剛才........」
「我說沒事了,」溫暖再次堵住了他的話。
不是不聽,而是不能聽。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莽撞,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執著去追求。
人任性也得有個限度,這麼多年的虧如果還沒讓她成長,那她也就太笨了。
溫暖說,「我先走了。」
可剛轉身,一隻手腕就被身後的人握住。
曾毅強制性把她轉身,扶著她的肩膀對視她的眼睛,「聽我說.......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不想提,可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溫暖目光盈盈,面對略微強勢的目光,不知所措。
「我就想知道,好好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
溫暖的心又開始疼痛!
只要一提到孩子,就像有人拿刀用力捅她的心窩。
她不想撕開疤痕露出自己腐爛的皮肉,那樣只會更痛,可是面對男人灼灼的目光,又讓她無法反抗。
「我.......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都應該向前看!」
可,去他媽的向前看。
去他媽的人生大道理。
曾毅從來都是小氣的。
在這件事上不難分析出以前溫暖的心理,他根本不相信溫暖能主動打掉孩子。
透過現象看本質,他要真相,他要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孩子究竟是怎麼掉的。
「不!不管過沒過去,我都想......也都有權利知道這些.......」曾毅的眼神逐漸冷漠,語氣也不容拒絕,「你就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孩子是怎麼沒的!」
「.......」
溫暖不知道曾毅真正目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看著這張自己魂牽夢繞了多年的臉,頭腦發矇的猜測,他這是要幹什麼?
現在開始找舊賬嗎?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孩子能重新長在她的肚子里嗎?
倆人還有可能嗎?
不會的。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再回來。
她再次勸道,「你冷靜點兒........」
不遠處抽煙的楚嘯威見狀,出聲道,「溫暖,曾毅這麼問自然有這麼問的道理。你別害怕,就仔細回憶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溫暖轉過腦袋,看向楚嘯威。
相比於曾毅粗魯的提問方式,顯然楚嘯威更容易讓人信服。
他是個穩重的人,不會只是為了聽八卦才讓她說這些事情。
溫暖思索了一下,才放鬆下來。再次轉過腦袋,看著眼前的男人,告訴他,「當年我在小季的提醒下,想起我當月的例假沒來.......」
那時,她剛參加完高考,在等待伯明翰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高中同學小季約她出去玩。
倆人從臉上的疙瘩聊到女孩子的例假。溫暖猛然想起,當月的例假已經推遲了10天。
她趁曾毅醉酒之下跟他發生過一次關係,那時候因為是她用了心機,事後她雖然擔驚受怕,但還是一心嚮往了一陣兒。
如果有孩子,曾毅會不會喜歡她?
如果有了孩子,曾毅會不會等她大學畢業然後娶她。
如果曾毅娶她,那他會不會喜歡她和她的孩子,從此不再跟鶯鶯燕燕來往?
剛開始天天抱著肚子想如果以後的事兒,後來時間一長就給遺忘了。等到再想起例假,已經是推遲十天之後的事兒。
溫暖滿心歡喜,甩掉保鏢偷偷買了驗孕棒。回見一驗,明明顯顯的兩條線。
她既興奮又激動,可激動過後更多的確實對未來的惆悵。
曾毅不喜歡她是整個圈子都知道,如果她有了孩子,他還是不喜歡她,那她就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了!
如果曾毅願意負責,那到時候別人也肯定會說她是借孩子上位,會笑話她一輩子。
而且她還沒上大學,如果她生孩子,她的家裡人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眾多的不確定事件造就了她的擔心,不過這冰火兩重天的心情也並沒有影響一個渴望做媽媽的小姑娘的決心。
從知道懷孕起,她就不再熬夜,不再減肥,不再化妝,不再注重身材,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不挑食,不任性,每頓都吃的很多,過著跟豬一樣自律悠閑的生活。
她一共偷偷的去醫院檢查過三次,每次抽血數據都是好好的,她很開心。
別人懷孕反應非常大,可是她懷孕卻好吃好喝,沒有任何不適。她覺得肚子里的寶寶很了不起,也很感謝寶寶能夠投胎到她的肚子里,或許會成為她和曾毅之間的轉機。
只不過,這張愉悅和期待在一個多月後消失了。那天她去找了曾毅,雖然照常吃了一頓癟,不過看到他,她還是挺高興的,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後來她又約了小季去大吃大喝,晚上回家后,感覺心裡很不舒服,身體倒還行,不痛也沒有任何徵兆。
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正吃著早飯,她覺得不對勁。去廁所一看,鮮紅的血在內衣上。
溫暖嚇壞了,之前醫生的檢查報告明明卻卻的表示懷孕了,她也有一個月沒來例假,可這時突然來例假了嗎?
小姑娘雖然懵懂,但不無知。
她甩了保鏢后,急急忙忙跑去醫院,很有可能是那次讓她碰到了詹姆斯,也很有可能就是那次才讓詹姆斯知道了她有過孩子的事兒。
曾毅認真聽著,接著問,「然後呢!」
溫暖的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像哭訴,又似告狀,「然後,本來血流的也不是太多,醫生給我檢查了一頓,說我是先兆流產後,血就越流越多,我就住院保胎,保了兩天都沒保住,醫生給我開了點兒葯,讓流下來了.........」
曾毅抓住她的話,認真問,「醫生給你開藥讓流的?」
「對,」溫暖看著他眼裡的探究,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又追訴道,「醫生說保不住了,我自己也感覺血流不止,我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按照他們的治療!他們說讓怎麼治怎麼治!」
怕責怪的急切讓曾毅心裡猛然一酸。
他伸手,抓住了溫暖的小手,「我不是怪你,我是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蹊蹺?」
溫暖一時不明白,忘記了被曾毅握住的手。
「對,我懷疑是詹姆斯買通了醫院的醫生故意開藥把孩子流了!」
「........」
溫暖急忙轉頭看向躺在一旁地上不能動的詹姆斯,眼中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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